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月手里亮着的手机屏幕,一并进入视线。
微信聊天框里,“白成谦”三个字又大又醒目。
白承允一双黑眸倏然结冰。
苏清月正在和白成谦聊着网店的事。
这两天她网店的销量又攀升了一节,树大招风,而且还是这么短时间内就迅速长成的树。
二氧化碳一共就那么点,都被她这棵树吸引过来了,其他树,就不干了。
无非也就是商场上那些手段,只不过是隔着屏幕操控到了网络世界里来。
但看着自己辛辛苦苦设计出来的衣服,被一群差评缠着,苏清月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
正好刚才白成谦找她,她想起来,白成谦是有一个律师朋友的。
当年,还给她打过官司。
所以便想跟白成谦要那个律师的联系方式,询问一下这种网络型的商战,该以什么途径解决。
突然耳边响起白承允的声音:“苏小姐是不是该注意一下,不要和有妇之夫勾搭?”
苏清月刚点了“添加朋友”想要发申请,听到白承允的话,抬头。
“我勾搭你了?”
她冷冰冰地反问,眼中的嫌弃,实实在在不加遮掩。
甚至在说完之后,还往旁边挪了几步,离白承允更远。
白承允看着两人中间那塞的下大象的距离,眼瞳里的黑色又浓又深,“大伯家正在给成谦物色未婚妻,初步定了沈家千金沈小雅。”
苏清月听着“千金”二个字,格外别扭。
他是在暗示,她一个坐过牢的,没资格和人家千金大小姐比?
“白承允,你说话挺有意思的。”
苏清月的眼神冷了下来,“我为什么从千金大小姐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不知道?”
嘴上这样说着,但微信里的申请界面,还是退了出来。本来编辑到一半的消息,也都删了个干干净净。
她还是自己另外找律师吧。
再好的朋友,只要是异性,在对方有了另一半之后,也要保持合适的距离。
这是对朋友的维护,也是对那个另一半的尊重。
苏清月慨叹,为白成谦终于要有未婚妻,也许愿他可以获得幸福。
然而这声叹气,听在白承允耳朵里,就变了味。
“苏小姐很可惜?”
又来!
还有完没完了?
就觉得怼她就很爽?
苏清月怼回去:“对啊,又少了一个追求者,能不可惜嘛。要不白先生奉献一下,给我做个替补?”
白承允黑眸一眯,终于要露出真面目了?
苏清月看白承允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收回手机,双手抱胸,嘴角挂上凉凉的薄讽。
“放心吧白先生,心柑他们都懂得,好马不吃回头草。更何况现在小鲜肉遍地都是,我会去啃你这棵嚼不动的老草?”
白承允面上平静无波,眼底却骤然刮起风暴。
冷冷睨了苏清月一眼,他长腿抬起越过她,率先朝包厢走去。
包厢里,餐盘都已经撤下,只剩茶几上几瓶酒。
喝的并不多。
虽然价值连城难得喝一次,但都是烈酒,黑山老妖他们一个个的都掌握着分寸,没喝几口。
倒是报国,闻着这陌生的味道,非常想来一口,释放一下狗生惆怅。
不过它也记着呢,不是小主人给的东西,不能碰。
经理弓着腰要为白承允开门时,心柑正踩着沙发,拿着话筒激情澎湃地唱《团结就是力量》。
爆炸头一晃,小拳头往上一举,“团结就是力量。”
底下宁采臣等人一手一个手铃,扯着嗓子跟着嚎:“就是力量~嘿嘿!”
画面十分喜感。
白承允就在这气氛最高涨时,走了进来。
黑衣西装的男人,完美的剪裁勾勒出矜贵笔挺的身形。英俊的眉眼深邃如同漩涡。他个子很高,目测在188以上,明明很宽敞的豪华总统包,因为他的步入,竟有了一丝逼仄。
整个空间,都席卷开他清冷的气息。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苏清月紧跟着进来了。
素粉色连衣裙衬得皮肤白皙又清透,干练短发不仅不失柔美反而让那抹素粉多了沁人心脾的清爽。一双杏眼灵动而又明亮,顾盼之间,如星流转。
一众小伙伴们热血沸腾了,但白承允的气场实在太过强大,所有人只能强压着激动,暗搓搓在家族群里吹水。
聂小倩:【从他们进门开始的那58秒钟,是我人生中最沉重的58秒钟。】
华山不比贱:【我可真是飘了,我刚才竟然盯着人家看了半天。天呐我这种颜值,怎么配!】
黑山老妖:【看到那男的手上的腕表没有?江诗丹顿!(跪)有钱有颜还有身材,那我要这努力有何用!摔!】
莎莎不傻(大哭):【人类的本质果然是颗柠檬,我酸死了。还有,这两个人是谁啊?你们难道不觉得,他们两个站在一起,超、般、配吗?】
聂小倩:【简直就是“天生一对”的完美诠释!想给他们组cp!我要为他们疯狂打call!(桃心)】
心柑不知道这么一会儿,这群哥哥姐姐们就已经风起云涌了数百条信息。
她把歌按了暂停,跳下沙发,先朝白承允打了招呼,“白叔叔好。”
又去牵妈妈的手,“妈妈,我刚才唱了好多首歌,好开心啊。”
“心柑玩得开心就好。”苏清月捏了捏心柑的小鼻尖,顺便给她擦掉上面的汗珠。
这么足的空调都唱了一身汗,她这是唱了多少首?
苏清月暗笑摇头,看来待会儿得买几个梨回去炖炖,给心柑润润嗓子。
烨哥儿也从沙发上下来,先是给心柑端了杯冷饮,才看向白承允,“爸爸。”
正在群里飞消息的众人:“!!!”
orz!这是心柑的妈妈和老大的爸爸?
有钱人的基因,未免也太特么牛逼了吧!
——
白兰儿和林素华刚到天上人间门口,白元海也从自己的商务车上下来了。
两人连忙小跑过去。
“爸。”
“爷爷。”
白元海正在气头上,眼神透着厉色,“烨哥儿就在这里?”
白兰儿委屈的点头,“爷爷,我知道烨哥儿不喜欢我这个母亲,所以我从来不敢干涉他和苏清月的女儿玩。可是、可是苏清月竟然带烨哥儿来这种地方,她到底是想……”
话没说完,眼泪就断线珠子似的开始流。
心里有多恨,眼泪就有多汹涌。白兰儿不信,她都哭成这样了,还不够在爷爷心里点起那把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