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萧凉当即将桌子一拍，赞美道，“殷副总就是年轻漂亮还有能力！你想的十分周全，就按你说的办！”
殷素难得脸一红。她纵横职场这么多年，从来都是以苛刻待人。还从没有人敢当面夸她“漂亮”。
萧凉边连连夸她彩虹屁，边心中暗想，不知道牛大伟在发现他的牛氏医药客户被掏空的时候，会是什么反应。
很快，新产品说明会，大客户聚餐，客户家庭郊游滑雪三日游，客户生日邮蛋糕，帮客户解决生活上的琐事……这些活动中，都出现一群陌生的身影。
花厂妹，尹靓……一群渠道事业部的开拓人，用活动策划外包的身份混入这些项目中，接近客户，从生活各方面融入。
几周后，牛大伟开始发力。
他喜滋滋地转移公司财产，试图将客户都过渡到新公司名下。他要让萧凉尝到债务的苦头，他要让萧凉搬石头砸脚！
“牛董。”殷素困惑地叩响牛大伟办公室的门，恭敬道，“牛董，最近您下达的那些政策……”
牛大伟眼皮都没抬，“哦，那些啊，小殷你不用管。”
殷素柳眉紧锁。她由牛大伟领进门，素来崇拜他，将他当作恩师，但他现在做的事，让她心里隐隐觉得有问题。
另一面，殷素发现新来的萧凉更是蹊跷。
萧凉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组织客户活动上，更是将陪玩落到事无巨细。
“萧董。”殷素受不了，她快要被牛氏医药的新政策逼疯，她只能找萧凉商量，“牛董事长最近新出的政策你看了么。你怎么想。”
她话语间改不掉的是高高在上的喝令口吻，哪怕她神情足够恭敬，但语调依旧是命令式。
萧凉正约一家大客户的老总周末去大保健，“什么怎么想？他是领导，你就是个下属。他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呗。”
殷素被堵了个噎，她当然明白这道理，但她就是觉得不妥当。牛大伟做的一切都像是在将公司架起来掏空。
“萧董。”殷素语调严厉起来，她越看萧凉越觉得不顺眼。
这年轻人天天吊儿郎当地找各种大客户老板出去玩，哪里像是做正事的模样？牛大伟夸他有能力，还让她向他多学着点，她是没找到萧凉身上有什么值得她学的地方。
“萧董，你是牛氏的一份子。牛氏遇到麻烦，你不应该出力么？你事不关己的样子，真是可笑！你对工作没有半点敬畏，你来牛氏就是为了混日子的么！”
习惯性的厉责从她嘴里喷出，更像是训斥下属。
萧凉依旧晃着腿，给客户发消息，没有理会她。
“萧凉！”殷素怒斥，她觉得萧凉就不配做董事会班子的位子。这样玩世不恭的年轻人，就算是给她做下属，她都不要。牛氏怎么会有这种混日子的老鼠屎？
“啪——”
突然，桌子被用力一拍，萧凉倏地从桌边站起，俯身逼视殷素的眼睛。
殷素被桌子震得眼皮一跳，抖了个机灵。她没想到看起来温和的萧凉，说爆发就爆发。
萧凉一把夺过殷素手中研究的新政策，甩在地上。
“嘭——”
顿时，文件页零落一地，洋洋洒洒飘下。
殷素惊恐地后退半步，她本以为萧凉是个好说话的绵羊，没想到他能随时翻脸。
“萧，萧董，你，你干什么。”
萧凉直视进殷素的眼睛，屈指叩击桌面，慢慢道，“政策你看了么，有什么想法。”
殷素没料到他角色转变的这么快，刚才还是她训斥他，现在他高高在上地散发上位者威严，俨然他才是手握重权的领导。
殷素磕磕巴巴，“看了，政策很，很好。”
萧凉讥笑，“很好？”
殷素心中一颤，拿不住萧凉到底怎么想的，只能老实说，“我觉得牛董制定政策，是想将牛氏置换出去。”
一句话，点名中心。
殷素说完心中很是紧张，她不知道萧凉听到会是什么反应，会怒骂她诽谤么？这可是十恶不赦的恶意揣测啊。
让殷素没想到的是，萧凉点点头，“说下去。”
殷素心中长舒一口气，将对政策的理解一五一十地说完后，忐忑地望着萧凉。
“萧董，你早就知道？”她看着萧凉笃定的模样，下意识觉得有了可以倾诉的人。她为牛氏医药稳固江山那么多年，她不愿心血废于一旦。
萧凉留下一句话后，就转身离开。
“你想清楚，你工作是为了什么。钱，地位，权利，还是只是想跟着你崇拜的牛大伟。”
说完，萧凉留下个背影，原地只剩下怔住的殷素。
她望着萧凉远去的身影，心中震动，久久不能平静。
她工作是为了什么？她从来没有细想过。
她难以相信，这样的直击内心的质问，是由看起来吊儿郎当的萧凉问出来的。他或许，根本不像是他表面看起来那样玩世不恭。
殷素对萧凉的看法，在那一刹那，开始改变。
两周后，牛氏医药大乱。
股价暴跌，资产被转移，董事会大队人马撤退，就连牛大伟都消失无踪。
殷素震惊到不能自已，她惊恐地天天拨打牛大伟电话，但得到的都是一个提示：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怎么回事？”殷素像是世界都崩塌一般，心态崩了。她预料的最差结局，成了真。
一大串员工下属，蜂拥冲进殷素办公室，痛哭流涕。
“殷总！怎么办啊，客户都跑了！”
“殷总！客服部投诉电话都被打爆了，行监会说要来彻查咱们。”
“殷总！公司账目上的钱，连这个月工资都发不出来。员工拿不到钱得起诉啊！”
“公司都破产了，起诉什么呀！殷总，咱们几个到底怎么办！”
一窝蜂的问题，将殷素震得头都要爆炸。她从没想到崇拜的恩师牛大伟，会背信弃义说跑路就跑路，就连她都被蒙在鼓里。
“客户呢。”殷素深吸一口气，强行镇定下来。客户是公司的最大财富，不能动摇。
手下哭诉，“被一家叫牛亨利的新公司挖走了。客户都跑路了啊！剩下不肯走的客户在等咱们赔违约金，咱们账户上哪里还赔得起违约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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