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隔着毛巾轻抚在她发间的力度,温和又固执。)
她一怔,瞬间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烟草味道和华清庭固有的南海沉交织在一起,没由来的熟稔。
“雨这么大,也不撑把伞?”
他薄唇间咬着那支香烟,一只手将附着在她发顶的毛巾揉过她的沾着水珠的发丝,等头发大致擦完了以后将毛巾搭在她的肩膀上防止头发再次滴落水珠下来。
嘉禾心急如焚的冲过来,没有闲心操心这些反锁事,“梅梅呢?顾怀笙我知道梅梅在你手里,你把她还给我好不好?”
帮她擦头发的男人眼瞳暗了暗,长指附着着毛巾压覆在他的肩膀上,没有回应她的话。
浑身近似淋得湿透的人,见不到女儿内心里承受的煎熬指数在不断飞升。
她淋了雨卷曲浓密的发还在滴水,重新换了条毛巾扣着她细白的手腕一直到客厅的沙发上。
嘉禾坐在沙发上焦急的甩开他的手,又被他用了力度回扣。
“顾怀笙,我要见我女儿,你不能这么做?”
她急的近似跳脚,他却再次离开了客厅
嘉禾一点都受不了地跟着他,在他身后继续说着心急如焚的话,“五年了,她才4周岁半不到5周,她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懂,你如果有什么不痛快就来找我,不要把她扯上。”
玄关处。
鞋柜徐徐打开,男人选了一双白色的女款居家拖鞋。
似乎她的话完全没有听进去。
“你到底想要怎……喂!……”
被突然抬起脚踝的嘉禾有些站不稳,不得已俯下身伸手抱住了他的肩膀。
丝绸质地的衬衫很滑,她没有扯住他的衣角险些直接摔到他怀里,还好及时伸手扶住了玄关处的墙壁,身子没有再继续向下滑落。
对于这样的意外也没有打扰到俯下身的男人。
脚上的高跟鞋被脱掉,不合脚蹭出的水泡有些赫然。
早看她一瘸一拐地走进来,就知道这鞋一点都不合适。
高跟鞋被脱掉的瞬间,确实舒服了很多,嘉禾单脚着地撩开额前的发看到自己的踝骨被他扣在了掌心里。
修长的指,帮她擦头发的时候沾了水,有些冰。
凉凉的附着在她红肿的脚踝上意外的舒服。
嘉禾低头看着他,他却不看她,脸上也没什么情绪起伏淡淡的甚至有些冷。
他心情不大好?
她盯着他的侧脸想了半晌,又觉得自己着实管不住自己的心。
女儿都被这个男人抢走了,她还在为他着想?
等换好了那双拖鞋,顾怀笙起身垂眼看她头发干得差不多了左手将那条毛巾重新丢进浴室里,右手将薄唇间的那支香烟取下来,看着尾随他进来的女人。
“我去哪儿,你是都要跟到底吗?”
浴室的空间里,他突然轻笑了一下,衬衣下的锁骨随之被扯出精致的线条。
在浴室的灯光下,竟然让嘉禾觉得眩晕。
冷峻,气场摄魄。
这个男人的魅力似乎五年后不减反增,和他谈判如果稍微不慎就会落个万劫不复的下场。
因而嘉禾格外小心翼翼。
女儿莫名被握在对方手里,她才变得方寸大乱,不知所措。
浴室内,白烟徐徐散开,“想要见梅梅也不是不可以,等先吃了晚饭。”
嘉禾的眼底有冷辉闪现,“顾怀笙我没有时间陪着你继续耗下去,你最好让我看到梅梅平安无事——”
“你觉得我能做什么?怎么我接自己女儿回家在你嘴里听得像是绑架?”
“不是,她不是你女儿……”
她越是心急,他面色的情绪越是寡淡。
“你觉得事实可逆转?还是血液遗传的事情你有本事修改?”
“是你不想要她的,凭什么现在你一个心血来潮认她她就要认回你。”
空气里沉静下来,嘉禾入目的视线里只有面前男人食指夹着烟的优雅动作。
他走过来,她后退了一步,纤细的身子被他遮挡在一片阴影里。
指骨滑过她的发,他淡淡道,“我今天心情很差。陪我一起吃个晚饭吧。”
嘉禾不知道他到底想要怎样,可没见到梅梅她也不能轻易离开。
两个人的晚餐。
华清庭的佣人上菜很快,嘉禾慌慌张张的担惊受怕一下午,面对桌上的菜色罕见胃口很好。
她对他有愤恼的情绪,进餐的时候也丝毫不客气。
坐在她对面的男人一直没有动刀叉,藏蓝色的衬衫袖子松松垮垮的挽起来,深邃的眼微眯着看着她吃。
“如果不够,我的这份也给你。”
将他手边的牛排切好了推送给她,嘉禾只抬起眼睫看了一眼却没有动。
“你不用紧张也不用在情绪急躁的时候强迫自己进食。”
似乎被戳穿了心思,随着‘叮’地一声手里的餐叉落在白色的骨瓷盘子上,嘉禾用餐巾擦过浅粉色的唇,黛色的眉紧紧的颦蹙。
“我想要把我女儿带回去。”
“带去哪里?”
“当然是带她回家。”
有人上前收拾干净了餐桌换了清淡的龙井茶,顾怀笙端起面前的杯子浅啜了一口,“这里就是她的家,她哪里也不需要去。”
嘉禾站起身,“你不能这样顾怀笙,你……”
“学乖一点,安静一点,我就带你去看她。”
嘉禾住了口,不再多言一句就跟在他身后开始上楼。
顾怀笙走在她身侧,两人并肩而行,他手里有一杯热茶没有离手。
一直走到三楼。
转过楼梯口的第三个房间,房门打开的瞬间,嘉禾都愣了一下。
不是简单的居室,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儿童房。
浅粉色的色调,窗帘、牀幔,连墙壁都是孩子最喜欢的浅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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