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家医院外。
乔安然被锁在车里,压着脾气等了半天见顾向北出来,伸手就开始拼命的捶着车玻璃。
向北站在车外,本想打开车门的人,看着她撑着手趴在玻璃上可怜兮兮的模样,意外与乔家大小姐不飞扬跋扈的时候还真有点蠢萌。
安然等着他开门,趴在车窗上心里实在是急坏了,但又不能表现出太亢奋。就怕,那个混蛋不给他开门。
凌晨4点钟,盛夏的天天际开始蒙蒙亮。
这样的昏暗中,让穿着一身笔挺西装的男人格外引人注目,顾向北和顾怀笙本身就没血缘关系,一点都不像。
但,不得不说,顾家的子女都很令人惊艳。
顾老司令是中法混血,顾向北像是延续了顾老司令的那份混血的俊美,五官轮廓深邃,为人风趣幽默,惹得很多名媛淑女为他着迷地不得了。
安然作为他的青梅竹马,没少看着那些女人给他献殷情,只可惜某人眼光高,只盯着一个不喜欢他的傅允陶不放。
等着车门打开,安然被解放的那一瞬间,她话都不说地冲下来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医院里跑。
向北靠在黑色的车身上,点了支烟。
想着傅允陶在医院,陈嘉禾在医院,他哥就更别提,简直是医院的常客——
最近到底都怎么了?
一门心思的给医院添生意,向北讽刺地想着:他是不是也改改行,买个医院。
安然一门心思地往上冲,头发乱乱地也没收拾,被锁在车里连脾气都没有了,她就是想看看现在的嘉禾情况怎么样了?
但是,等她上来跑来病房的时候,却见私人专用病房外守着两个男人,“余磊中尉?韩军官?”
“乔大小姐好。”
“你们好。”安然望了他们一眼道,“你们家顾先生呢?”
“先生不在,有什么事情等先生来了再说吧。”
安然一听这话就恼了,“什么叫你们顾先生来了再说?”
“陈小姐刚手术完,需要静养,先生不允许任何人出入探望。”
“这是什么意思,顾怀笙要囚禁禾禾吗?”
“乔小姐您误会了。”
“什么破误会,出来医护工作者不让人进出,不就是这个原因吗?”安然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极差,她硬要向里面闯,却被余磊拦在外面。
“放开我!你们放开!”压抑了整整一晚,被关在车内整整一晚的安然在这一刻彻底爆发,“我乔安然想要见嘉禾,还用你们这些人允许么?还是你们觉得你们可以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任由践踏!”
“乔小姐,您说得过分严重了,这是顾先生的意思抱歉我们不能同意您见她
陈小姐。”
“你们——!”
安然拿这些人没办法,索性脾气上来了直接向楼下冲,去找傅允陶,完全不用想:那两个人指定在一起。
一楼的安静病房去。
安然一脚踹开病房门,压抑了一晚上连耐心都没有了,不看傅允陶愕然的神色,直接向套间里面找。
“乔大小姐,您又在发什么疯?”
“顾怀笙呢,让他出来,我要问问他为什么要那么对待禾禾?”
“怀笙不在,请你出去好吗?”傅允陶的脸上带着种不屑,明显觉得这个骄纵的大小姐无时不刻都在无理取闹。
乔安然没有找到人,但是心里的怒火只增不减。
“为什么我不能见她?顾怀笙有什么权利,不让我见嘉禾?”
“他不让你见陈嘉禾?”傅允陶疑惑,显然她也并不知道实情,看着在她的私人病房记得要将房子拆掉的乔家大小姐,傅允陶漫不经心道,“乔小姐,怀笙不让你见陈嘉禾自然有他的道理,还有你看看你现在,从上到下,哪里有一点适合见病人的样子?”
“我难道不是被你们逼迫的么?”安然气的要命。“我知道你有办法联系到顾先生,你给我找他,我要见嘉禾。”
傅允陶坐在沙发上,神色有些冷然,“凭什么你让我做什么我就要听你的?我的乔大小姐,你真的是被你的父母惯坏了,但出了门并不是谁都是你爸妈。唯你是从。”
“你帮还是不帮?”
骄傲骄纵的安然在这一刻为了嘉禾嗓音放软了,她低下头,对她恳切地一字一句近似求她,“傅小姐,是我太鲁莽冲动,您能帮我联系到顾先生让我见禾禾一面吗?算我求你了。”
“乔安然你的骄傲呢?你不是很有本事兴风作浪想要立刻把我撕了,现在又低声下气的求我,是什么意思?谁让你觉得你想犯贱我就必须给你买单,然后把你当公主一样供着。”
安然说不出话来,整个人陷入无限制的缄默,她说,“我知道自己脾气不好,可是傅允陶,闹成现在这个局面,你难道没有一点愧疚吗?既然你和顾先生没什么关系,你凭什么就这么若无其事地待在他身边。”
“我和他的关系,你们不会懂,我认识他20多年,而你呢?现在他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我——算了说了,你们也不会相信,都认为我是那个恶毒的女人。”
她言语里有不屑。
安然没办法,为了禾禾连她最讨厌的女人都求了,可是她是真的傻了,傅允陶怎么会帮她呢?
顾向北就更不要说,肯定不会忤逆他最敬重的大哥。让他知道,一定会毫不留情的把她带走,她就再也没有见到禾禾的机会了。
她转身就向病房外走,觉得自己求傅允陶真是犯蠢的厉害。
随着‘砰’地一声病房的门被关上,傅允陶苍白着脸拿起自己的手机。
顾怀笙的手机在她这里,还未取。
自从陈嘉禾出事后,他们就再没见面。
没办法,她只能给郑东打电话,甚至是崇明都找了。
但是,没有人知道他们老板去哪里了,这个结果显然让傅允陶害怕了起来。
他从不会无缘无故的消失,而且连郑东都不知他的去向。
傅允陶刹那间炸出一身冷汗。
又是因为陈嘉禾,他才会这么反常。
*******
安然重新回到嘉禾的病房门口,开始邦邦邦地捶门,让余中尉和韩军官两位面面相觑。
“乔小姐,您——”
“怎么顾先生说不让我进去见她,又没有说不让我待在门口和禾禾说说话。”
“禾禾,你在吗?你醒着对不对?手机为什么要关机?”
安然一系列的问题问出来,嘉禾躺在套间里面,听到外面的吵闹才知道是安然上来了。
如果,不是因为安然的吵闹,她是真的不知道顾先生将自己困在了这个偌大的病房里。
他不是不想见她了么?
现在把她留在这里,又是什么意思?
有护、士小姐听到里面的动静,从小客厅进来,看着自牀上坐起来的嘉禾,两个法国护、士,一个去给她倒水,一个去给她推轮椅。
嘉禾看着面前的轮椅,眼神里有厌恶,“我是摔伤,不是残废,要什么轮椅?”
两个法国女人显然听不懂中文,用着法文对她道,“顾先生说了,您现在应该好好休养,我们来照顾您,一直到您痊愈。”
嘉禾蓦地,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刷的惨白。
一直到她痊愈?
果然,她就知道:那个男人哪里是不舍得她离开呢?为了拿掉她肚子里的孩子,他还真是煞费苦心,把她当笼中鸟来囚禁么?
“禾禾,禾禾,你能听到吗?”
安然在外面拼命的捶门,嘉禾最终选择了顺从坐在轮椅上,用法语和两位护士交流,将她送到了病房门口。
“将门给我打开!”
两个护、士有些心急,“这——顾先生说了,您不能出去——”
“我一个坐轮椅的断腿残废,怎么跑?不就是见见外面的人么,有什么不行的。”
“可是——可——”
护、士可是了半天,见嘉禾伸手去开门,也不敢上前打扰,毕竟这可是顾先生心尖上的人,未婚妻,以后的顾太太。
随着那扇病房的门终于打开,安然整整焦躁了一晚上的心,才安分下来。
她太怕禾禾出事,好在她现在安然无事,气色看起来也不算那么糟糕。
“禾禾,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是不是腿上的伤口很疼很疼?”
乔安然知道自己问的这个破问题很傻,但是她终于看见她有些语无伦次。
“安然,你进来,我们慢慢说。”
嘉禾伸手,直接握住了安然的手。
但是守在病房外的人有些为难,“陈小姐,这大概不行,先生说了,不让人来——”
“你们放心,我跑不了,就和安然见见。以后出了问题,让你们顾先生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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