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月想置之不理的。
但将军实在可怜,一只五大三粗的狗,时不时地难受哼哼几声,眼里也湿漉漉的。
真的指望江扬帆,恐怕明年的今日就是将军的忌日了。
苏清月起了恻隐之心,被胃疼折腾了大半夜后,又开始陪着江扬帆找24小时宠物医院。
所幸三小袋药液下去,将军终于恢复了活力。
江扬帆感激地热泪盈眶,恨不得抓着医生的手叫爸爸,“谢谢医生救我狗命!谢谢医生救我狗命!”
宠物医生:“……”
苏清月:“……”
忙活到天色渐亮,苏清月熬了一夜,隐约有感冒的迹象。
她向宠物医生借了个一次性口罩戴上,以免传染病菌。
幸亏戴了口罩。
苏清月和江扬帆一出医院的门,就被狗仔跟拍了。
尽管江家在湖城的威望和白家没法比,但江扬帆作为江氏娱乐的公子,涉及到娱乐圈,还是有很多人关注的。
于是众人还在沉睡中时,各大娱乐新闻的头条悄然上线——
“江氏太子癖好独特,夜会蒙面女,宠物医院欢爱三小时。”
因为是跟拍,苏清月大部分时间都只是一个背影。少有的侧面镜头也都是被口罩遮着,看不见她的容貌。
但熟悉苏清月的人,却可以一眼看出。
秋园餐厅。
白元海早起后习惯要练一套太极拳,烨哥儿和心柑看了会儿热闹,便先回餐厅吃饭。
一进餐厅,两个孩子就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低气压。
烨哥儿觑一眼老父亲,“爸爸,你又失眠了吗?如果心情不好,今天就不要上班了吧。男人要以事业为重,但也是需要适当休息的。一会让冷苍叔叔买点火罐回来,等我放学给你拔。”
广告里不都说了吗?男人在过度劳累后,总会觉得身体被掏空。
这多可怕?一定要拔个火罐才行。
心柑也跑厨房去亲自榨了一杯苹果香蕉奶昔,端到白承允面前:“白叔叔,苹果的香气是治疗抑郁和压抑感的良药,香蕉也因它能解除忧郁而被称为‘快乐之果’。我用的是脱脂牛奶,没有糖分不甜的,你尝尝,说不定心情真的会变好哦。”
白承允看着眼前颜色的确诱人的奶昔,又看了眼心柑认真的小脸,心里的怒气不减反增。
苏清月有她女儿一半懂事就好了。
宠物医院?
夜会欢爱?
白承允最终没喝那杯奶昔,拿了餐巾擦了嘴和手后,起身出餐厅去公司了。
全程一个字没说。
烨哥儿凑到心柑面前:“妹妹,我觉得我爸爸这次的大姨夫尤其严重,我们是不是不该给他奶昔,而应该给他煮一锅红糖姜水?”
心柑说过,她妈妈就是经常要喝红糖姜水的。
心柑第一次见识到白承允这么低气压,她摸着小下巴若有所思地摇头:“脾气这么爆,怕是红糖姜水也挽救不了了。”
哎,老腊肉组扣一分吧。脾气这么捉摸不定,确实不利于家庭关系稳固啊。
心柑在旁边心思漂移不定时,烨哥儿眼尖地发现了至关重要的一点。
他指着被白承允扔在一旁的报纸,“妹妹,这个是苏阿姨吧?她怎么和江叔叔在一起?”
江扬帆虽然辈分上算是烨哥儿的表叔,但林素华素来与娘家几乎没有走动,烨哥儿又很少和林素华走动,所以之前是没见过江扬帆的。
之后也就一直跟着心柑喊惯了“江叔叔”。
心柑小脑袋凑到报纸上,小嘴张成了个“o”字,“哥哥,这个欢爱是什么意思?是说我妈妈和江叔叔欢乐又友爱吗?”
他们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融洽了?
于尉端着两小碟坚果过来,听到心柑的话时,差点摔倒在地上。
夭寿哦。
孩子这都在看什么东西?
他赶紧放下手里的托盘,上前把报纸收起来:“小少爷,再不吃饭幼儿园可就迟到了。小心柑,你也要抓紧哦,待会儿我们还要吃药呢。”
新闻还没看完呢。
两个孩子眼巴巴地望着被于尉抽走的报纸。
于尉吓得一哆嗦,抱紧报纸进了厨房,三下五除二撕毁扔进了垃圾桶。
今天秋园要不要断网?
西北边陲的政府招待所。
西北的风沙没有给乔中天的脸添上任何一点沧桑,反而让他更具成熟男人的魅力。
室内较暗的光线里,乔中天凝视着电脑屏幕上的新闻,问助理王峰道:“基地项目还差多少收尾?”
王峰被乔中天突如其来的提问给问懵了,他呆了一秒,才急道:“还有半个月左右。”
只要这个基地完成,那乔氏以后的面料就可以全部由自己的基地提供原料,再也不怕被人中途截胡了。
乔中天看着新闻里江扬帆和苏清月的背影,眉头紧蹙着。
什么时候,清月和江扬帆也走得这么近了?
他果然离开太久了?
“让他们加快步伐,争取把进程缩短到十天之内。”乔中天道。
必须要抓紧时间回去了。
“另外,”乔中天骨节分明的长指在桌面上有节奏地敲击着,他补充道:“可以联系各大原料商,让他们知道我们这个基地的存在了。你承诺下去,只要他们同我们基地合作,我们的价格可以比白氏低3个百分点。”
白承允不是一直在原料上给他下绊子?
那他就还给他份大礼!
——
苏清月是直到下午才知道自己上了新闻头条。
起初只是工作室的员工时不时地看她两眼,像是在探究什么。
苏清月忙着整理订单,也没在意员工们究竟是想干什么。
下午,睡醒了的苏芸芸姗姗来迟。
一副看谁都不顺眼的高冷样子,一进门就径直进了苏清月的办公室,行走间仿佛带了一阵冷风。
工作室的人都认识苏芸芸,见她这个样子,都好奇地望着。
但也不敢多言,毕竟人家是苏首席的堂妹。
苏清月看了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又看着从坐下后就开了手机打游戏的苏芸芸,脸色冷了几分。
她的声音也含了严厉:“现在几点了?我昨天不是告诉过你上班时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