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霜看着那几碟点心说,“宁夫人尝尝,苏州的口味,小姐不能吃,您要多吃点。”
说完,也就退出去了。
一直到走远了,又转身,她倒是觉得在一起下棋的小姐和宁夫人,在一块儿让人看着舒服。
宁夫人和蔼,待小姐又好,看着两个人相处,让闫霜看出了日后,婆媳相处的温馨氛围。
在陈家,所有人都认为小姐和慕少爷是再合适不过的登对。
不过,小姐太小,没人提。
现在看过,宁夫人,真的觉得要是和这样温和的女人处了婆媳关系,小姐嫁人也会好过一些。
日后,绝对令人羡慕。
“我赢了,囡囡又输。”
宁夫人的声音自不远处传过来,让站在一边很久的闫霜回过神来,一边觉得自己想多了,一边又觉得自己多事。
年轻人的姻缘,是她们这些不相干的人,想想就能成的。
小姐那样的性格,丫头主意多,心里不知道又有什么盘算。
旁观者,还是安然,最好。
围棋一共就下了两局,家庭医生就过来了,嘉渔学医,明白医生最想听得是什么。
简练地说过自己,已经退烧,也不再难受,进食正常。
为了以防复发和万一,家庭医生建议在打一次吊瓶。
这次不多,只一瓶兑了葡萄糖也有500多毫升。
宁文静陪着嘉渔上楼,在女孩儿的卧室仰躺着,看着医生给她扎针,宁文静给医生说,“扎右手,左手她不方便。”
嘉渔怔了怔,只因为宁文静的这份体贴。
她从小和别人都不一样,别人觉得很舒适的摆放,她却不舒服。
让嘉渔靠在软枕上,宁文静在女孩儿的手腕下压了软垫,医生在准备扎针,她问,“囡囡,疼不疼?”
“不疼。”
往常她都是这么回答的,也不会有人再继续问她后话。
可,宁文静即便听了,还是对医生说,“给她轻一点,我们家孩子怕疼,轻一点。”
嘉渔听着宁文静的话,不知道为什么,眼眶有些泛酸。
也许是因为她用了‘我们家’,让她觉得倍感亲切。
扎输液针,对于临床学医的人,根本算不上什么,更何况她已经成年长大了。
怕疼,未免矫情。
可,宁夫人的话,又在这样她自己的卧室里,让嘉渔小时候无数次幻想在这里有妈妈陪的场景,倒是阴差阳错,宁文静全满足了她。
这个女人身上的柔和沉淀下来的气质,一直是嘉渔喜欢的,吸引着她,让她想靠近。
并不是因为她是慕郗城的生母,而是宁文静本身的个人魅力,真的很难抵挡。
家庭医生扎了针,宁文静问嘉渔,“还好吗?”
嘉渔点点头。
宁文静将她的蕾丝发带给她解了,让她躺在软枕上散着长发可以舒适一些,简单的细节,总是温馨到位。
伸手压了压嘉渔身上的被子,宁文静才起身将医生送了出去,闫霜已经在外面等。
将手中托盘里的温水和药片本来是要送进去的,却被宁文静接了,叮嘱一声,“将医生送走。”
“好。您早早休息。”
照常说,宁文静应该住客房,可为了陪嘉渔个她看针。
她就睡在了嘉渔的卧室,上牀没有任何觉得不妥的,换好了睡衣和嘉渔并排侧卧在一旁。
怕她打点滴无聊,给她说起了在国外演出的事情。
慕郗城上打完那通电话上来看嘉渔,似乎一点都没有觉得意外,宁小姐会留宿嘉渔的房间。
伸手探了探嘉渔的额头,觉得不烫才继续说,“妈,今晚你照看着她,我有些事情要忙,带书房一会儿。”
“去吧,别太晚睡觉。”起身下牀,宁文静去取一会儿嘉渔要喝的药。
慕郗城浅笑,说了句,“晚安。”
这话,是对嘉渔说得。
嘉渔明知道,碍于宁文静在,没有说话,可站在牀侧的人,似乎完全有一种她不理他,就一直等着不出去的架势。
妥协了,她只好说了句,“郗城哥,晚安。”
“乖。”
摸了她的脸,似有若无的长指掠过,让嘉渔的右脸不自觉得有些烫。
宁文静回来,问了句,“郗城,不是要忙,快去,晚上别熬夜,早点休息。”
“这就去。”
走着前,他默不作声的捏了捏嘉渔的掌心,嘉渔看着他出去,宁文静让她喝药。
一瓶点滴,倒是很快就输完了。
一个小时候,宁文静亲眼看着嘉渔这孩子自己拔针,明明知道她是医学院的,就是看着有点不放心。
拔了针以后,嘉渔出了满头汗,她说,“宁阿姨,您先睡,我去冲澡。”
“不急,喝了这杯水,我陪你去。”
“嗯?”
嘉渔愣住了。
半刻钟后,浴室。
嘉渔没有母亲,所以7岁以后都是自己在家里沐浴,连闫霜也只会帮她准备洗澡水,并不会真的进去。
亲昵的和女长辈同浴的经历,大致每个女孩子都有。
可她没有。
尤其是,现在脱了外面的几件,只留贴身衣服的时候,她站着有些尴尬。
但是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是宁文静,私下和这个长辈好,但是**服有点羞涩,尤其是宁文静帮她解内衣上的钉扣,内衣落地的那一刹那,几乎本能的怀抱着自己。
这是一开始嘉渔的感觉,但是后来,也许是宁文静给人的感觉太柔和,很快她就罕见地放下了戒心。
和宁文静一起泡在花瓣浴池里的感觉很奇妙,温热的水,搂着她帮她洗头的人,动作很轻柔。
没一会儿,完全没了所谓的不自然和窘迫。
宁文静抱着她,给女孩儿用温热的水冲后背,很舒服的感觉,打了沐浴Ru,滑滑的感觉,这在这时候,被碰触到腰的人忍不住轻笑。
难得见她笑,宁文静逗着女孩子,两个人在水里扑腾嬉闹,直到宁文静对她道,“囡囡长大了,该有喜欢的男孩子做男朋友了。”
嘉渔一愣,因为宁文静突然的问题,想到慕郗城,骤然脸红。
看她不说话,宁文静又逗她笑。
两个人在浴室里,水洒出来,花瓣落在浴室地板上。
慕郗城从书房出来已经是22点多,上楼本要回卧室,听到楼上浴室传出的的轻笑声,自然知道有宁小姐在,会让阿渔成长的更好。
晚上。
在浴室的浴池里泡过澡,宁文静换了向来为了住酒店带来的浴袍。
没有让嘉渔出来,而是,她在帮她先将湿漉漉的长发擦干了,再将长发挽起来。
嘉渔安然地坐在浴池里,水漫过锁骨以下,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很美。
宁文静看她一眼,叮嘱,“阿渔擦干了穿衣服,我去拿了吹风机,帮你吹头。”
这孩子刚生过病,浴室温度这么高,出来一定着凉,将头发吹干了,再让她出来比较妥当。
嘉渔见宁文静起身出去,女孩儿雪白的身子从浴池里出来。
须臾,站在地上擦干以后,她开始穿贴身衣物,还有睡衣。
宁文静经常带舞蹈队出国巡演,随时行李箱里的东西都准备的很齐全。
拿了吹风机,再向外走,到浴室去,轻巧地将门推开。
刚要说话,恰巧看透到陈家浴室的穿衣镜,看到正背对着她换衣服的女孩子。
很长时间不见,陈家的这个孩子已经完全亭亭玉立。
骨骼清丽纤细,腰肢细软。
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
“时间过得真快。”
自言自语得在心里对自己说了这么一句话,宁文静俯下身,将吹风机的电源插头插好,然后像是叫女儿似的,朝浴室里叫了一声,“囡囡,换好了衣服,出来吹头发。”
“嗳,好。”
嘉渔应了一声,继续将湖蓝色的睡裙套过头顶,松散的裙子,遮掩了她月凶前的丰腴。
她走过来,头发湿漉漉的,是刚才宁文静帮她挽好的,她原本想自己吹头发,没有想到宁文静会想要帮她。
嘉渔客气道,“宁阿姨,我自己可以。”
她向来独立,又要强,什么事情都是自己亲力亲为,不要人帮,宁文静待她这么好,让她拒绝她,都有些不忍心。
宁文静没有应声,继续帮她吹头发,只因为这一刻,她正在出神,没有听到嘉渔拒绝的话。
伸手撩开她耳际乌黑的长发,想到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还在襁褓里,嫩嫩的,小小的,
同学会上,陈屹年才20岁就带着自己的女儿,让一众人戏谑他。
不过他丝毫不介意,宁文静抱了抱她,看着孩子在她怀里眼睛眯成了月牙似的笑,想着她和这个孩子有缘。
宁文静喜欢女儿,结婚后一直想要给慕封生一个女。
当时医生都推测说是‘头一胎是女儿’的可能性大一些,准备好了女幼婴的一切要用的,到最后再查,却发现是男孩儿。
郗城出生,幕府长孙,慕封长子,自然受优待。
可好景不长,郗城长到10岁,宁文静发觉丈夫在外也有孩子。
出轨外遇似乎永远是男人的专利,罗虹当年属于偏小家碧玉的女人,见她的时候有些胆怯,倒是不像现在雷厉风行的罗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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