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卧床的女人突然苏醒,一把握住她的手腕,让她显然一惊。)
像是暗夜里伸出的苍白的骨。
“郝女士?”
女人将手从她手腕上抽开,瞥她一眼说,“我以为陈医生只喜欢选那些地位相对高的男人。”
嘉禾将灯打开,对上病牀上女人那张苍白的脸,“我不知道郝女士听到过什么?对我有这么深的误会。”
“误会?”郝素萍摇头。
看着一旁的女人洗了手解开她的病号服,带上听诊器做着日常的复查。
“如果你不是冯家少爷的新女朋友,我可能没兴趣了解你这个人陈医生。”
“这么久都在观察我,郝女士辛苦。”
“不辛苦,这段日子来我对陈小姐的认识也不算少,只是觉得错看你了。”
郝素萍为人虽然冷傲,又娇气的娇生惯养,可对于一些事情上都能看出她世家小姐的风范,至少让自己掉价的举止她不会做。
最妙的就是这种女人,她出言表达对一个人的不满,也能优雅到得体,不紧不慢。
说的比唱的好听,原来在讽刺人的时候也可以做到。
郝素萍将袖子撩高任由着她来量血压,“我不管你到底是谁,有什么背景,有什么感情史,既然要做老三的女朋友,能不能负点责任。”
“抱歉,我确实失职。”
但是负责?
应该还轮不到她。
郝素萍叹气,“其实,你们的情况我大概知道一点,他从没有对一个人上心这么多年,既然你们在一起,我自然希望你们能修成正果。”
嘉禾愕然,没想到郝女士会这么说。
她以为她会被郝女士视若仇敌。
“我这里有一张今晚在熙都会的入场函,也算是他被迫家里安排的订婚,既然你做了他的女朋友,我觉得你去,会很有说服力。”
让她公然抢订婚典礼的男主角?
郝素萍女士为什么觉得她会有这么大的本事和勇气?
“你会去的是么?”随着血压脉搏一一测试完,郝素萍握住了她的手,这个高傲的女人说,“你们不都认识二十多年,他现在有难,你如果不帮是不是太没良心?”
嘉禾被她抓的手上出现了青紫痕迹。
她不知道郝素萍知道她和冯修浚的事情有多少。
可她听出来了,“您的意思是,冯修浚的订婚是一场设计,他是被迫的。”
“冯家要压制他,我怕他太鲁莽做了事情害了自己,我让你去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枪什么婚,就是要你制止他,别做太极端的事情。否则场面闹太难看,没办法对顾家交代。”
“我明白了。”
冯修浚做事情极端,是性格里面带去的。
如果今天晚上顾家和冯家成了仇人?
和她有一毛钱关系吗?
没有。
有个男人会很倒霉——冯修浚。
嘉禾觉得头疼,从病房里出来前还是收了郝素萍给她的熙都会邀请函。
去?还是不去?
在她心里画上了一个巨大的问号。
今晚,是桃芝在值夜班。
见她这么晚还待在心脏科难免不会觉得惊讶。
“vip室的郝女士以已经检查完了,你帮我多留意观察她,手术做完应该好好照看。”
“行了,有我盯着你去休息吧,别整天真觉得自己是个铁人不会累。”
嘉禾浅笑,“我今晚不加班,辛苦了。”
不加班还来郝女士病房?找虐。
见嘉禾越走越远,桃芝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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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都会的邀请函上晚宴8:00整开始。
她还有半个小时的思考时间:如果顾莘莘都来了琼州,岂不是顾家的人大部分都回来了。
那顾向北呢?
嘉禾拧眉,她已经很久不再有安然的消息。
最后一次是她生病了和顾向北在一起。
此后,再没有她的消息。
嘉禾去纽约读大学的时候,找过安然的住的房子,房东说她染了瘟疫死了。
让她没办法接受。
更奇怪的是,后来的时间里:连乔家都在找安然。
乔大小姐如果过世,为什么乔家会不停地找她。
这晚,嘉禾心事重重,内心的天平摇摆不定。
直到一通电话打过来告诉她,“二小姐,您一直想要见的人今天在琼州出现了。”
“他在哪里?”
“熙都会,酒店109室。”
“好,我这就去。一定要想办法帮我留住他,我一定要见他。”
“二小姐,您不用紧张,既然乔安然的贴身保镖出现了,我们有的是办法从他嘴里知道一些什么。”
嘉禾太紧张了,她已经三年多没有安然的联系,起初断断续续,后来彻底断了,再后来又有些苗头。
而后,就是三年的沉寂。
“二小姐,大小姐安排了人在7点五十分的时候会在华沙医院外等您。”
“我知道了,你把人给我看好,我马上就过来。”
嘉禾匆匆跑回儿童病房,小女儿的点滴还没有输完,点滴里的镇定成分让小丫头还在睡。
“我要出去两个小时。”
“这么晚?”小轩撇嘴。
“会在正常的时间点回来,你要陪着妹妹把点滴给输完。”
“好吧。”
守在一旁的小护士说,“这个点滴,再换一瓶药吊到十点多了,小丫头吊点滴慢,正睡着不会轻易醒过来的,陈医生可以离开不要紧的。”
嘉禾俯下身在女儿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这孩子抵抗力弱,一到这个时候就容易吊点滴。
还在,她很乖很乖。
“等妈妈回来。”
小丫头睡得很沉,嘉禾也不敢再动她和易轩说了两句话以后才离开。
她一边看着腕表,一边按照时间点向外走。
直到看到那辆停在医院外的林肯。
有男人下来将车门给她打开,毕恭毕敬道,“二小姐,请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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