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渔听着对方的声音,觉得非常熟悉。
直到通话结束,嘉渔问帮她擦头发的人,“千信?”)
“不错,能听声音就想起他的名字。”
嘉渔摇头,“不,其实我也是在猜,猜来猜去感觉应该是他。”
“见到的话,能清楚的认出来吗?”
还是摇头。
“是不是要到C市,要是认不出来多尴尬?”
慕郗城让她坐下,安抚她,“不要紧,总有办法。”
她擦着头发看他将家里的相册拿出来,在她面前翻开,让她看告诉她在C市的一家人里分别都有谁。
一张c市一家的近照,她听着慕郗城给她介绍C市的那一家。
“这是二叔伯慕庭,有印象吗?”
看到照片嘉渔是能全部记起来的,依次看着上面的人叫出他们的名字:“千信、千寻。”
同辈人的这些名字,嘉渔是叫对了。
可再看坐着女人,笑容慈蔼,记忆里没有这个女人的身影。
却因为她和二叔慕庭并肩而坐,嘉渔问,“这大致不是唐慧伯母?”
“阿渔还记得唐慧?”
“有些印象。”
慕郗城听嘉渔说认过去的人已经没有大碍,现在是真的相信他妻子恢复的很好。
“07年唐慧和二叔离婚,现在的这位是千信和千寻的继母傅雅兰。”
嘉渔听他的话瞬间扭头说道,“豪门世家,夫妻的姻缘竟然这么浅薄,爸爸和妈妈是这样,唐慧伯母和二叔也是这样?”
“不对嘉渔。”慕郗城打断他妻子,“唐慧和我们的父母不同,那是唐慧自己的问题。我们的父母纵使分开,他们心里也是有彼此的。虽然有时候做子女会怨恨,但是人死即空,记着恨只能惩罚我们自己。我希望我的嘉渔要多记挂些爱,心里也能安然舒适的活。”
至于那些晦暗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都由他来做。
嘉渔看到慕家的照片会想到让人深恶痛绝的罗虹,那年一个势单力薄的弱女人终究是在金钱中迷失了自己。
做出那些残酷狠毒的事情。
嘉渔只想,不提罗虹,因为怕触及慕先生的心伤。
慕郗城以为他妻子在想唐慧和二叔的婚姻,便说“嘉渔,我们和他们都不一样,我们还要在一起生生世世呢。”
“是,自然不一样。”
上一辈的姻缘,不是他们晚辈能够品头论足的,慕郗城不评价。
只和他太太指着站在千寻身边的女子介绍说,“这是千寻的妻子沈漫妮,再有,站在傅伯母身边的是她的女儿,诗音。”
嘉渔原本在恢复记忆后,想起自己的家庭环境觉得复杂。
实际不然,慕先生的家庭环境才是最复杂的,不论是多年前的幕府,还是现在C市的二叔一家。
将相册一页一页翻给她看,慕郗城和她说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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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内的光线色调是昏暗的,她的头发不再向下滴水,嘉渔扬起头看到穿着深灰色居家服的慕郗城,上衣的扣子解开两颗后露出锁骨,有种说不出的性.感。
她以为他只是觉得温度高,有些热,没想到他还在解扣子随着上衣的扣子一颗颗解开,安然看照片的嘉渔,不得不出声问了,“你**服干什么?”
“自然是洗澡。”
他给了一个再正常不过的解释。
单手撑在梳妆台上,慕郗城将嘉渔圈在他的怀抱里,伸手挑起她还是有些湿润的发丝,自她背后低下头闻到清新的栀子花的香味,很宜人。
嘉渔因为他的靠近,他在她背后的呼吸,内心有种酥麻的异样。
果然她比他,还是道行太浅了。
在呼吸变得压抑前,嘉渔别开脸对他道,“去吧。”
身后的人不再碰触她,她转身看到的是他正在背对着她坦然地解扣子。
“为什么要在这里脱?”
相册里的照片掉出两张。
嘉渔见脱了上衣的人帮她坦然地捡起来,放在梳妆台上,瞬间她别开脸。
“到浴室去脱。”
慕郗城轻笑,没有回避继续脱他说,“又不是没有见过,何必。”
她有意背对着他说,“你快到浴室去。”
背后传来慕郗城向来清冷的嗓音,“已经可以了。”
嘉渔扭头准备收相册,看到还在浴室门口坦然自若的**服的人瞬间用手背遮住眼。
“慕郗城,你骗人。”
慕郗城失笑,“我有那么可怕吗?”
不再戏谑他妻子,他转身进入浴室,嘉渔才松了一口气。
即便他们夫妻之间已经坦诚相见数次,可这样的近似全.裸,还是太挑战她内心的极限。
嘉渔翻相册,看着远在C市的一家再想到慕郗城,分崩离析唯独剩他一人。
她还有嘉禾,可他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只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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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她,慕郗城沐浴洗澡真的很快,让嘉渔不得不相信男人和女人在对待一些事上区别真的很大。
迅速似乎永远是属于男人的。
见嘉渔在翻相册,慕郗城问她,“能想起来多少?”
指着千信的照片,嘉渔一脸认真的说,“我记得我和千信的关系真的很好。”
“自然。”帮嘉渔回忆往事其实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慕郗城想了想说,“每次你在幕府犯了错都记在他头上。”
“明明都是他先带我,所以意外发生自然要他担当。”
在室内的茶几上帮她倒了一杯温水放在手边,“许久不见他和千寻,他们一直很想见你。”
嘉渔捧着温水在手里,一点一点浸透她的掌心。
她的头发已经半干,再看看帮她找吹风机的慕郗城。
他的头发在滴水,自他的额际滑落到浴袍上氤氲开。
水渍越来越深,嘉渔终究是拿了毛巾过来,思忖着说了一句话,“你太高。”
“嗯?”
慕郗城不明白他太太的用意。
等嘉渔拉他坐下的时候,他明白她要帮他擦头发,瞬间浅笑。
他坐着,嘉渔站在他身边。
梳妆台的镜子里,影印出女孩子姣好的身形和曲线,和她窈窕的身形不相同脸上是一脸清浅素雅的淡漠。
慕郗城问,“擦个头发,阿渔都要这么严肃吗?”
嘉渔听到他的话微微一愣,就已经被他抱着搂紧怀里,跨坐在他的腿上。
面对面的瞬间,她惊诧了一下,只听一边轻抚他长发的人一边对她说,“我们的阿渔,在没有我的四年里变得严肃多了。”
“有么?”嘉渔的头抵在他的肩膀上。
“当然,一本正经。”
“没有我在的四年,慕先生如何和你的绯闻女友们不正经的。”
他终究还是抑制不住的轻笑,平日里都不见笑容的男人似乎只有和他太太相处的时候才能让他真的愉悦。
他掐着她的脸问,“什么时候报纸上写得东西可以信?”
嘉渔打开他的手,十足不喜欢被人掐脸。
慕郗城看他太太的动作,知道阿渔再不是只依赖他的小女生,有主见有脾气。
想起今天进门后,嘉渔一本正经的和他说:慕郗城你抽烟了。
而后,开始频频失神。
“说说,你今天都记起了什么?”
她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近似回忆的嗫喏道,“想起十三岁,你教坏我。”
“嗯?”
慕郗城蹙眉,他没有这样的记忆。
索性,听他太太一点说给他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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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自陈家长大,陈家的家教无比严格尤其是在对待抽烟这件事上。
一般的年轻男孩儿大抵自十四五岁就该明白烟草的味道。
碍于陈屹年的管制,慕郗城是十九岁才有的频繁抽烟。
那年,嘉渔十三岁。
好奇心作祟。
那日,在陈家露台上抽烟的少年,像是那种‘坏’男孩,礼仪绅士都是表面的剥开这些,让十三岁的嘉渔看到了他的神秘和性感。
他看向她的时候,言语间近似蛊惑,“想要?”
内心被他驱使,嘉渔点头了。
黄昏时分,少年掐灭了烟,幽深的眼瞳看向她,随即凑上前托着她的后颈将嘴中的烟雾渡给她。
唇与唇的贴近。
少女的温软湿润和温度,让人着迷。
十三岁的嘉渔一怔,随即大肆呛咳眼睛里迷蒙了雾气。
第一次体尝香烟的味道,显然并不好,让她十分不满。
她指着他说,“慕郗城,我要告诉爸爸,你背着他抽烟。”
少年即刻怔了怔。
只因为十三岁的她,完全关注错了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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