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长辈只看在眼里,不能多说话,多说了就是她的不是了。只好叹了口气对佣人说,“去找发烧和感冒的用药给你们大少爷准备上,别晚上真的难受起来。”)
小女佣忙点点头,连连应声,“好的,夫人,您也该早早休息了。”
傅雅兰对她摇摇头,示意她先去准备用药不用管她……
女佣转身走开,傅雅兰坐在客厅里想到今晚大雨,千寻、曼妮、千信都没有回来,让她没有心思这么早就入眠。
一楼,卧室浴室。
慕郗城揽着嘉渔的肩膀,让她在盥洗池前吐,晚上本来就没有多吃什么的人现在吐起来倒是比在外面还要凶……
让慕郗城瞬间蹙眉,情绪起伏大让她的孕吐也变得有些折磨人。
嘉渔吐完以后,接过漱口水漱口,轻触到身边人的手指才发现是冰冷的,自从回来到清苑她一句话都没说。
最终还是不忍心,开腔对慕郗城说道,“不用管我,你先去换衣服。”他的手太冰,让她苍白着一张脸遏制不住的蹙眉。
白色瓷砖装潢的浴室内,站在盥洗池台的玻璃镜子前,慕郗城是听到了嘉渔的话了的,但是他像是往常一样没有在意,白毛巾浸润入温水中拧干了递给她,“擦一把脸。”
嘉渔怔了怔伸手捧过热毛巾,才透过镜子看到自己的脸色有多差……
双眼的眼眶泛红,眼皮红肿,唇色苍白到近似透明,每天孕吐后都会这样她习以为常,只是没想到今天的脸色更是差到一塌糊涂。
慕郗城见嘉渔用热毛巾擦完脸,虽然依旧苍白,但是脸上已经添了红润的色泽屈指将她唇上的水珠抹开,“囡囡,浴池里蓄满了热水我给你把衣服脱了,你泡热水澡再睡觉。”
“我没有淋雨,你先去洗澡换了衣服吧。”这么长时间还穿着湿透的衣服,毕竟不是夏天,这样的冬天他受了风。
踮起脚尖,虽然还是不说什么嘉渔已经开始给他解扣子,扣子一颗一颗解开,慕郗城任由着她的动作,将她的耳鬓的发别在耳后,“要一起洗吗?”
吻了一下她的额际,嘉渔抬头睨他一眼,“会着凉,快去。”
伸手推拒了一下他的胸膛,嘉渔转身将浴室的门给关上了。站在浴室门口,她听到半晌后浴室内响起的流水声,只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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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冬夜,和夏季淋雨不一样,冬雨的雨水又冷又寒,慕郗城为了她下车买酸话梅和热饮,起初依旧受凉冒雨,现在晚上回到家里只顾忌她,他自己是真的发烧了。
等洗了澡穿着深灰色居家服的人出现,嘉渔看他的脸色总觉得不对,后来才发觉他是真的发烧。
“为什么不告诉我?”嘉渔问,看本来握着她的手,将她的手收在掌心里的人满不在乎道,“不要紧,要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吃了药休息一下就好。”
抱着她上牀,嘉渔隔着睡衣和居家服能感觉到他肌肤的滚烫,他虽然总说不要紧,看起来精神也很好,但是她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台灯被摁灭,嘉渔是没有心思睡得,尤其是身边的人还在发烧。
慕郗城大概是真的疲惫了,有嘉渔在身边握着她的手,迷迷蒙蒙的入睡。
时间随着表盘上的指针在不停的流逝,嘉渔睡得很轻,睁眼再醒过来是因为握着她手的人掌心着实太烫,这次发烧半夜里似乎恶化成了高烧。
伸手将牀侧一旁的台灯打开,她想要喊醒他的,可看着室内暖橙色的灯光色调下他的唇已经苍白,脸色也透着疲惫。
触碰他的动作僵持在半空中,没有再动手,嘉渔起身下牀,此时是晚上的11:10分,卧室内已经没有了水,慕郗城又在发烧让她有些无措。
起身下牀后,她一边推门向外走,一边想烧得这么厉害应该不能用普通的物理方法,就算她是医生,没有任何药品她也没有办法帮他退烧。
这么想着走到客厅的时候,意外发现清苑依旧灯火通明,慕千寻、慕千信还有曼妮都是刚刚回来。
曼妮见到散着长发穿着一身鹅黄色绒线居家服的嘉渔,怔了怔,人靠衣装这样的穿着让往常不爱说话的女孩子似乎温柔的不像话。
“堂嫂,您今晚还好吗?”
听曼妮这么问,嘉渔知道她一定是记起发生在万恒二层的事情,只摇摇头一心想着慕郗城受寒发烧,便没有再搭腔。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呢?你不睡觉,我小侄女也要休息了。”
坐在客厅沙发上一边织毛线一边等着他们回来的傅雅兰收起毛衣针,给了身边的傅诗音也附和道,“嘉渔不是和郗城已经休息了,怎么这么晚又出来,你这孩子也不披一件外衣?”
她是真的忘记了。
“我们家温度虽然不低,但是这样的冷水雨夜,你总不能生病了。”
傅雅兰的话,让回来的一众人都开始打量嘉渔,似乎都在看她。
嘉渔没有时间来想这些,对傅雅兰问道,“傅姨,可以给清苑的家庭医生打一通电话,让他过来一趟吗?”
“怎么,你不舒服?”孕初期的时候嘉渔差点流产的事情傅雅兰还记得,听到她半夜说这样的话更是提心吊胆。
“不是我,是慕郗……”她习惯叫他全名了,可妻子直呼其名听着多少觉得不好不对劲,语气顿了顿,她改口,“傅姨,是郗城。”第一次这么称呼慕郗城,她有些不适应,可生病要紧,她继续道,“郗城发烧了。”
傅雅兰叹气就知道会这样,果然保不齐今晚有人生病。
“我哥怎么会突然就病了?晚上的时候不还好好的。”慕千信觉得有些意外,毕竟慕郗城生病次数屈指可数。
像是想起了什么,傅诗音随机插了句,“那样的冬雨淋了个浑身通透,不感冒生病才怪。还是堂嫂聪明,懂得保护自己不受风寒。但是堂哥就没那么幸运了。我这就去给医生打电话。”
诗音似笑非笑地看着嘉渔,戏谑玩笑话说得轻松自在,可其中的本真意思嘉渔自然领会得到。
“这鬼丫头,给你开玩笑呢。”傅雅兰对嘉渔这么说。
慕千信倒是随口一句,“她就这样。”
嘉渔明白清苑的家人都是好心,就算傅诗音言辞生硬,她也没有往心里去,慕郗城在发烧,她很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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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终于医生过来,兑好了药嘉渔在一旁看要输的药液说,“他今晚受了风寒,胃不是很好,有刺激胃的这味药可以不用吗?换成另外的……”
医生睨着坐在牀侧的女孩子,问,“慕太太是学医的医学院学生?”
“不止。”放在一旁的手被人骤然握紧,嘉渔望进牀上的人湛黑色的眼瞳。
“你醒了?”
大手翻覆过来将她的小手紧紧地扣紧,算是安抚,接着刚才的话对家庭医生道,“是药剂师也是医学院的临床博士,用药你可以咨询她。”
因为刚苏醒他的嗓音有些沙哑,家庭医生听慕先生的话总有种像是父亲在以女儿的优秀为资本的炫耀。
这个小情绪,捕捉到的让人意外。
慕先生这样的慕威森董事长,会以一个小女孩儿的资历为骄傲,多少让人诧异。
视线瞟过坐在牀侧的安静的女孩子。
让医生对她多了好奇。
医药学界,像是慕太太这样的女孩子顶多二十出头,能精通用药在药研所做药剂师,罕见。
看医生配药扎针,嘉渔说,“厨房有我们从家里带来的感冒茶,我配好的,给你冲好了取过来。”
“你过来,休息。”慕郗城拧眉,没有握紧她的手,被嘉渔抽离开。
嘉渔到走到厨房外,听到厨房里傅姨对管家的搭腔说得话,“年轻的女孩子,多少还是个孩子让人担忧,是照顾不了人的。”
“是啊,还不是我堂哥照顾她。”
“水开了夫人。”管家的提醒打断了厨房里傅雅兰和诗音的对话。
“一会儿将热水给大少NaiNai送过去。”听傅雅兰的吩咐,嘉渔直接掀开串珠帘走了进去,“这是要冲感冒药茶的,我自己来就好。”
“已经好一些了吗?”看到嘉渔傅雅兰就问。
“还没有退烧,医生在打点滴。”
“那就好。”傅雅兰看着厨房柔和灯光下的女孩子,这样并非明媚的灯光映衬着她白皙的侧脸,低头泡茶的瞬间露出凝脂般修长的脖颈,美好也沁透出冷艳,尤其是那双白嫩的纤细手指,应该是做不来照顾人的事情的。
郗城发烧,不能再因她休息不好,夫妻两人都遭罪。
“阿渔,晚上和音音到一个房间去休息吧,为了你和孩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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