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好不好?外公的身体不能出病房的,会很危险的……啊!”
小家伙的小短腿跑到一半时,被掉落在地的被单绊倒,没控制住自己,整个人撞倒在病床的栏杆上。
“嘭”的一声响,病房里所有人的心都被这声巨响吓得提了起来。
苏清月前一刻还在担心着苏振川,此时又不得不赶紧转向心柑:“怎么摔倒了?疼不疼?快起来!”
心柑也不知是摔懵了还是怎么回事,还直愣愣地坐在地上。苏清月往心柑那里跑时,为首的警察道:“因为苏振川先生身体实在特殊,所以家属可以跟过来。但只能两个,不能再多。我们也有规章制度,还请大家配合。”
苏伯年看心柑好像摔得不轻,他先上前:“清月,你先顾好心柑,我和你大伯母跟着回去。等你处理好这边了,再坐飞机回去和我们汇合。”
事发突然,苏清月自己都忘了她还买不了飞机票,只点着头:“大伯,大伯母,你们先去,我在这里想办法。”
警察推着苏振川出了病房,苏伯年和郭淑玲紧跟其后。苏清月见人都走了,蹲在心柑身边伸手去抱孩子,这一低头,才看到心柑额头上的血。
“心柑?”苏清月心脏都要跳停了,她怎么当妈的,连孩子撞破头了都没有发现?她到底在做什么?“芸芸,快叫医生。”
苏芸芸刚把苏伯年等人送进电梯,一进门就听到了苏清月的惊呼,她一看心柑的血也吓坏了,转头奔向隔壁的医生办公室。
医生很快就到,身后的护士端着托盘里面的瓶瓶罐罐也准备齐全,可等医生要上手了,才发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你们确定这只是撞的?”医生皱眉看着心柑的伤口,就这么一小会儿,心柑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一小半上衣都染了血,刺目猩红。
“这血根本止不住。”医生手上的一应工具全都没了用武之地,他皱着眉抬头问向苏清月:“孩子之前有没有凝血障碍之类的病症?”
“没有。”苏清月先是答得斩钉截铁,话出口了又被绊了一下,“但是之前她有严重的贫血,并且因为血液方面的问题,换过肝。”
苏清月越说心里越没底。
虽然艾瑞克杨交待的那些药,她一样都没给心柑少吃,平时也都注意着,上个月的体检还都是合格的。但艾瑞克杨也说过,心柑的血液太过特殊,随时都有可能变异。
所以这次,换成凝血障碍了?
苏清月一颗心霎时揪了起来,乍看还是镇定的模样,但声音还是哆嗦了起来:“医生,这血止不住,会是这方面的原因吗?”
医生说到底也只是疗养院的医生,他啧了声:“目前还不能确定,但这边是疗养院,设备之类的都不如医院的精准,我建议你们还是尽快转到市妇幼,别耽误了孩子。”
苏清月攥紧了手心,努力稳着呼吸:“好,麻烦医生了。”
医生知道苏清月的重要性,不然白承允也不会亲自下指令让他们负责照顾,于是主动道:“我现在先给孩子粗略包扎一下,让她血流得别那么快。然后安排这边的救护车直接送到市妇幼,这样你们也能省点时间。”
烨哥儿跟白承允打完电话告完状进门,本来还想邀功,结果一看心柑满脸是血的躺在床上人事不省,他一惊,跑过去:“妈妈,妹妹怎么了?”
苏清月手上都是心柑的血,想碰烨哥儿又怕把血碰到他身上,便没伸手,只用胳膊轻轻揽了一下:“没事,只是碰了一下,我们现在去市妇幼做个急救就会好的。”
话是这样说,但心柑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没人敢确定。
烨哥儿听出了苏清月话里的焦虑,他张开双臂抱了下苏清月:“别担心,我现在就去找帮手。”
说完又跑出了病房。
苏清月不知道烨哥儿会找什么帮手,她怕他乱跑,连忙对苏芸芸道:“你快跟上烨哥儿,别让他跑丢了。”
自己则跟着一众医生护士,把心柑抱上推车,一行人浩浩荡荡进了电梯,又到外面的急救车。
一楼大门口外,苏振川等人还没上警车,有人半道拦了下来,正在跟警察交涉。
是疗养院的法务部律师,手里拿着一系列病历:“我作为苏振川先生的委托律师,有责任代他争取一切权利。这是医生的所有诊断书,可以证明苏振川先生现在的身体状况,并不适合长途跋涉,甚至到警局提讯。”
警察没想到半途能杀出来个拦路虎,但这种过期的刑事案件,他们本来就是走个过场。
能审出东西来,自然对受害者家属也有好处,至少亡灵也能得到安慰。但若审不出来,毕竟时间太长了,他们也实在是没办法。
所以一有人出来拦,他们也没什么反应,只检查了下各种病历确定属于合法范畴不是做假,便也没再坚持:“那等苏振川先生身体好点之后,我们会派专人过来在病房里进行一次询问,希望苏振川先生到时能够配合。”
警察都给面子了,律师自然也不会咄咄逼人:“一定。配合执法部门查案,是我们每个公民该尽的义务。”
说的好听,做的也漂亮,亲自把每个警察都送上了车,大家一团和气,你不伤我我也不伤你。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就这样被平息,警车开走了,苏伯年一颗心也真正放了下来:“振川,没事了,我推你回病房。”
正要转身,看到苏清月小跑跟在一辆推车旁边,而心柑躺在上面,白色的床单都被鲜血浸湿。
郭淑玲先叫了起来:“清月,这是怎么了?”
苏伯年也推着苏振川赶紧上前,苏清月见众人还没走,周围也没警车,她讶异了下,但也没时间去想别的。
“爸,大伯,大伯母,心柑,你们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