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摇头,“不谢不谢,自己人。”
嘉渔:“……”
这么一来,她觉得周涵问她得那个问题更难回答了。
主要人太多,她不习惯。
可,没有想到,当她正在想这个问题的时候,已经有人提前她一步回答。
这人是邹婷。
“哎,周涵你可别为难小女孩,郗城和阿渔自小一起长大,这妹妹被你逼问,会吓坏她。”
“妹妹?”
周涵愕然,“早听说老大有个很亲的妹妹,原来就是小师妹?”
这也太戏剧化了。
有女生感叹,“就说慕师兄对女人都是不感冒的,果然,好容易带来一个,竟然是妹妹。”
说起这个慕郗城的妹妹,周涵,张扬,孔子名才更是久仰大名。
慕郗城常年不回一趟学校,偶尔回来,理由不是送妹妹上学,就是送饭,接她回家……
各种令人匪夷所思的理由,从大一到研三。
男寝里,张扬常调侃,老大不找女朋友的原因:完全赤Luo裸的妹控。
他们从没见过老大的妹妹,以为只在大学城,非本校,却没想到竟然是医学院的师妹陈嘉渔。
周涵:“要是妹妹,还真的完全就是自己人了。”
邹婷的一句话,让嘉渔真的是无话可说,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如果,只一个人这么认为,也到好解释,面对着商务学院这么多人,她什么也不想说了。
用餐的时候,男人围坐在一起,女人围坐在一起。
听说她是慕郗城的妹妹,很多女人开始也微笑着叫她妹妹。
嘉渔:“……”
刚才还凑在一起,对她冷言冷语的人,现在完全像是变了一样。
有给她夹菜的,也有给她倒果汁的。
只有薄静秋坐在一旁,偶尔回看过来一眼,神色很异样。
她很多次看她,眼神有逃避。
嘉渔看着她,直到她们四目相对,薄静秋是真的避开了。
嘉渔淡漠的眼神望着她,逐渐变得晦明晦暗,让人难以捉摸。
没有人注意到嘉渔的异样,一旁有人和她谈起慕郗城,问,“嘉渔和慕师兄是表兄妹妹关系吧,师兄是你表哥?”
“推算的话,应该是表哥。”
嘉渔完全不用回答,总有人那么积极,喜欢妄自揣测。
——“妹妹,你哥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啊?怎么现在都不见有女朋友?”
——“慕师兄要喜欢也要同行,我们商务学院的,精英和精英。”
——“对,我们商务学院不是那种技术宅的理工科,工理科的女人,更不能选做女朋友,不是恐龙,就是宅女,一定佩不上慕师兄。”
——“其实,女孩子就该文文静静的,学商务,做个白领,不然做文秘。那些理科生的研究什么化学反应。最可怕的是医学系,杀兔子,解剖尸体,下手不是一般的狠。妹妹,千万不要让你哥找医学系的女人。”
原本,这里都是商务学院的女人,嘉渔一直沉默,没有和这些人搭腔的意思。
现在,她们一口一个妹妹,让她情绪很差。
自16岁起,她最厌烦的就是别人说她是慕郗城的妹妹。
一句邹婷的话,让所有女人这么称呼她,乐此不疲。
嘉渔对此,极度不满,很何况她们说什么理工科女的不好,还要扯到她们医学系。
学医有什么不好,理科有什么不好。
放下筷子,她不再吃了。
有女人问,“嘉渔,怎么不吃了?”
嘉渔淡漠道,“我就是医学系的,理工科女如假包换。”
一众人愕然,只记得是商学院聚会,却忘了陈嘉渔是有名的医学系才女。
站起身,她继续冷漠道,“我哥要喜欢什么样的女人,貌似和你们没有关系,他的择偶标准,你们更不用和我商量。”
说罢,宴会厅内完全是尴尬的沉默,冷寂。
嘉渔起身,就要离席,抬眼的瞬间却看到站在一旁的慕郗城。
看他的冷峻的脸和暗沉的眼神,嘉渔忽然意识到,他似乎是生气了。
“郗……”
还没等她开口,那人走过来握住她的手,什么话都没有说,就带她离开。
慕郗城和陈嘉渔离开,宴会厅内彻底陷入一种冷漠的尴尬,张扬站起来打圆场,“郗城有急事,先带嘉渔离开,我们继续,继续。”
话虽然这么说,也彻底缓解了尴尬。
可,整场商务学院的聚会宛若破碎的镜子,再怎么拼凑,也拼凑不回原来的模样。
周涵冲孔子名和张扬使眼色:招惹了小师妹,老大生气,我们死定了。
嘉渔被慕郗城握着手,自宴会厅出来,沿着走廊走出很远。
这家西餐厅情调很浪漫,昏暗的走廊白玫瑰样式的花灯里,点着燃烧的白蜡烛。
火光跳跃间,将他和她的影子,投射的很长。
慕郗城走的很快,完全不顾忌嘉渔的步伐。
一直到,这家西餐厅的独立洗手间。
慕郗城将嘉渔扯进去以后,也将门给反锁上了。
水晶琉璃材质的镜面,映照出她和他的身影。
嘉渔退后,腰抵在洗手台上,完全无路可逃。
她一时心急,说了不该说的话。
说他的择偶标准和她无关,估计,他是生气了。
“陈嘉渔。”他叫她的全名,单手撑在洗手池台上,倾身压过来的时候,让她骤然一惊。
他靠她太近,这种身体间没有丝毫缝隙的贴合,她羞赫地伸手推拒着他,想要逃离。
慕郗城扣着她细白的腕子,捏着她的下巴,问,“我,是你什么人?”
“嗯?”嘉渔納罕。
“你该叫我什么?”
知道他很看中这个问题,嘉渔当即就回答,刻不容缓,“郗城哥?”
慕郗城蹙眉,“我在你心里,到现在,在别人面前还只叫我哥。我和你是兄妹?”
质问完,他直接回家箍住她的后脑,将薄唇压了上来。
和以往的吻完全不同,这个吻级明显染着**的气息,一上来就是深吻。
嘉渔险些吃不消,尤其是在亲吻她的时候,让她完全软倒在他得怀里,和他贴合的更近。
随着她软下来的乖顺,他的吻也变得轻柔。
他将她抵在洗手台上。
他问她,“阿渔,该叫我什么?”
暗哑的嗓音,贴着她的耳际,让她忍不住一颤。
刚才的深吻,让嘉渔昏昏沉沉的身子几乎彻底失力地靠在他身上。
他又问她,“该叫我什么?”
嘉渔双眼迷离含着雾气,望着他,思绪混乱近似被眼前这张俊脸蛊惑,“郗城——老公?”
慕郗城一怔,完全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叫他。
怔了半晌,原本怒意横生的俊脸上刹那间染上了笑意。
嘉渔看他笑,脸腾得红了,灼烫般烧了起来。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件多么丢脸的事。
都怪西子天天和她说:你老公,大嫂之类的话……这下,言不由衷了。
伸手轻抚着她的脸,慕郗城道,“乖,再叫一遍。”
嘉渔别开脸,脸上的红晕却更加肆虐,火烧云一样绚烂。
这样寂静的洗手间内,光影映照在面前人修长挺拔地身影上,他在笑,一张俊脸顿生风华。
嘉渔向来镇定,却没有这样的窘迫过,按捺着现在已经完全失衡的心跳,脸上的红晕久久不退。
方才,被慕郗城逼迫地紧,似乎对于他和她是什么样的关系,他一直都耿耿于怀。
那日,他们从梅林山庄回苏州,他问她,“阿渔,你知道亲情和恋情的区别么?”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问那个问题,现在彻底明白:他也在担心,担心她是因为过于依赖他,才答应和他在一起。
——他是她的谁?
——她该叫他什么?
这类问题,他问得很认真,她回答过他那么多次,都让他不满意,今晚,再次被质问,她像是慌了,又像是因为之前那个吻,彻底思绪混乱。
总之,那么叫他,她现在是彻底没脸了,更没有勇气再抬头看他,最怕看到这个时候他戏谑的目光。
可慕郗城似乎没有打算放过她的意思,半晌见她一言不发,又继续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像是诱哄般说道,“阿渔,再叫一遍。”
嘉渔靠在他的怀里,头埋得很低,脸全部丢光了,长发散乱遮掩了她这时候的极致尴尬。
对方见此,有些变本加厉,“不叫也没关系,以后有得是机会,记住了,以后都这么叫。”
以后,哪里还有以后?
看他俯下身,又要往她颈子里亲,嘉渔讶然,推开他,自他的怀抱里挣开,而后急忙出了这里的洗手间。
她推门刚出去,昏暗的走廊影影绰绰的投射出烛光柔和的光晕,可她还没有抛开,就已经被人扣着细白的手腕,重新扯了回来。
跌撞在他怀里的那一刹那,她近似羞恼,“不是都叫了,还想要怎样?”
他俯下身,亲她粉润的唇,亲一下,再亲一下。
某人坦然自若道,“这是奖励。”
烛火如佘,映衬着她的脸,这个时候不知道是烛光的映衬还是因为她的窘迫,白净的脸,红晕又肆虐地泛滥了起来。
宴厅里。
在起初的意思不愉快后,张扬和周涵还有些不明所以,倒是在一旁看了很久的孔子名似乎体察出了什么,只陪着大家喝了几杯,随后走出了宴厅,到洗手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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