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搏剥离,这种感觉黄月柔用想都知道什么感觉。当初她强行突破,脉搏受损的瞬间,那就是撕心裂肺,好像要生生被五马分尸一样。现在,张铭却要将她任督二脉剥离出一层,那种感觉自然比筋脉受损更疼。
“如果失败了呢?”黄月柔轻声问道。
张铭沉默片刻道:“正如你所想,我是你唯一的机会。如果这一次失败,你阴跷脉和阳跷脉被抽去,任督二脉也受损,你的上半身可能也会失去很多知觉,比起以前更严重。”
失败了。
就会比现在更严重,甚至可能除了脑袋之外,完全变成全身瘫痪的植物人。
“张铭,你已经没有选择了,我也没有选择了。”黄月柔清冷开口道:“在你动手之前,答应我一个要求。如果你失败了,就杀了我。你应该知道,你这一次失败是离不开这个院子的。杀了我,帮我解脱,也算帮你自己提前报仇了。”
张铭点头道:“我答应你。不过你放心,我有把握,不会失败。”
“好。”黄月柔深吸一口气道:“动手吧。”
第一步。
先玻璃阳跷脉和阴跷脉。
这一步对于黄月柔来说没有痛处,毕竟下半身瘫痪,根本没有知觉。
而移植的方法,就是张铭看秘术里的画皮篇想到的,既然皮层可以剥离移植,那为什么筋脉不能移植?奇经八脉并非血管,而是胶状物质,认读二脉最粗,其它筋脉相对较细。
移去阴跷脉和阳跷脉,下面就是剥离一层任督二脉了。
而张铭的剥离方法,需要利用金针在黄月柔体内剥离,这种法子需要十分精确,稍有差错就会让黄月柔任督二脉完全断裂。同时,筋脉的感觉是阻断不了的,黄月柔身体麻醉也无用。
张铭将黄月柔扶着躺在手术台上,黄月柔闭着眼睛,脸色却赤红一片。曾经的她一心练武,从未想过嫁人,更没有如此面对过男人。而现在却一览无余得出现在张铭面前,还要被张铭用手触碰。
黄月柔忍着羞涩,随着金针落下,口中却依旧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声音。
疼。
当真是撕裂般的痛疼。
……
屋外。
黄家人听到里面的声音,都惊了。
而门口的婢女抬手拦着几个想走进去的人,急声道:“家主,大少爷,大小姐说了,在张先生没出来之前,没说好之前,谁都不可进去。”
“这!”黄家家主黄满城听着里面再次传来惨脚色,顿时脸色动容。
黄满城这一辈子儿女双全,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可是论喜爱程度,黄满城自然最喜爱黄月柔。毕竟就这么一个女儿,而且黄月柔武道天资聪慧,以前是黄满城心里最大的骄傲。
依照以往,谁敢让自己女儿这么惨叫,黄满城早一怒之下去抄家灭族挖祖坟了。
只是,现在为了给黄月柔治伤,黄满城只能忍着,全身颤抖得忍着。
“爸。相信张铭吧,一定能治好得。”黄金宝在旁边开口道。
黄满城气呼呼得道:“好。我就信这小子一次。要是治不好,我……我要让他……让他比我闺女这叫声惨十倍百倍。”
一刀砍了太便宜。
黄满城心里满是怒意。
只是,黄满城根本不知道这只是一个开端。
半个小时过去了,惨叫声还是不断,黄家上下一个个脸色苍白,谁也不敢说话,只有黄满城和几个少爷急得满头大汗,甚至黄满城眼角都心痛得流泪了。
“我要杀了他。杀了他。”黄满城念叨着,擦着眼泪:“治好了我也要杀了他,这是治病吗?这是折磨我闺女啊。”
黄金宝也是急得都快要流汗虚脱了。
此刻他也害怕自己老姐出事啊。
张铭没和他说怎么救人,本来以为只是运气疗伤就好了,可是这完全就是酷刑的征兆啊。
终于。
黄炳昆在一旁冷声道:“小金宝,你带的到底什么人?这个张铭,伤我孙儿就算了。敢这么伤害月柔,我决饶不了她。”
靠。
这时候还添乱。
黄金宝看了一眼,急声道:“三爷爷,你不会这时候还想着给你孙子报仇吧?”
“哼。”黄炳昆冷声道:“你把你三爷爷看那么小气?我是想报仇,但是我也是看着月柔长大的。你带这小子给月柔智商,要是治不好,我就把他的皮一层层拔下来,骨头一根根拆下来,让他生不如死。还有你,也脱不了关系。”
这老头太狠了。
黄金宝急了,开口道:“要是治好了呢?”
“治好了?”黄炳昆大声道:“要是治好了。我黄炳昆就给他歌功颂德,不用他给我赔罪,我摆酒给他赔罪。”
黄金宝咬牙道:“三爷爷,这话你说的。”
“我说的。”黄炳昆大声道。
黄满城在旁边哪受得了这些噪音,顿时急着道:“你们能不能少特娘的废话了。当初我就说过了,谁治好月柔,就是我黄家的女婿。这兔崽子要是治好了月柔,我……我给他蜀川半座宝库当月柔的嫁妆。要是治不好,我剁死他!”
这话。
当初还真说过。
黄金宝愣了一下,这事他倒是差点真忘了,还没跟张铭提。
如此说来。
这张铭不是从兄弟变成自家姐夫了?
黄金宝不是滋味了,自己貌美如花的姐姐,难道要嫁给那小子?虽然那小子还不错,可是黄金宝还是别扭。
……
房间里。
张铭也已经满头大汗。
任脉已经剥离出一层了,那一层极其细,要想慢慢引导进阳跷脉的位置并非那么容易。张铭利用金针和劲气在黄月柔体内一点点挪动着,几乎没一分钟才能移动十厘米不到。
而张铭也的确佩服黄月柔。
黄月柔惨叫到现在,却一直没有求饶过,只是强行忍着,甚至还没晕过去。
果真是武道奇才,能忍常人所不能忍。
张铭没有说话,只是运用劲气一点点移动着黄月柔的筋脉,在经过了半个多小时之后,张铭才将任脉剥离的的筋脉完全送入阳跷脉。一根到位,就剩下另一根了。
张铭无奈看着黄月柔道:“阳跷脉已经算到位了,还剩下阴跷脉,我还要剥离你督脉……”
“你……你来……就是了。”黄月柔含着泪,好不容易吐出几个字,又道:“记住……我们的约定。”
治得好。
万事大吉。
治不好,杀了她,别让她承受更多的痛苦。
张铭点头,再次施针剥离督脉。
惨叫声再次开始。
张铭此刻心里有点懊悔,没有想到什么万全之策,让黄月柔不那么痛苦。可是现在做也做了,只能继续了。
……
这一夜。
整个黄家和京都注定不会太平。
而京都的一处宅院里。
一个戴着面具的黑衣人端坐在椅子上正品着茶。
“龙子。”门外黑衣人恭敬开口道:“张铭正在给黄月柔治伤,据现场的人说,黄月柔房间里传来阵阵惨叫声。黄家家主说了,要是张铭没有治好黄月柔,就会将张铭挫骨扬灰。要是治好了……就会将黄月柔嫁给张铭,还会赔上半个蜀川宝库作为黄月柔的嫁妆。”
龙子螭吻手里的茶碗停住了,面具下发出轻哼声道:“这小子,倒是祸福并至啊。死了有点可惜了,要是真治好了,还真让人不太乐意。告诉那边的人,一有消息就来报,我倒是真想知道,这个张铭到底会不会成为黄家的乘龙快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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