我这么一说,周淮惊了个呆,点头道:“对头对头,你猜得太准了!”
我更加了然了,也明白为何周淮佩戴冥器却无事。
“李大师,金戒指真的是冥器?”老台长则郑重发问,其余人也将信将疑起来,毕竟我看准了周淮,我的话份量就重了许多。
周淮还是不太相信金戒指是冥器,不过对我尊重了几分,热情道:“东江卧虎藏龙啊,小友不简单,改日我请你吃饭。”
他不想深究金戒指的事,倒是愿意跟我交个朋友。
我继续道:“周老板,我知道你不相信金戒指是冥器,但它的确是冥器,而且被火烧过,后来重新锻造的,在北周李贤墓之前,它应该还有一段悲惨遭遇。”
我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众人哗然,周淮也变了脸色,皱眉道:“如果是冥器,我怎么可能安然无恙?”
这是事实,事实大于雄辩。
我一指金戒指:“它被火烧过,应该是陪它主人殉葬的。它主人被火烧死陪葬,生了火邪怨气,千年不散。我刚才以风水手法试探了一下,碰之即燃。”
“周老板你命中缺水,因此身上佩戴黑水晶,又常年着白衣。加上家宅布局旺水,可以说你身边全是水,水克火,因此金戒指的邪气无法侵体。”
我仔细解释,“但你家人没那么讲究,尤其是命中缺火的家人,必定经常生病,又找不出病因,但远离你后又治愈了,如此反反复复。”
我说完,周淮张大了嘴,眼中全是震惊。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问周淮:“周老板,这是真的?”
“真的……我大女儿命中缺火,每次放假回来就得病,现在她都不敢回来了。”周淮动了动喉咙,“还有我家保姆,一月一大病,三天一小病,她服侍我周家二十年了,从来没有这样过。”
众人一听,尽皆震惊不已,看神仙一样看我。
王东又乐了,单手往兜里一插,忧郁地呼了口气:“哎,风水看地啊,真是准。”
他故意讽刺呢。
一直不吭声的古望龙脸色尴尬,随即朝我拱手:“李大师,是我不识泰山,以为你跟魔都的那些骗子一个样。我周淮老友遇见你真是走运,这金戒指该如何处理呢?”
这才是正事。
周淮也是怕了,他虽然不会被邪气侵体,可天天戴着一个邪门的东西哪里还能睡得着?
“李大师,我想起来了,以前我去找专家鉴定过,有一个老专家说这金戒指可能是古代嫔妃的陪葬品。”
“他说古代皇帝嫔妃众多,有嫔妃在后宫被皇帝看上,宦官就记下她陪伴君王的日期,并在她右手上戴一枚银戒指作为记号。当后妃妊娠,告知宦官,就给戴一枚金戒指在左手上,以示戒身。”
周淮努力回忆,“这金戒指可能不是西域的东西,是嫔妃的戒身标志。”
我一听想通了,点头道:“大概率是嫔妃的东西,皇帝死后嫔妃陪葬,被活活烧死。戒指也被烧了凝固,后来估计被盗取重新锻造,流入北周李贤手中。”
周淮也确信了,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当时我贪心,不信那个老专家,反而信金戒指是西域珍品,真是该打!”
来源算是搞清楚了,那戒指上的黑气就是嫔妃的怨气。
“李大师,这该如何是好?”众人都很想知道如何处理。
我想想道:“我可以以风水手法祛除怨气,但那个嫔妃死不超生,凄惨千年最后被灭,也是可怜。”
周淮一怔,叹了口气:“李大师慈悲,可有更好的办法?”
“找一条大河,取南方离位,将戒指沉入水中,以离火炼化。”我道,“这个过程十分缓慢,而离火克金,离水则可以蕴养阴魂。三五年后,金戒指恢复纯净,嫔妃也超度了。”
这是大自然的风水手法,是顺其自然的。
周淮迟疑了一下点头:“也好,好事多磨,我就等个三五年!”
我看出周淮并非铁石心肠之人,而且他们这一行都敬畏神明,既然他同意等个三五年,那肯定不会骗我。
事情就这么解决了。
拍卖会也算是结束了。
大伙重新回到三楼,继续深夜酒会,而我成了焦点,东江、省城,大大小小的人物都来给我敬酒。
古望龙都来敬了一杯,再次道歉:“李大师不凡,你是我们东江风水业的标杆!”
这个虚名我可不敢要,不由谦虚了起来。
旁边老台长忽地道:“古先生,你家别墅是否天天有蝉鸣?”
老台长想起这件事了,问出了口。
我和王东也提起精神看古望龙。
古望龙迷茫摇头:“没有啊?青山湖驱虫灭蚊的工作很到位,我家里没有蝉。”
没有?
我和王东面面相觑,都懵了。
王东开口:“古先生,我前两天才去了你家门口,到处都是蝉鸣,不可能没有的。”
当时我跟王东视频,我也听见了。
古望龙坚定开口:“不可能有,如果有蝉鸣吵耳,我一家人还怎么午睡?那帮物业也别想混了!”
他信誓旦旦,不是说假话的。
我低头沉思起来,这可太怪了。
王东欲言又止,怕冲撞了古望龙,索性不说了。
我也只好说可能听错了,不要见外。
古望龙表示无事,以后都是朋友。
气氛又热烈了起来,大伙喝了半宿酒才一一散去。
我也喝了不少,主要是名流们总是来敬酒,我不喝不给面子。
幸好王东这家伙没人敬酒,他要开车也不敢多喝,就是猛吃了一顿。
半夜三点我们才回租房,王东还没饱,又去吃了烧烤,等五点才送我回家。
在路上他直嘀咕:“李哥,古望龙家吵死个人,他竟然说没有蝉,他耳朵坏啦?”
我一听心头忽地一动,耳朵坏了?
我们相师十分注重人体的窍口,耳朵无疑是最重要的窍口之一。
古望龙的耳朵当然是好的,不然他怎么跟我们交流?
不过这是生理上的好,或许从某一方面来说他耳朵的确坏了。
“奇怪,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思索着,怎么也想不通。
王东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不管了,咱们赶紧休息吧,我累死了。”
我也不多想了,睡了个安稳觉。
一直睡到翌日中午,迷迷糊糊间总是听见王东的手机在响,后来我的手机也响了,很急促。
但我睡得迷糊,也不太确定是不是有电话来了。
王东那犊子更是呼呼大睡,我俩都不理电话,权当做梦。
结果一小时后,猛烈的拍门声响起,把我和王东吓醒了。
“我靠,谁啊!”王东骂骂咧咧去开门,结果一开却惊呼一声:“古先生!”
“李大师在吗?”古望龙的声音多了一丝颤抖和不安。
我忙过去:“古先生,你怎么来了?”
“我找姜台长要的地址,打你们电话也无人接。”古望龙解释,同时恭敬朝我拱手,“李大师,昨天多有得罪,还望你不要见怪。”
他以为我是故意不接电话,因此来道歉。
我其实睡得跟猪一样。
“我们午睡得太死了,不好意思。”我找个理由解释,“古先生这是怎么了?”
“昨晚我将省城的几个朋友带去我家住,结果他们竟然说半夜有蝉叫,太吵了。”古望龙后怕道,“我感觉太奇怪了,找来物业翻花园,结果满地都是蝉蛹,数不清的蝉到处飞,把我们吓坏了。”
“然后呢?”王东也惊了。
“几个朋友都吓跑了,我也没敢继续住,带着我儿子儿媳去酒店,结果……”古望龙嘴唇一哆嗦,“结果今早起来一看,我儿媳七窍流血,耳聋眼瞎,甚至……”
“甚至啥啊,你快说啊。”王东听得着急。
古望龙声音低沉又恐惧:“甚至无法排泄无法小解,那个地方都无法打开,仿佛被缝合在了一起。”
“什么地方?”王东懵圈。
我抬手:“王东,不要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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