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从那天起,她就再也没打通过苏清月的手机。
这再有一肚子信心,也被磨得差不多衰竭了。
眼看母亲又在家里哭哭啼啼,林钰嘉心一横,哪怕她实在不想看见苏清月那张脸,也开车杀到了苏清月的工作室。
“我找苏清月。”
林钰嘉站在前台处,大大的黑超架在鼻梁上,脸几乎要和黑超一个颜色。
兼职前台的江小萌,还以为是个砸场子的,招呼了anna过来先稳住林钰嘉,自己则去苏清月办公室通风报信。
“苏首席,外面有个人要找你,看起来很凶呢,要不要叫楼下保安上来?”
她们工作室一水儿的全女生,真要打起来,没个男人可不行。
“找我?很凶?”
苏清月脑海里扫了圈,恨她的人确实不少,但找上门来的,目前还真没有。
会是谁?
放下手上的设计图,苏清月出了办公室,朝门口走去。
齐人高的绿植旁,一个女人正背对着苏清月。
火红色短发飞舞张扬,紧身短款小背心露着蛮腰一截,牛仔热裤下一双笔直修长的双腿白得晃眼,单是个背影,就性感火辣的让男人见了呼吸发紧,女人见了眼生嫉妒。
苏清月却看着看着,眼眶发热。
“yoyo?”
女人转过身子,精致妆容下的烈焰红唇勾起魅惑弧度。
她声调懒懒的,“这工作室,干得还不错嘛!”
苏清月又惊又喜,上前抓住yoyo的手,“你什么时候出来的?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心柑天天练才艺,就等着给你表演呢。”
“还是小心柑给力,yo妈我没白疼她。”
苏清月拉着yoyo回办公室,走了两步忽然想起来。
“刚才我助理说你很凶,是怎么回事?”
yoyo上挑着眼线,“刚才啊?是林钰嘉。一见着我,吓得跟兔子似的,撒腿就跑,生怕我把她当年那些丑事给抖搂出来。你怎么会和她有牵扯?离她远一点,可不是个好东西。”
苏清月倒没想到yoyo和林钰嘉还有关系,她三言两语把盛如意的事说了。
yoyo听得直撇嘴,“她那个妈,也是个极品,为了能上位,背地里不知道渣了多少老头子呢。话说你是怎么回事?”
“嗯?”苏清月还没明白yoyo是什么意思,就被她一把扯下了衣领。
“喂!”苏清月慌得拍掉yoyo的手,幸亏两人现在已经在办公室里了,不然让外面的员工看到……
yoyo啧啧直叹,“我说怎么大热天还穿个高领无袖衫呢,瞧瞧这战况激烈的。苏清月,说好一起单身到白头的,这才几天,你就偷偷有了狗了?是小狼狗还是小奶狗啊?看样子技术不错嘛。”
当初监狱里,只要yoyo和当代曹雪芹碰到一起,苏清月就恨不得耳朵塞棉花。
这两人的车,能从南海一直开到俄罗斯,中间完全不带停的。
苏清月举手投降,“我们换个话题,嗯?”
“不换了!”yoyo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我就过来看你眼,看你混的不错,我也就放心了。走了,等我处理完手头上的事,再来找你!”
苏清月知道,yoyo攒着一口气,就等着出狱后,新账旧仇和那些人通通算清楚呢。
她也没阻拦,只从钱包里拿出张卡塞过去,“我最近钱全在工厂上,能活动的就这么多,有什么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yoyo没推辞,举起纤细的手臂朝苏清月晃了晃,潇洒离开。
苏清月看着楼底下yoyo的身影没入地铁站,才收回视线。
来不及感慨,她又得投入到忙碌之中。
江小萌拿着个红色信封走进来。
“苏首席,沈小雅的礼服,昨天我们送过去了,她很满意。这是她订婚宴的请帖,她知道您一般不在工作室,所以就拜托我们帮忙拿回来。您要去吗?去的话,我给您重新安排下那天的行程。”
沈小雅的订婚宴,也就是白成谦的订婚宴。
苏清月接过信封打开,请帖封面上,白成谦的脸和沈小雅的凑在一起,一个面无表情,一个甜蜜幸福。
看来那天白元海醒了后,白广林果然是带着白成谦去沈家提亲了。
毕竟新闻已经全城皆知,沈小雅又怀了孕,白家不能因为一个白成谦,成了所有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苏清月看了眼时间,下周六晚五点半。
诚然白家那群人怕是不太会想见到她,那天她和白成谦又闹得实在不好看,但白成谦曾经帮她那么多,他的订婚宴,不去参加怕是新娘心里会不安。
请帖重新塞回信封,苏清月对江小萌道:“把那天下午的行程重新安排下吧,我过去。”
快到中午时,苏清月接到了护工的例常汇报电话。
她工作忙,能去看大伯的时间不多,就让护工每天来个电话,至少让她知道大伯的情况。
护工道:“苏小姐,医生刚才给苏先生做了检查,明天就可以出院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回家再养一段时间就可以恢复了。”
“好,我知道了。最近辛苦你了。”
苏清月挂了电话,想着明天是周六,她可以腾出空来,带心柑一起去接大伯出院。
心柑终于可以见到外公,第二天特地早早醒来,去洗手间把脸洗白白,爆炸头也用吹风机打理的更为蓬松。
又打开衣橱,挑了条既凉快又漂亮的吊带碎花小裙子穿上,跟着苏清月出了门。
病房里,大伯母郭淑玲和堂妹苏芸芸也在。
苏清月和心柑一进门,苏芸芸尖叫着冲过来。
“小心柑,我终于见到小心柑了。哇,真人比镜头里的还要好看怎么办?爸,妈,我要把小心柑抱回去养,啊啊我不行了小心柑我爱你。”
苏清月看着苏芸芸咋咋呼呼的样子也是无奈,这个堂妹,时隔五年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
心柑朝苏芸芸抛了个k,“你就是芸芸小姨吗?小姨我也爱你哦。”
苏芸芸捧着炸裂的心去一边自我抢救去了。
苏伯年看着心柑的爆炸头,别人家的孩子或许会说两句,这么小的孩子烫头多伤头发,可自己家的,真是越看越喜欢。
甚至觉得小孩子就得这样个性。
“这就是心柑?快来,让外公看看。”苏伯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