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袁氏集团。
袁绍成了无头苍蝇。
银行贷款一停,手头上在进行的项目就得停。税务和审计部门一插手,公司的账务就跟万花筒似的,一天一个样,什么逃税漏税全被翻了出来。
几乎是一夜之间,在湖城挺立了几十年的袁氏,就像被爆破的大厦一般,轰然倒地。
袁夫人天天在家里哭嚎,咒骂着丈夫管不住自己,又咒骂着都这个时候了,那些外面的人还想着回来撕家产。
袁家哪里还有什么家产可言?
袁绍坐在公司吸了整整一夜的烟,第二天一早开车堵到了苏清月。
苏清月看着眼前这个胡子拉碴,衬衣皱巴着,一角还塞在裤子里浑身烟味的人,没忍住,捂着鼻子退了一步,“袁先生?”
大清早的,过来要赔款的?
袁绍抓了把头发,一开口,嗓子都是哑的:“苏清月,你那上千万的赔款我不要了,但作为交换条件,你让我见白承允一次。”
整个湖城的上流社会,现在都避他们袁家如蛇蝎。袁绍想了一夜,觉得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也就白承允能救他们家了。
苏清月微愕地看着袁绍,想笑:“袁先生,且不说我能不能让你见到白承允,就单论那千万的赔款,你不觉得可笑吗?或许你还想说,你们袁家要给我栽点赃,轻而易举?”
贱女人,讽刺他们袁家现在不行了?
袁绍恨得眼睛发红,“只要你能让白承允答应救袁家,等我缓过来,我不会亏待你的。要多少钱,你尽管开口。”
是狮子大开口也就罢了,现在撑死算只蚂蚁的人,口气倒是不小。
苏清月还得去新公司面试,懒得再和袁绍扯皮:“袁先生,我知道你之所以找我,是觉得我能在白承允面前说上话。不过我想你误会了,我和白承允什么关系都没有,你要真的想去找他,还不如去找白兰儿来得快一点。”
苏清月的本意是白兰儿作为韩梅的闺蜜,这个时候理应出点力,可袁绍却听成了另一层意思:“你知道了?”
苏清月一头雾水:“什么?”
袁绍邪邪地一笑,“你倒是提醒了我。我怎么把她给忘了。”
他转头上了车,发动引擎冲了出去。
一个小时后,白兰儿站在酒店的房间门口,看着从洗手间里刚洗完澡出来的袁绍,“你、你怎么又找我?”
袁家都那样了,袁绍还有心情……做这种事情?
袁绍看着白兰儿的弱鸡样就来劲,他一把扯着她的头发将人扯到跟前,“宝贝儿,房间的费用我还没付,待会儿我们完事后,记得把钱付上,嗯?”
连开房费都要她出了吗?白兰儿心里又恼又恨,“我、我知道了。”
“乖。”袁绍亲了白兰儿一口,忽然想起来:“说到钱,你知道老公最近手头紧吧?你那里还有多少钱,都拿出来给我。”
又是钱。
袁绍每次找她,除了干那种事情就是要钱,还能不能有别的了?
白兰儿想反抗,又怕袁绍会打她。袁绍开的房间都是隔音效果最好的,她就算被袁绍打死了,也不会有人听到。
白兰儿不敢冒这个险,只能唯唯诺诺地哀求:“袁绍,自从我们有、有关系后,我都给你多少钱了?我实在是没有了,你放过我吧。”
她把能卖的全部都卖了,上次的钱,还是偷偷打开林素华的保险箱,拿了林素华最不常戴的项链卖了钱,才得以给袁绍的。
袁绍一听没钱,脸色立刻从晴天转入暴风骤雨,“没钱?你好歹是白承允儿子的妈,白承允会不给你赡养费?宝贝儿,你知道老公的脾气,老公生气了,会控制不住自己的。”
袁绍说着,手已经摸向了白兰儿细嫩的脖颈。
白兰儿脖颈周围的肌肤迅速起了颤栗,仿佛停留在脖子上的不是袁绍的手,而是一条毒蛇,剧毒的毒蛇。她一动,毒蛇就会伺机而动,将她咬死。
她说话都不成调了:“我、我没有撒谎,我真的都被你掏空了。而且我就算是烨哥儿的母亲又怎样,一个白承允都不娶的女人,他怎么可能给我赡养费?”
是的,她就是白承允永远都不会娶的女人。
哪怕他们中间还有一个烨哥儿作为联系,哪怕她一直等一直等。
可她等到了什么?
苏清月得到了白承允的爱,李薇薇得到了白承允妻子的位置,独剩她一个白兰儿,孤苦伶仃注定要被世人嘲笑一辈子。
凭什么?
白兰儿脑海里突然闪过一道光:“袁绍,我在白家什么地位,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我说的好听是白家大小姐,但说到底,我就是个不受宠的养女。我连苏清月和李薇薇的地位都不如,我哥真要给赡养费,也是给她们两人啊。”
所以你想要钱,就去找她们两人去要啊!
袁绍眯了眯眼,布满红血丝的眼球放射着阴险的煞气,“宝贝儿,你这招转移注意力用的不错啊。不过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擒贼先擒王,既然我们想要钱,想要翻身,那为什么不找最有用的那个,对不对?”
“对对对。”白兰儿忙不迭地点头,生怕点晚了,袁绍会后悔,“亲爱的,我们要干就干票大的,找苏清月和李薇薇,才是最主要的啊。”
以袁绍对女人不留情的手段,这两人随便抓了哪个回来,都得遭点罪。能死,那当然是一了百了最好不过。死不了,伤残了也比现在在她面前碍她眼要强得多。
谁知袁绍一声冷嗤,不屑地捏住了白兰儿的下巴,“找她们做什么?女人如衣服,这件没了就换那件,白承允要什么女人没有,我闲的没事干了,好不容易耗一次精力,逮个没用的女人回来?”
白兰儿脸上的得意一滞,心头浮上不好的预感:“你、你不找她们两个,那你是想……”
袁绍冰凉的薄唇印在了白兰儿的耳垂上,明明他喷出的气息是热的,可白兰儿却感受到了彻骨的凉。
她听见袁绍说:“傻瓜,对白承允,对白家来说,最有用的是谁,你不知道?”
白兰儿不想知道,她不敢说出那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