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吩咐了下去,四人必须为七鬼指路。
吕芊莉问我:“李大师,这次站位有什么讲究吗?”
“站在通道口即可,必须让七鬼看见我们,它们在着火的时候不会觉得自己已经死了,而是觉得自己还是人,会信赖我们。”我说道,“而指引符为阴符,对于鬼怪而言就仿佛蝙蝠的回声定位一样,它们一看就知道怎么跑了。”
吕芊莉似懂非懂,不再问了。
我开始安排站位,由于第一人会遭受最恐怖的冲击,必须由我来承担。
而后依次是陈省非、常庆辉、吕芊莉。
三人排练了数次,记下了自己的站位,时间已经接近午夜了。
其间我去外面看了饕餮,发现养邪阵已经被镇住了,邪气难以外泄,影响不了七鬼,让我心头大安。
如此继续等待,终于半夜两点即将到来。
陈省非三人紧张站位,各自占据一个过道口,相互张望。
陈省非能看见我,不安道:“李大师,要开始了吗?”
“已经开始了,酒吧着火了。”我的太清气已经上移,注入双目,将酒吧看得一清二楚。
浓烟弥补,火舌滔天,疯狂卷向癸位包间!
这是虚影,并不是真实的—枉死之人如不得解脱,会一直重复死前的事。比如跳楼自杀的,每到那个时辰都会去跳楼,一直重复。
这酒吧也是如此,一到夜里两点,七鬼枉死怨气滔天,想跑也跑不掉,只能重复被烧死的过程。
陈省非几人是看不到这种虚影的,他们全都等我消息。
我掌心向上一吹,太清气化作一团蓝幽幽的阴火,弹在了癸位包间上。
一瞬间,仿佛炸弹爆炸,以包间为中心点,阴火疯狂卷动,向着四面八方突袭!
这一次陈省非他们都看见了,不由大声惊叫:“大师,着火了!”
“全都站在原地不准动,这是阴火!”我喝道。
如果不是阴火,是不可能点燃酒吧的七鬼怨气的。
我整个人都被阴火包围,但并不觉得炎热,倒是包间里惨叫不断,七鬼被烧得痛不欲生。
我直接一脚踹开包间门,只见四男三女在地上、桌台到处乱爬,身上满是阴火,即将烧得不成人形。
偏偏它们喝得烂醉,而且全都是赤身的,说明他们死亡之前在多人运动,肮脏之气抵达了顶峰,然后被活生生烧死了。
这样的死者最难解脱,因为全都堕落在欲望之中,即爽又痛。
我不多迟疑,双目怒睁,呈金刚之相,对着七人爆喝:“走!”
一声落下,醉生梦死到处乱爬的七鬼都是一颤,齐齐扭头看我,脸颊全是炭色。
我将早已准备好的指引符一杨,指引符遇到阴火化作了一道蓝色幽光,朝着陈省非的指引符飞去。
七鬼当即反应过来,朝着蓝光追去。
我让开路来,看着它们鬼哭狼嚎一身火焰,在阴火之中狂奔哭喊,实在凄惨。
而陈省非看见七道鬼影扑来,竟是吓得调头就跑。
我大喝:“陈省非,想想你女儿!”
陈省非一僵,双眼一闭将指引符一举。
又是一道蓝光出现,朝着常庆辉的指引符飞去。
七鬼继续追着跑,我很快听见常庆辉的嚎叫:“鬼啊!”
烧死的七鬼面目可憎,扑向他把他吓尿了。
陈省非爆喝:“别动,不然我宰了你!”
常庆辉肯定动了,但没有逃,他的指引符也生效了。
三道蓝光汇聚在一起,引着七鬼扑向最后的吕芊莉。
吕芊莉虽然是女人,但意外的最大胆,我都没听见她发出惊叫,第四道蓝光已经飘起来了。
我长松一口气,追出去一看,蓝光已经冲出了酒吧,而七鬼的身影也消失在了夜空中。
它们解脱了!
三尸邪失去了根源!
“李大师,情况如何?”陈省非最担心,跟着我追问。
我正要说搞定了,不想夜空中那七道鬼影竟是去而复返,扑向了饕餮压阵的养邪阵。
“不好!”我叫了一声,知道是刘子奇背后高人出手了,试图夺回七鬼!
工人们也看见了七鬼,吓得屁滚尿流,哪里还敢守着饕餮。
我两步上前,踩在养邪阵中央,指尖御雷朝空中一打,顿时雷光四射,吓得七鬼停了下来。
它们被养邪阵吸引,想回到酒吧,但又忌惮我的御雷诀,不敢靠近。
“大师,怎么办?”陈省非三人干着急,也不知道能干什么。
我此刻全力运转御雷诀不准七鬼靠近,已经无法腾出手来了。
我便大叫:“吕芊莉,你是不是来姨妈了?”
我突然这么一问,吕芊莉懵圈了,陈省非和常庆辉也懵圈了。
“是……”吕芊莉惊疑而尴尬。
“将你的天葵血涂抹在饕餮嘴边,快!”我高声叫道。
此刻我必须要帮手,而饕餮是唯一的帮手。
它镇守养邪阵,凶气都用来对付邪气了,无法吓跑七鬼,但只要它暴怒,那必定能吓跑七鬼。
吕芊莉不敢迟疑,忙转身摸索一阵,取出自己的女子用品。
“我来!”常庆辉不顾肮脏,取过那布条冲向饕餮,一巴掌拍在了饕餮嘴边。
瞬间,饕餮铜像一动,一头巨大的虚影昂天咆哮,愤怒到了极点。
饕餮贪食,但吃的无一不是人间美味,最厌恶肮脏之物。
天葵血极其肮脏,饕餮被糊了一嘴岂能不怒?
常庆辉吓得调头就跑,而我浑身一震,差点被饕餮的凶气震晕过去。
再看空中七鬼,哪里还敢回来?全都化作黑烟跑了。
它们终于是解脱了。
我不敢停留,一跃跳出养邪阵,远离了饕餮。
饕餮怒吼连连,在养邪阵里大肆破坏,搅得地气混乱,巨响震天。
终于嘭地一声,养邪阵八个方位尽数破裂,根本承受不住饕餮的凶气。
而饕餮这才满意,回到了铜像中。
我忙去取下天葵血,长松了一口气。
吕芊莉十分尴尬,绝美的脸蛋全是潮红:“李大师,这……”
“不必在意,要不是有你,七鬼又回来了。”我擦了擦冷汗,身心俱疲。
陈省非扶住我询问:“李大师,解决了?”
“解决了,接下来只需要灭掉下尸邪就行了。”我呼了口气。
“那赶紧去灭,怎么灭下尸邪?”陈省非催促。
吕芊莉皱眉:“陈老板,先让李大师休息,你急什么?”
“对对对,我不急。”陈省非生怕得罪我,连忙道歉。
常庆辉则看了看自己的酒吧,发现并没有被烧掉,不由舒心:“原来大师不是真的要烧酒吧啊,吓死我了。”
我不说话,先回家再说。
一行人带着饕餮又回去了。
回去一看时间竟到了凌晨五点,我们一番折腾看似简单便捷,实际上花了三个小时!
我已经累到了极点,洗个澡就睡。
这一睡又是两天,精神气全部养足了才醒来。
一醒来,吕芊莉就急匆匆跑来叫我:“李大师,那个刘子奇竟然来了,说要跟你谈判,陈省非想打死他。”
谈判?
我心头了然,我释放了七鬼,又利用饕餮毁了养邪阵,刘子奇的底牌全无,他已经输了。
只要我再灭下尸邪,他和他背后的人必定遭到反噬。
“出去看看。”我下床出去。
到了大厅,刘子奇果然来了,一脸阴沉,耳面发黑,看着就不舒服。
陈省非正在骂他:“你他妈的害我女儿?信不信老子一刀砍死你!”
刘子奇理都不理,就是冷漠坐着。
我上前道:“刘子奇,你想谈什么?”
“我可以破下尸邪,非常简单,而且破了之后我再也不会打扰思曼了。”刘子奇竟是来破下尸邪的。
我们几人都一愣,陈省非痛骂:“你觉得我会信吗?老子砍死你!”
刘子奇阴冷道:“你杀了我也没用,下尸邪藏着,只有我能让它出来,你们的这位风水师都不能让它出来。而且我师父还在暗中,只要我有事,他会纠缠陈思曼一辈子!”
下尸邪藏着不出,几乎无人能有办法,更何况还有一个高手躲着。
我不语,听刘子奇继续说。
刘子奇见我沉默便得意起来:“你放了七鬼又怎样?破了养邪阵又怎样?我可以让下尸邪一辈子藏在陈思曼体内,冷不丁释放一次,足以毁掉陈思曼一生了!”
释放一次,陈思曼必定放纵一次,她会好色欲。
“你他妈到底想怎样?”陈省非暴怒。
“很简单,将陈思曼的处子之身交给我,我以道家阳气灭下尸邪,一晚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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