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允喉间被气息堵住,压抑。
烨哥儿偏仰着头冷脸表达对父亲的不满,“你这样伤害一个年轻人,满意了吗?”
白承允没回答,他只是看着对面的小爆炸头,“你妈妈自作自受,你知道吗?”
烨哥儿甩了手中的调羹,“白先生!请注意你的说话方式!要我给你买一本情商课吗?”
“是的。”心柑点头,毫不避讳,“妈妈说人做错了事情就要为后果埋单,我会陪着她承担一切。”
白承允不喜欢心柑。
不单单是因为她是他眼中的小杂种,更因为心柑对他的态度。
就像那天的苏清月。
只不过苏清月是无视,而心柑是直接想噎死他。
一个四岁多的小丫头片子,哪儿来那么多大道理,难道那些专家教授都去坐牢给这丫头片子上早教课了?
“既然你们喜欢在一起玩,那就去家里吧。”白承允站起身,走了出去。
他路过冷苍身边,顿步,“把两个孩子送回秋园,一旦到家,用技术手段屏蔽掉爆炸头的手表信号,烨哥儿去接人的监控,想办法处理,如果让苏清月找到孩子,有你好看!”
冷苍楞了一下,看到正在擦嘴的两个小孩才反应过来,“是!”
老板这是又要对苏清月下手了吗?
当初把跟苏清月的那个男公关打到当了太监,还没有发泄够?这是又要拿孩子出气了?
挺可爱的爆炸头,怎么惹上老板这么个大魔头了呢?
——
苏清月从监狱工厂那边拿了出货的条子,没用完的面料把皮卡装得差点超重,她盘算着这些面料可以做多少衣服。
或者打个版,拿去小工厂加工?
可是找小工厂需要付定金,她的钱太紧张,不敢都花了,她得留一点,怕万一孩子有个头疼脑热,医院都上不起。
还是自己一件件做吧。
为了省钱,没敢请人帮她把面料搬上楼,卸了货,苏清月自己一卷卷往楼上拖。
都堆门口了,她才拿钥匙开门,省得打扰到心柑午睡。
她的动作尽量轻。
心柑太懂事,不像别的孩子有很重的起床气,她不希望心柑那么懂事总是去体谅别人。
所以等所有面料都堆到客厅里,孩子也没有从卧室走出来的时候,苏清月特别有成就感。
她还没洗手,忍不住拧开卧室的门去看看女儿,她告诉自己,看一眼就去洗澡换衣服,她不抱孩子没事儿。
卧室里空空的,苏清月所有的笑容都凝结在嘴角。
她快速退出卧室,去了裁衣间,依然没人。
头皮一丁一点的开始收紧,发麻。
苏清月拳头打着胸口,“没事,没事,不能慌张!要冷静!心柑很聪明,不会乱出门的。”
她深呼吸出了门,去拍对面邻居的门,嘴角的笑扯得很大,生怕别人以为她态度不好,不告诉她,“阿姨,您看见心柑了吗?”
老阿姨捏着老花眼镜的脚架,虚着眼睛看苏清月,“没有啊,我上午去三桥买菜了,坐公交车回来都快中午了,没看见小心柑啊。”
苏清月一家家问,都没有看见心柑。
这小区里都是些退休的老头老太太,都会错过早高峰去批发蔬菜水果的三桥买东西,因为坐公交车免费。
有年轻人住,也一大早上班去了,有孩子的家庭都不愿意住这个旧小区。
老旧的小区没有摄像头。
问了一个小时,没有一点眉目的苏清月眼睛已经红到没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