溟一直是衍灵宫里最有魄力的女人,她虽想让她替她办事,但也未曾想过让她来觅灵宫。
“不是,只是想知道你为何将她禁足。”
“她常常去见不该见的人。”
“何人?”
“林哲。”
“呵呵,怎么?你的女人看上你情敌,所以你和她置气了?”
“不提也罢。”他知道林哲很特殊,但他看不透他,而溟又时常接近他,他只能将她禁足,让她乖乖待在幽冥城内,以免生出什么事端来。
衍灵宫内空无一人,安静到能听清微风吹动纱帘的细小摩擦声。
洛樱实在无聊,趴在窗边看风景,眼巴巴地盯着院中的圆形拱门好久,都没有等到落宅回来。
她回身走到木椅前,坐下的瞬间,忽然来到一个冰窟中,因为惯性,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她一屁股坐到了冰面上。
一股凉意席遍全身,她急忙起身。
冰窟里的光线明亮,正前方有出口,她迈步往前走,却被一道看不见的墙拦住。
她侧身“撞墙”,试了几次,还是没办法撞开。
“有人吗?”
这里真的超级冷,她已经被冻得连说话都打颤。
奇了怪了,她刚才明明好好地待在落宅的殿中,怎么突然来到这个鬼地方?
“救命啊!落大人!落少主!落宅!我快要冻僵了!”她对着墙后的出口使劲喊。
越喊感觉越冷,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困意袭来,她倒在了冰面上。
镜冰渊的寒气比幽地里的任何一个地方都重,把洛樱掳来的寒凌一直等到洛樱冻到昏迷,都没有看到她施展任何妖术保护自己。
她的身体里明明有妖力。
她和容澜长得有9分像,但他仔细端详她,也未在她身上发现任何容澜的力量。
落宅和母亲闲聊了许久才回衍灵宫,回到殿中发现洛樱不知所踪,他将宫里人唤出,询问洛樱的去向。
听闻祖师爷寒凌来过,他迅速前往镜冰渊。
躺在冰面上的洛樱被冻得双唇泛紫,他俯身准备将她抱起,寒凌忽然出现,将她移到冰床上。
落宅疑惑蹙眉。“您这是……”
“她身上有冥宫玉,不碍事。”
“我先带她回宫了。”
“不行。”
“为何?”
“她归我了。”
“您都一大把年纪了,一向无欲无求,要她来做什么?”
“臭小子,谁一大把年纪了?!”他虽比他年长十几万岁,长相却和青年无二致,他最听不得他说他一大把年纪。
忽略抓狂的祖师爷,落宅走到病床前将昏迷的洛樱抱起。“我知道您想研究她,但她现在不属于幽地里的人,您不能将她留在镜冰渊。她身上的妖力,我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但她完全不会使用,您放心吧,她惹不出乱子。”
“你这是舍不得把她给我?”
“她非物品。”
“行了,你能移情别恋,为祖师替你开心,回去吧。”
他冻了她那么久,她要是藏了什么真本事,早就用出来了。
被冻昏迷的洛樱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回到安宅,被安彦尧紧抱在怀中。
身侧的壁炉燃着火苗,看着就让人感觉到温暖,她离开安彦尧的怀抱,起身挪到壁炉边上坐下。
“还冷吗?”
安彦尧随她来到壁炉边,从身后环抱住她,将头埋在她的项间询问,她僵住。“你……在干嘛?”
“介不介意我脚踏两条船?”
“我不介意你脚踏两条船,你踏多少条船我都不会介意,但现在的我不能脚踏两条船。”
“嗬……知道。我送你回家。”
她被下了咒,不会爱他。
他该保持清醒。
他松开她,将她扶起,她起身随他离开安宅。
回到自家院门口,看到林哲,她欢快跑上前。
心间竟真的有醋意涌上,安彦尧转身走回自家的院子。
南宫翊一连缺了几天课,慕容翎去学校里找不到他,去西区的公寓找不到他,问了他的助理老杨,老杨也不知他的去向。
冥花族的领地内,景色宜人却处处暗藏杀机,这里禁止外族的生灵踏入,南宫翊化身妖力微弱的冥花妖,混进冥花西族中。
西族早已易主,多方打听,他也未能打听到幽慕宫在什么地方。
遇上一个老妖,她与他说冥花族内从未有过什么幽慕宫,让他别再探寻,赶紧离开,免生事端。
破旧不堪的幽地行宫附近,每逢冥河岸边冥花盛开,烈风就不停地吹。今日行宫内的树木被吹断了好几棵,遍地枯叶折枝。
待到风停下,幽婆安排人打扫,登上行宫的最高处,监视正在劳作的生灵们。
“报——幽慕宫的牌匾被风吹落,断成两半。”
传讯使跪地报来,幽婆偏抬眸往幽慕宫的方向望,沉声:“将牌匾收好。”
“需另制新牌匾挂上去吗?”
“无需,下去吧。”幽慕宫里关押着虞芙柔,外人根本不知幽慕宫的存在,挂不挂又有什么区别呢。
“是。”
没了牌匾的幽慕宫看起来和行宫内其他宫楼格格不入,幽婆已经许久未进入幽慕宫看看虞芙柔是死是活,得了空,她分了魂,踏进幽慕宫。
她无法带着身上的特殊力量进入幽慕宫内,进来的分身只能像普通的老人一般,一步一步艰难地走进殿内。
虞芙柔是幽地内拔尖的美人儿,尽管被关押上百年,受过无数极刑,依旧娇艳貌美,只是眼中比百年前多了份杀气。
她不知道她是这座行宫目前的主人,只当她是一个被派来干杂活的老妪,从不多做理会。
这座行宫,是前冥主云祯为让故人能够好好养伤所建,幽慕宫是故人的寝宫,宫内仍有隐约的妖气在浮动,这些妖气,不属于虞芙柔。
离开幽慕宫,回到真身上,她还是命人修复了摔坏的牌匾,重新挂上。
林哲近来经常有空陪洛樱逛街,周五下午下课,洛樱忽略大家讨论的“南宫翊缺了好几天课”的话题,直接离开教学区,回宿舍换了衣服下楼。
周五晚上的各大餐厅人满为患,洛樱和林哲用餐时,在众多食客中发现了安影和她的朋友。
安影难得出门用餐,她为林哲而来,却不好贸然上前打扰洛樱约会。
洛樱在离开餐厅前来到她的餐位旁和她打了招呼,待她和林哲离开,她派坐在她对面的觅灵宫侍女江铃跟上他们俩。
林哲陪洛樱逛到晚上十点多才送洛樱回明大,在他离开明大回市一中的途中,江铃在小巷中化回冥灵,拦住他的去路。
他看得见她,却视而不见。
“你是云祯吗?”
“你是谁?”
“你曾经的妃子。”身为觅灵宫的探灵之一,说谎是她的必备技能。
“无聊。”他冷笑,当她只是来搭讪的小女孩。
“从前,我和溟是最要好的姐妹,因为您对夫人很好,我和她常常吃她的醋。”
“让开,别挡着我的路。”
“溟被落少主处以极刑,危在旦夕,我偷偷将她救了出来,安置在冥河边,她现在急需冥医。”
“我没空听你瞎扯。”林哲压制住心间的不安,不动声色转身往后走。
溟许久没有来见他,定是陷入危难之中,如果此刻让别人知道他与众不同,无疑是把之前经常来见他的溟逼上绝路。
元若和他说他和予珊有七世情缘,这是第七世,他也不希望有人发现他是云祯,让他早早殒命,错过和予珊的最后一世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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