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听闻纯阴之体,花荣心头恼怒,露出一抹难看之色,就连那之前的诸般怒火,也在刹那间消失无踪。
毫无疑问,三川道人心存私欲,那纯阴之体事关重大,不论是何等修为道行的修士,得之皆可更上一层楼。可是三川道人竟然暗地里隐瞒了下来,当真是岂有此理。
真真是岂有此理!
“待我去将那纯阴之体掠来,咱们所有账目俱都一笔勾销!”花荣眸子里露出一抹贪婪。
那可是纯阴之体,得之自己便可突破至合道境界。
“老祖切莫冲动,那陶家虽然衰落下来,但却有人在暗中盯着,不可轻举妄动。想要夺取了那陶夫人,还需暗中施展一些手段才好!”讼师王撰连忙自地上爬起来,劝了一句。
“哦?”花荣闻言不以为意:“不过是一个女子罢了,即便掠去又能如何?”
“老祖,大商以王法治天下,万万不可轻举妄动!”师爷李鼎缓缓拿起案几上的镇几:“道长想要得到那纯阴之体,我倒是有一对策,道长只需稍安勿躁,静候一段时日,自然可以轻易报的美人归。”
“哦?”听闻李鼎提起大商律法,果不其然花荣顿时变了颜色,眸子里露出一抹凝重,略做沉思道:“也罢,你若能助我抱得美人归,获得纯阴之体,老祖我可以许你一件事情。”
“多谢老祖!多谢老祖!老祖尽管放心,此事必然为你办理妥妥的!”李鼎闻言顿时眸子亮了,眼睛里露出一抹神光。
翼洲侯府
虞七依靠墙壁,坐在窗子下,静静的听着门内夫子讲学,此时摇头晃脑,沉浸其中不可自拔。
自从发现有可以读书的地方,虞七自然是不会客气,每日里提着两条鱼混入周府,然后来到讲堂处静静听候先生宣讲大道。
伴随着其听得入神,往日里一片云里雾里的文章,此时俱都是转化为智慧火光,在其神魂中点燃。
那无数的智慧、书籍,此时发生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变化,伴随着虞七悟道参悟真章,无数文章化作了其资粮,不断弥补其神魂中的某种缺陷,促进其神魂微妙的变换。
书堂内
陈海感应着窗子外的那道气机,一根毛毛草自敞开的窗子缓缓伸出,不断的在窗前来回摇摆。
虞七叼着毛毛草,眸子里露出一抹沉思,不断将陈海讲述的学问与自家脑海中浩如烟海般的文章对照。
“下课,暂且休息一会!”也不知讲了多久,陈海忽然戒尺一拍案几。
虞七沉浸在文化智慧的海洋中,伴随着无数文章被其参悟,无数道理被神魂吸收,成为了神魂的资粮,虞七已经察觉到冥冥中自家的一种微妙变化。
“喂,醒醒!醒醒!”就在虞七沉浸在文化智慧的海洋中不断熏陶之时,忽然只觉得眼前人影晃动,一群嘻嘻哈哈的孩童,将其团团围住。
当先的是一个七八岁大小的胖子,似乎是孩子王,此时正居高临下的抱住双臂,脚掌踢着其大腿。
此时此刻,一群莺莺燕燕,小不点将其围住,眸子里露出一抹鄙夷之色。
“我乃是大小姐周姒的客人”虞七不紧不慢的看着那虎头虎脑的小胖墩。
“姐姐的客人?”那小胖墩闻言不由得一愣,一边围观嘲笑的个个少男少女,俱都是面色微微一变。
周姒,那个妖精般的人物,在翼洲侯府绝对是一个大祸患。
一个所有少年少女眼中的魔头。
“你莫要诓骗我,我姐姐一直都在府中隐居,怎么会有客人?而且还是你这种居然要跑来蹭蒙学的客人?”小胖墩眼中露出一抹狐疑,瞧着面色淡然的虞七,心中不由得打鼓。
不论如何,小胖墩都知道,眼前这厮绝不是周府的奴隶、仆役,否则岂会不认得自己?
“你过来,告诉他我是不是小姐的朋友!”虞七对着远处的铁卫招了招手。
“二公子,虞七确实是大小姐的朋友!”侍卫恭敬的对着小胖墩一礼。
“嗯?”听闻此言,小胖墩变了颜色,满是傲娇的小脸有些煞白,周边的众位少男少女,俱都是鸟雀般惊散开。
“也不知我姐姐是哪里瞎了眼,竟然认识你这个朋友,简直有辱我翼洲侯府的门面。都十七八岁了,竟然还来和我等蒙童混读,羞也不羞!”周鹏跑入讲堂,脚步忽然顿住,似乎觉得有些丢面子。被自家姐姐一个名号就给吓跑,日后如何在这群小跟班的面前混?
是以脚步顿住,猛然转身看向虞七,眸子里露出一抹嘲笑。
“就是,二公子说得对,这厮都十七八岁了还来蒙学读书,简直是我辈耻辱!”
“就是,空活十几年,竟然连我等幼童都不如。”
“哈哈哈,简直是天下第一蠢材!”
……
一群顽童此时趴在窗前,毫不留情的嘲笑着虞七,虽然不敢对虞七做什么,但是戏弄其一番,以报那女魔头的当日大仇,也是好的。
“啪!”
一根戒尺不知自何而来,抽在了小胖子的脑袋上,霎时间小胖子一个哆嗦,眼泪汪汪的看着那戒尺的主人。
“周鹏,讲堂孩童六十八名,唯独你倒数第一,乃是垫底的存在。亏得你还是翼洲侯的嫡子,怎么这般不堪造就?有时间嘲讽别人,还不如抓紧时间,将落下的知识尽数补全了!”陈海巨大的阴影映入小胖子眼帘,惊得小胖子目光含泪,委屈的低下头,小拳头紧紧攥住,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先生!学生冒犯了!”虞七见陈海竟然来到近前,连忙站起身恭敬一礼。
“看你这几日听讲,气机逐渐圆融,显然是大有增益,吾甚慰也!”陈海看着虞七,点了点头,只是道了一句,然后缓步走到讲台,便不再理会虞七,而是自顾自的宣讲大道。
见此,虞七不由得一愣,随即便是大喜过望,连忙对着先生恭敬的行了一礼。
这算是默认了自己可以再此读书。
接下来,虞七每日便来州府内蹭读,只是却并不见周小姐的踪影。
若是少了那小胖子仇恨的眼神,还有一群小家伙讥讽的目光,日子或许会更加好过。
虞七当然那不会去与一群小孩子计较,此时珍惜那来之不易的机会,就像是一块干涸的海面,贪婪的汲取着每一寸养分。
日子晃晃悠悠的过
碍于周姒女魔头的威名,还有那先生晃来晃去的戒尺,一群小家伙倒不敢为难虞七,只是少不得冷嘲热讽。
陶家酒楼
陶夫人正在不紧不慢的盘算着账目,算珠在其纤细的手指中不断来回挑弄,转动的飞快。
酒楼对面
讼师王撰、师爷李鼎,以及那老道士花荣,此时临窗而立,静静的看着远处陶家酒楼。
“准备好了吗?”师爷看向王撰。
“兄台放心,我这兄弟,可是自云间洞中下来的,别的本事不敢说,一身闭气的功夫,却是强到了极点!”王撰转头看向楼下:“二牛,上来吧。”
“砰~”
脚步声响,楼梯震动,却见五百斤的大胖子,此时正面色凝重的自酒楼下走上来。
伴随其脚步迈动,整个酒楼地板不断颤抖。
“见过师爷,大王叫我下山辅佐师爷,却不知师爷有何吩咐?”二牛笨拙的行了一礼。
“可看到对面酒楼了没有?”师爷不紧不慢的抚摸着栏杆。
“看到了!很大的香味!酒楼内的饭菜,一定很香!比这座酒楼要香!”二牛低声道了句。
师爷闻言顿时面色一沉,这酒楼是他的产业,你居然说自己家酒菜没有对方好吃?
“该死!”李鼎骂了句,却也懒得和这混人计较,转头看向王撰:“这事,你来说吧。”
王撰闻言点点头,然后笑看着二牛:“一会,你便去那酒楼内,将那酒楼吃垮。然后施展闭气功诈死,我自然会派人前去哭丧,将那陶家酒楼讹的倾家荡产,将那整座酒楼讹过来送给你,你日后每天都可以吃到那酒楼中的美食了。”
“果然?”二牛顿时闻言眼睛一亮。
“我等那个会骗你?”王撰笑着道。
二牛闻言左右打量一圈,略作犹豫,然后附在王撰耳边道:“我的闭气功,有一个罩门,便是肚脐。稍后我施展闭气功晕过去,你万万不可叫人触碰到我的罩门,否则我必死无疑。”
“若是想要将我唤醒,只管在玉枕穴敲击三下,我自然会从闭气状态中醒来!”二牛得意的道:“不是我吹,我的闭气功,可以不吃不喝半个月,普天之下谁能及得上我?”
“去吧!去吧!我自然记住了你的吩咐,绝不会叫人触碰你的罩门!”师爷陪笑着将其哄了下去。
“铁胃王功?”看着二牛远去的背影,一边花荣有些不确定的道。
“道长好眼力,正是那铁胃王功!”王撰赞了声:“否则又岂能将那陶家酒楼吃垮?”
陶家大院
虞七刚刚自州府返回家中,便历时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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