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月揪了自己一把,不准自己过于幻想,“好的,那我跟烨哥儿说好,晚点我买好菜给你打电话。”
“你们在医院等着,我让冷苍过去接你们。”
“哦……”苏清月刚刚说了这一个字,对面的男人已经挂了电话,她还是出神道:“那,那很好啊。”
苏清月也挂了电话。
李薇薇的手机里叮叮咚咚的不断发来图片,全是高清图。
冷苍照顾苏清月和心柑,还有烨哥儿,他们在一起欢声笑语,冷苍还送苏清月去了超级市场,买好菜还送苏清月回家。
最后,白承允也进了香樟花园。
李薇薇看着这些照片,头疼欲裂,她还要忍到什么时候?
忍到白承允和苏清月旧情复燃吗?
白兰儿这个没用的女人,她为什么还不知道行动?
苏清月已经要重新成为白家少奶奶了,白兰儿难道不该去把苏清月给毒死吗?
香樟花园,a幢16楼。
苏清月在厨房里热火朝天,小心柑坐在白承允的腿上,拉着白承允的双手抱着自己,软软的倒在白承允的胸口。
烨哥儿瘪嘴:“心柑,这是我爸爸。”
“我刚刚生了病很虚弱,需要父爱,哥哥。”
烨哥儿认输:“好吧,父爱先借给你。”
白承允坐在沙发上,很自在。
不自在的是心柑真是个自来熟的爆炸款。
觉得只要来她家里做客的人,就是很好的朋友,既然是很好的朋友,坐一下大腿有什么关系?
所以白承允坐在沙发上当大爷,等着苏清月饭菜上桌的时候,心柑很自然的爬上了白承允的大腿。
心柑少年老成的叹气:“哥,虽然平时你看着我是个很坚强独立的女孩子,可我内心深处是很脆弱,很需要关爱的,这些生病的日子,我突然觉得有个父亲照顾我和我妈妈的话,我妈妈应该会轻松很多。”
烨哥儿看着鸠占鹊巢的心柑,鹊巢当然是他的父亲。
“你现在能明白这个道理,也不晚,女孩子就不能太要强,知道吗?家里还是需要一个顶梁柱的。”
心柑继续叹气,失落的拉起哥哥的手:“要是我爸爸没有被雷劈死该有多好?”
白承允心中冷哼,却也懒得和小孩子争论,就是觉得这颗爆炸头此时一点也不可爱了,想扔。
烨哥儿站在地上,安慰道:“心柑,你不要难过,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这么讲,一定很想说,那你表达吧。”心柑道。
烨哥儿一本正经:“我听说人若是做了很恶的事情,就会被雷劈,那是老天爷的惩罚,你爸爸是不是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才被雷劈死的?如果他那么坏,当你爸爸也给不了你依靠,你确定你还要那样的爸爸吗?说不定是个吃软饭的,专门花你妈妈挣的钱,天天不干活,就知道伸手要钱,这种男人很多的。到时候你妈妈更累,不但照顾你,还得应付他。”
心柑也不林黛玉了,实在是被烨哥儿吓得精神了不少。
白承允抱着心柑,在烨哥儿吐槽心柑父亲的时候不断打喷嚏,打到停不下来。
他怕自己感冒了会传染给心柑和烨哥,便偏过头。
烨哥儿道:“爸爸,心柑的爸爸又不是你,我说心柑爸爸呢,你打什么喷嚏。”
“哥,你太不会关心人了,白叔叔是感冒了吧?”
苏清月头上戴着浴帽,身上穿着围裙,一个菜一个菜端上桌。
这房子条件比之前的老小区好不知道多少倍,客厅宽敞明亮,饭桌离客厅的沙发一段距离。
苏清月侧身喊:“小宝宝们,你们快去洗手,要用洗手液哦,不然会有细菌的。”
白承允看到苏清月的造型,一时没忍住,笑道:“怎么弄个浴帽套头上,多难看。”
苏清月转身对着厨房的玻璃门,隐约能看见自己的影子,她没在意,甚至有点自鸣得意,“我这是聪明好吗?炒菜管什么好不好看啊,头发弄油了一股味儿,费洗发水。快快快,你带着两个孩子去洗手,等会洗手液泡泡清不干净,盯着点儿。”
苏清月吩咐完,又进了厨房,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催促白承允带孩子洗手的语调,像极了妻子催促丈夫。
白承允也是魔怔了似的,抱着心柑进了卫生间。
烨哥儿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倒是心柑,今天特别黏人,要抱,要撒娇,随时赖着白承允。
连烨哥儿说不可以老是要人抱都没有用。
心柑口口声声说自己虚弱,生病,并不是有意想要人抱,实在是身体支撑不住。
白承允几次被心柑装模作样的语气逗笑。
苏清月虽然是可恶,但这孩子是真聪明。
大概是像苏清月吧。
心柑伸手,“白叔叔,我没力气,压不出来泡泡。”
白承允就压了洗手液的泡泡给心柑涂在手上,手指缝也给她搓得满满的,然后把她抱在凳子上,放水冲手。
烨哥儿直翻白眼,心柑开始有点像白莲花了。
而且他这个不争气的爸爸,大概真是想当人家的赔钱后爹了。
无所谓,他也想有个苏阿姨那种赔钱后妈。
坐上饭桌,烨哥儿挨着苏清月,实在不想和这样的心柑坐在一起。
心柑不会夹菜,不会剥虾,不会装汤。
全部要喊白承允帮忙。
苏清月提出跟白承允换位置,心柑善解人意道:“妈妈,我生病了,你也很累,你就休息一下吧,白叔叔可以照顾我,我一个四岁的孩子,又不怎么折腾人,是不是啊?白叔叔?”
白承允能说什么?
“是,心柑这几天很乖。”
烨哥儿突然想起来,心柑住院这几天,他们两无聊也把套房的电视打开放电影看,有个电影叫《撒娇女人最好命》。
天哪!
那一定是心柑变作的根源!
苏清月丝毫没觉得心柑有什么不对劲,大概她的心肝宝宝真的是虚弱了,才会特别黏人,小孩子生病后都会变得黏人,心柑也是个四岁的孩子而已。
但看到白承允一直给心柑剥虾自己没空吃,苏清月就给白承允剥虾,毕竟这顿饭是为了感谢白承允做的。
怎么能让客人没得吃呢?
烨哥儿越看越伤心,爸爸给心柑剥虾,苏阿姨给爸爸剥虾,只有他,孤零零的一个人,一个没有人爱的孩子。
孤独到了极致。
烨哥儿放下筷子下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