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柑立刻配合:“哥哥放心,我一定会好好隐藏自己的身份,不让任何人发现,我们之所以生病,只不过是因为没有适应地球环境造成的水土不服。”
烨哥儿喜欢“水土不服”这个理由,他拉着心柑的小手,“走吧公主,我们要通过梦乡和母星取得联系了。”
心柑乐呵呵爬上床,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呼吸就开始绵长起来。
烨哥儿看心柑睡着了,小大人地叹了口气,他身体确实有些不舒服,但为了不让大人担心,努力撑了一晚上。
终于可以松懈下来的烨哥儿,头一歪,人也跟着进入了梦乡。
旁边小公主床上“沉睡”的心柑,确定烨哥儿是真的睡着了,慢慢睁开了眼睛,一双黑漆漆的眼眸,在只点了地灯的房间里,格外明亮。
她轻手轻脚下床,爬到烨哥儿床上试了试他的额头,的确有点烫呢。
小短腿溜进洗手间,再出来时,心柑手里多了一条湿毛巾,她细心地叠成了方块,放在了烨哥儿的额头上。
看了眼时间,心柑又悄悄打开门,门一开,楼下客厅的声音便跟着涌了进来。
心柑出了门,趴在二楼的走廊上往下看。
是家庭医生还没走,正头疼地向白承允做着汇报:“先生,老爷子的血压虽然还算理想,但他心率不齐,血脂也高。现在是秋冬转换的季节,较平时更容易引起中风,所以还是卧床几天接受药物治疗比较好。”
白元海最受不了那些针啊药的往自己身体里扎,是药三分毒,“什么心率不齐,我就是今晚熬夜睡得太晚,休息一天就没事了。”
医生就知道白元海会是这个态度,他为难地看着白承允:“先生……”
白承允过去几天又是出差又是飞机,下了飞机又经历这么一场兵荒马乱,精力再旺盛的人,此刻也难掩眉宇间的疲惫。
他揉了揉刺痛的太阳穴,沉着嗓音道:“去开药吧。”
有了白承允的保障,医生仿佛得到了免死金牌,立马飞一般回他住的那栋楼拿药去了。
白元海气得吹胡子瞪眼,“我自己的身体什么情况我还能不知道?用得着你小子给我做决定?打什么针?我当年在战场上,胳膊中了子弹流了一地的血,都是自己用刀子剜出来没吃一粒药。”
李薇薇在旁边夫唱妇随地劝:“爷爷,您都说当年了嘛。您就听医生的,别让我们跟着担心好不好?”
白元海雪白的眉毛一挑,“薇薇,你这是嫌弃爷爷老了?”
李薇薇“哎呀”了一声,赶紧坐到白元海旁边搂着他的胳膊,“爷爷,您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啊。承允,你快帮我跟爷爷解释解释。”
一向大方优雅从不知撒娇为何物的人,此刻却语气娇嗔难得的有了小女儿害羞时的情态。
白元海看着这样的李薇薇,精矍的双眸深了深,转头看向白承允,看他会有如何反应。
李薇薇也暗自屏住了呼吸,她本不想太过火,可苏清月就在二楼白承允的房间里,她不得不为自己赌一次。
白承允不负众望地起身,俊美无俦的脸上不见一丝表情:“于尉,把vivian隔壁的房间给爷爷收拾出来,待会儿输上液后,让人仔细照看着。”
没有回应李薇薇,也没有再继续在客厅逗留,白承允转身要上楼。
李薇薇收紧的呼吸颤了颤,如同泄了气的气球,眼底装入了佯装坚强的失落。
白元海看在眼里,气得拄了下手杖,“去哪里?”
白承允脚步一顿,“房间。爷爷还有问题?”
这还不是问题?白元海安抚地拍了下李薇薇,起身指向二楼:“苏清月就在你的房间里,你现在回去和她共处一室?你觉得这样合适?”
白元海问的如此直白,显然是要把白承允和苏清月的问题挑到明面上,以此来警告白承允。
可白承允永远都是白承允,他轻挑了下好看的浓眉,“我的女人,自然应该在我的房间里,这有什么不合适?”
我的女人。
简简单单四个字,彻底拉开了白承允和白元海的战场。
李薇薇脸色顿白,她刷地抬头看向白承允。
四目相接之后她又像是察觉到这个动作有多不妥,又连忙低下头,随便扯了张检查报告查看着,想伪装自己受伤的情绪。
这样的李薇薇让白元海心里只剩心疼,他更加恼怒,恨不得把手里的手杖抡到白承允身上,“你再跟我说一遍,那是谁?我跟你说过什么你都忘了?你当我死了?”
白承允对着白元海的怒气依然一脸淡然,“爷爷,从一开始,我就没有答应过您任何事情。”
呵。
这话说的,敢情从头到尾都是他老头子的一厢情愿?
白元海忍不住怒气了,可火发到一半,又忍不住停住。
确实好像是他的一厢情愿?这小子也的的确确从没答应过他会放弃苏清月?
不对,差点被这小子给带歪了。
发现陷阱的白元海火大了,哄不好的那种,“你别以为跟我扯这些没用的,我就会去跟你掰扯到底有没有说过这些事。我们现在说的,是你不准回你的房间,听到没有?”
他绝不允许白承允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和苏清月混到一起。
李薇薇见白承允没作声,咬了咬唇,换上笑脸起身:“爷爷,您怎么还跟个老小孩一样,和承允吵起来了?两个孩子都刚睡着,再吵醒他们,可是会长不高的。承允,你也是的,医生刚说了爷爷的身体不好,你怎么就……”
她走到白承允身边,像是刚才那些不愉快都不曾发生似的,扯了扯白承允的衣角低声道:“你先跟爷爷服个软,他就是犟脾气一时没想通。等到明天清月醒了,你们两个一起好好跟他说说,只要你们两个是真心的,他总不会一直为难你们的啦。”
白承允看了眼李薇薇,眸底深邃处缓缓归于沉敛,让人看不懂他在想什么。
几秒种后,他才低低应了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