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又开始嘤嘤嗡嗡的抽泣起来。郝德本生气的站起身子,摔上门走了,他要回去规划他的大事。
已经进入暮春时节,在医院了几天,贺丰收回到红沟,考虑着如何把三号别墅的地板挖开。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贺丰收不想对郝蔓这件事。
郝蔓听说贺丰收回来了,就叫上他。
“你回来了咋不及时的汇报?”郝蔓不高兴的说。
“表嫂哪里出了毛贼,不知道警察查的怎么样,想着去问问。”
“你问不问不都是一样?警察的事你会管得了?”
“我不是去关心关心吗?”贺丰收腆着脸说道。
“你是关心厂里还是关心你表嫂?关心了了没有?”
“刚回来,还没有来得及过去,你一声令下,我就跑过来了。”
“还行,知道轻重缓急谁远谁近就行。”
“你有事?”
“没事就不能叫你?走,你开着车子,出去兜风。”郝蔓说道。
贺丰收真的不想去。
“春暖花开,春花就要过去了,你就没有一点怜香惜玉之心,有花只管摘,莫待无花空摘枝,踏花赏月,美人相伴,你就不会浪漫一点,还是一个打工仔的思维,格局决定高度,你就真的准备当一辈子的打工仔?没事就爱往民工群里钻,和街头老头老太太闲聊,喝大碗茶啃猪蹄子?我想了,以后要制定一个规划,制定一个郎君改造计划,先改造你的型,再改造你的心。”郝蔓说。
“恐怕不好改造,我这人顽固的很,你给我带上十个金钻,我指甲缝里抠出来的还是黑泥土,混身涂上香粉,流出来的还是臭汗。”上了车,贺丰收说道。
“好你一个老顽固,我改造不了你,改造不了你的八辈祖宗,就改造你的儿子,改造你的孙子,改造你的子孙万代。”
“有本事你就改造吧,你要是像老鳖一样,一窝下几十枚鳖蛋,过不了几年就可以改造一个贵族军团。”
“你有本事就可劲造吧!”
出了城,贺丰收问:‘往哪里去?’
“上山去,今天我爬一座野山,好久没有放松了,今天就野一次。”
按照郝蔓说的路线,车子来到一座人迹罕至的地方,越往里面走,山路越窄。走走停停,贺丰收忽然的觉得这条路好熟悉,但是自己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忽然他有一种感觉,这是表哥被绑架时候,那帮劫匪走的路,一定是,就连车子颠簸的方式都是一样的。
天色渐渐暗了,路过一片河滩,河滩里流水潺潺,几株不知名的树木开着不知名的野花;“就在这里吧。”郝蔓说。
“这里是鬼不下蛋的地方,有啥好玩的?”
“我要的就是鬼不下蛋的地方,这里清净优雅,在河滩里散散步,捉几条小鱼,晚上野战,不是很爽?”
“你是来找刺激的吧?红沟多少好地方,鹤鸣湖里,二郎山上,随你怎样玩,怎样浪,就是被人家按住了屁股,报上你郝蔓的名号还不把他们吓尿了?”
“红沟玩的不爽,就是要征服,征服不同的人,不同的事,不同的山川河流,这样才是人生。”郝蔓像是一个哲人。
“你是不是也在玩我?”
“你觉得呢?”
“我觉得就是。”
“你觉得是就是,玩你,玩你一辈子。”郝蔓笑着说。
“小心玩火把自己焚烧了。”
“只要你有那样的温度那样的强度,我宁愿被你焚烧了。”郝蔓说着,挽着贺丰收往河滩里走,
“你身上都发热了,要不要我给你降降温度?”郝蔓说了,一把就把贺丰收推进了河里,河水还是冰凉,贺丰收扑腾了几下,露出脑袋,见郝蔓已经换了三点式的泳衣,站在岸上预热。
“河水凉的很,你不要下来了。要是被老鳖吃了我可救不了你。”贺丰收说,他真的担心这位大小姐玩过头了。
“好,老鳖不一定会先吃哪一个?”说了噗通一声跳了进来。
郝蔓像一条鱼一样的在清澈的河水里游动。忽然的就钻到了自己的身下,把贺丰收按到在自己身边。
“老鳖会先吃哪一个?”贺丰收伏到他的耳边说。
“你是不是经常来这里洗澡?”贺丰收觉得郝蔓对这一带很熟悉。
“没有啊,以前没有人陪,不敢来这里洗澡。你看这里没有人烟,我们这是来一个鸳鸯浴吧?”郝蔓把身子贴靠过来。
······
上了岸,天完全黑了,天上的星星发出清冷的光辉。一眨一眨的,仿佛在嘲笑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回去吧?”贺丰收真的不想在这荒山野岭里呆了。
“不回去,今天晚上就住这里。”
“晚上很冷的。”
“我带的有帐篷。”
“夜里会有狼出没。”
“有狼就先吃了你。”郝蔓很是固执。
点上一堆篝火,烤上郝蔓带来的食物。一瓶酒,两个人差不多喝完了,这里真是爽,这里的天地就像这河水一样的清澈透明,人就像是飘在天空透明的鱼,闪闪发亮,自由飞翔,无拘无束,不用担心有天敌的伤害,不要担心有狂风和爆烈的阳光,难怪郝蔓非要住到这里。
几两小酒下肚,贺丰收忽然有了悲切,自己以后就真的跟着这个女子混了?她不是自己心中的那个女神,她是女巫,不是红鲤,是乌贼。
点上一支烟,躺在鹅卵石上面,仰望星空,蓦然有一滴清泪流出。他想家了,出来已经几个月了,一次都没有回去过,自己在这里看山看水看风看月,享受美酒美人,刚才郝蔓的一瓶酒要几千块,自己的肚子里已经装了家里几亩地的收成。哎,难道这就是郝蔓说的格局?享受了人间的美好,却担心着不完美的事物、享受了物质,却没有得到物质带来的快感。
不知道老父亲在干什么?他的要好了一些吗?是不是依然在自家的小屋里,看着头顶黑黢黢的椽子在唉声叹气?忙完这一段时间一定要回去看看,哪怕给老父亲说两句话也行。即便找不来治疗的特效药,给他按摩几下也好,他的身体垮了,不能让他精神垮了。
郝蔓趴倒自己身边,抹了一下他的眼睛。“你怎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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