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高喊,马上引来不少人朝云曦这里涌来。
忽然,一只棍子从混乱的人群中射出,飞快地朝云曦射来。
她正要伸手去挡,被段奕抬手一挥挡落在地上。
棍子掉在地上骨碌骨碌的滚开了。
他的眸色顿时一沉,抬眸朝人群中看去,那是一个黑衣的中年男子。
眼神如鹰,出手快,这可不是一般的平民!果然有问题。
他将云曦挡在身后,“站在我身后,别冲动!”
“放肆!这是奕亲王与曦小姐!谁敢冒犯!格杀勿论!”
青裳怒喝一声,与吟霜护在云曦的一侧,青一与青峰跳出来站在段奕的一侧。
云曦正要说话,谁知人群中又有人高喊,“不好了,吉庆药房仗着有奕亲王撑腰,要打人了!刀剑都抽出来了,救命啊!”
攒动的人群中又是一阵骚乱。
男人嚎叫,女人尖叫着哭喊着。
青裳气得一脸的通红,她根本就没有抽剑,这些人真会胡说八道。
段奕轻笑一声,朝人群朗声说道,“你们这般高喊的目的是什么?死人了要赔偿?要偿命?但本王和本王的护卫们没有杀你们,你们这么多的人涌上来,是想趁机杀本王吗?
曦小姐身为东家,她有没有指使药房的大夫害人,还得看证据。谁敢胡说八道诬陷的,判个十年八年牢狱罪是少不了的!”
那几个围着担架哭喊着的男女,喊叫得更大声了,“人都死了,这不是证据吗?这里有四个被假药毒死的,有一个被店中一个青衣的侍女打死的,这便是证据!”
云曦想走上前去看看担架上的“死人”,段奕拉着她对她摇摇头,小声说道,“这几人身手不错,制服他们得用计,否则闹起来,在这人来人往的繁华大街旁,吃亏是药房和你我。”
云曦对上的他眸子,点了点头没说话。
段奕这是在担心她,她也早已看出这几人透着怪异。
但,找上门来闹事的,她没法做到不亲自动手!
她的目光一一朝那几人脸上扫过,眼眸眯起,到底是谁在算计着她与药房?
段奕的声音缓缓,看着这群人说道,“你们一起吵嚷,本王到现在也没有听清你们说的是什么,现在,你们一个一个的来说!
家里死了人的,先来。吃坏了人想得赔钱的,排次等,打抱不平的,想骂上曦小姐与本王的,排三等。现在列队,一个个的来。”
段奕的话一落,那几个叫嚷得厉害的人,一个个面面相觑不敢上前。
果然有猫腻呢!云曦轻嗤。
人多起哄好闹事,一个一个来,谁敢?
那个朝云曦扔过棍子的黑衣中年男子高声说道,“王爷,一个一个的过去,您身边可有不少的护卫,小人怕被你打死!您是想将我们一个一个的除掉,逐个击败,小人可不傻!”
段奕的眸光朝那人射去,森冷如霜,但顷刻又是一派闲淡。
云曦了然一笑,一个人倘若真的有冤枉,胆大得都敢告御状了,哪会惧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到段奕的面前诉冤?这分明有问题。
她唇角一弯,冷然看着那人说道,“这位先生,是你们人多,还是我们人多?若论打架,你们的人可是我们这方的十几二十倍,”
那人高声说道,“你们有护卫!”
云曦的唇角弯了弯,“青裳吟霜,青一青峰,全都退到一边!”
“可是小姐……”青裳与吟霜有些焦急,来挑事的人分明来者不善,看他们的眼神就知道了。
段奕挥手制止了他们,“你们先退到一旁,准备做好登记。”
青裳几人只得点头,“是,王爷!”
段奕又看向人群,一脸温和的说道,“怎样?本王的护卫们都退开了,现在只有手无寸铁的本王与曦小姐,你们还不放心吗?现在开始一个个的来登记。”
那群人你看我,我看你。
“你先来!”段奕指着那个最先不服气的黑衣中年男子。
男子看了看身后,硬着头皮走到段奕的面前,“小人家的父亲吃了吉庆药房的药死了。”
“青一登记!”段奕朝退到一旁的青一说道。
青峰早已从吉庆药房里搬出了桌子椅子摆在一旁。
吟霜与青裳拿来了纸笔。
段奕又问那黑衣中年男子,“你叫什么名住哪儿?做什么差事,家中人吃了什么样的药物死亡的,是什么时候来看的病死亡的,当初是生的什么病,一一告诉本王的护卫。”
黑衣中年人的神色开始纠结。
站在他身后的一群人则叫嚷着,“王爷,人已经死了,那就赔钱呗,哪有那么多的规矩?问人家干什么差事做什么?”
很快,也有几人跟着叫嚷起来。
云曦看了段奕一眼,对叫嚷的人群说道,“王爷的意思是,银子不怕赔,但要赔到真正受害者的手里。死亡一人,赔一万两,轻微伤者二千,重伤六千。
但是,银子发出去得记得明明白白,否则,一个家中只死了一人,做叔叔的来领了赔偿款,做婶婶的又来领,这不是复重了吗?所以才让你们最个登记。”
她说完抬头看向段奕,段奕赞许的点了点头,她回以一笑。
这里面若有假的,在做了明细的查访后,总有一条会让闹事的人露出狐狸尾巴。
人们一听赔偿的价格,当场就哄动了。
一万两,这可是天价!
这一家子一辈子都不用愁吃穿了。
家中喊死了人的个个都露着惊喜,只后悔没多死两个。人人两眼放光。
段奕催促着黑衣中年人,“你不登记了吗?”
后面的人推了他一把,“快点,你不是说你老子死了吗?快报名登记下来啊!”
黑衣男子正犹豫着被后面的人推到青一的面前。
“叫什么名,家住哪儿,干什么工作的,家中死亡的人有多大岁数,什么时候死的,一一报来。”
“罗田,住庆福街扬柳胡同,卖菜的……”
黑衣男子报了名后,后面的人胆子也大了,纷纷到了青一的桌边报了情况。
死的是六个人。
另有两个说是吃了药,正在昏迷。
青一将写好的名单递到段奕的手里。
云曦朝吟霜与青裳说道,“拿银子来!”
元宝与银票放在一个大拖盘里,被二人抬了上来。
阳光下,一个一个的银元宝闪着耀眼的光,银票一沓一沓的,上面惊人的数字闪瞎了围观人的眼睛。
云曦说道,“经核查无误后,当场发银子!”
人们个个都盯着那些银子银票,对她说的话没听进去。
云曦的目光朝几人的脸上一一扫过去,微微扯了一下唇角。
贪婪,是通往死亡之路的通行证。
段奕捏着名单,看向那个黑衣人,“你叫罗田?卖菜的?”
“小人正是罗田。王爷,家父死得冤枉啊,无论多少银子都买不回他的性命,这些银子也只是拿回去还债而已,求王爷怜悯。”
罗田抬起袖子哭得伤心欲绝。
忽然,段奕袖子一甩,那罗田的身子一个倒翻,跳到一丈多远。
段奕冷然看向罗田,唇角浮着讽笑。
要不是他出手快,刚才那一棍子,就被这黑衣人趁着混乱打着曦曦了。
云曦一指罗田,冷声道,“你一个卖菜的居然有这等堪比羽林卫的身手,你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
他的这一跳,引得围观的人纷纷议论了起来。
罗田的眼珠子转了转,跪倒在地说道,“小人说是卖菜的,没说假话。身手快是平时学了用来强身健体的。”
云曦轻笑一声,“你敢将手拿出来给大家看看吗?”
罗田犹豫着。
青峰这时走上前来,猛地一把抓起他的手腕。
罗田想挣脱,但青峰的手劲很大,他动不了。
云曦冷笑道,“我想知道,你卖的是什么菜?为什么手上这么干净?据我所知,卖菜的人因为手指头常期摆弄菜,指甲缝里早已浸染了菜叶的颜色。
他们整日辛苦操劳,根本没时间清洗。手指甲大多有着青黑色,而你的却是白白净净,你不给解释一下吗?”
罗田的神色大变,扯着嗓子叫嚷起来,“我……你们药房卖了假药吃死了人,你是不是不想赔钱而故意刁难人?你们仗势欺人!”
“对,你们究竟想怎样?仗势欺人!”一群围观的人也跟着叫嚷起来。
段奕忽然轻笑一声,“本王与曦小姐为这次吉庆药房出了死亡之事而心痛,非常想将银子赔给你们,但,凡事都要讲个理,事情若是不明不白,换作你们,你们会不会拿出几万两银子来随意给人?”
围观的人一时哑了口。
罗田这时忽然又说道,“卖菜,我说的是卖豆芽,白白水水的豆芽菜哪里有什么菜色?你们不想给钱,还骗去了我家的地址,是不是想到我家杀人灭口?”
“说的没错,他们是想杀人灭口呢!”人们又哄闹起来。
云曦神色一冷。
段奕搂着她的肩头将她护在一旁,依旧云淡风轻的对众人笑着,“你说你是卖豆芽的,你也知道豆芽是水里长的,可为什么你的手上没有茧子?那分明是常期拿着刀剑的结果。你根本不是个种菜卖菜的,你是个剑客!”
罗田的神色忽然一变,一把推开青峰想跑。
云曦手中的银链子一甩,将他的脚给卷起用力拖了回来。
出于习惯与条件反射,罗田抬手便朝云曦劈去。
“找死!”青一青峰同时飞扑过去将他按住了。
那几个一起来哭的人一见情况不妙,马上扯起嗓子嚎叫起来,“奕王府打人了!”
“住口!”段奕怒喝一声,他一改平常的淡然,“打谁了?分明是有人在假冒死者的亲属而想趁机刺杀本王!”
而云曦也向青峰打着手势。
青峰与青一走到那几个哭喊着的人面前,一人一个捉起他们的手来看,“主子,都是一些拿过刀剑的人,根本不是他们口里说的农夫。”
“青一,速去顺天府报案!到吉庆药房门前闹事的人根本不是吃了假药而亡,而是一伙伺机谋杀本王的刺客!
刺杀?
围观的人不敢再多话。
刺杀亲王的罪可不小,会被直接关进牢里的,轻则打几十棍子充军,重则直接关进牢里去,十年八年出不来!”
有围观的人见情况不对想偷偷的跑掉!
云曦眼中的戾色一闪,讽笑一声,真是一群见风使舵的家伙。
但要是人都走了,谁帮吉庆药房洗刷谣言?
她冷声说道,“就在刚才,有人趁乱在吉庆药房里偷了东西,而混进了你们中间,所以,我店中现在要搜查那个贼人。”
人群中有人叫嚷起来,“我们不是贼人刺客!”
“是不是贼人,只需留下你们的脚印就好。他的脚印有九寸。你们若不想被诬赖,是不是留下来配合印一个脚印?”
人们不敢再跑了,谁跑谁有罪。再说了,那九寸的脚得有多大?哪会是自己?
不多时,顺天府尹崔府尹到了。
他见到段奕无比的头疼,毕恭毕敬的行了礼,“王爷!”
段奕朝地上一指,“崔府尹,有人说吉庆药房里的药吃死了人,你让仵作快来给查验一下!”
仵作当场验尸。
不多时,仵作说道,“王爷,人的确是死了,是吃了夹竹桃的叶子水死亡的,不过,吃的也不多,死得就有点奇怪了。”
“没什么奇怪的。”段奕走到一个尸体的一旁,指着那人的头顶说道,“这里扎进去了一根针,这个地上方扎进去,必死。因为是在头发中间,所以,你没有看到。”
崔府尹也好奇的走过去看,果然,头顶扎着一根针。
他当即怒喝道,“将这几个闹事的人全抓起来!”
衙役们将闹事的人一个一个都摁在地上。
云曦走到他们的面前,厉喝道,“说,是谁指使你们的?”
“没人指使,是小的们鬼迷心窍了,只是想弄点银子花花,小姐没看到刚才小的们也只是想银子吗?”那罗田辩解说道。
而围观的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有人在陷害。
当下,害怕被云曦说成是到店中偷盗的贼匪,围观的人个个都朝几个闹事的人丢起了石头。
“原来是一群骗子,打死骗子!”
崔府尹朝段奕拱手说道,“王爷,既然人已抓到了,请容本官将几个贼匪抓到顺天府。”
说完他的手一挥,衙役们就要押着人走。
云曦的眼睫闪了闪,没人指使?事情觉得没这么简单。
云曦这时说道,“崔大人,我有个请求,不知崔大人有没有意见?”
崔大人虽然不认识云曦,但奕亲王要娶谢锦昆和离妻子的女儿一事,早已在京中传开。
此时站在段奕身边的人,想必就是那位谢三小姐。
他马上一脸的讨好样,“没问题,谢小姐请说!”
她眼中冷芒一闪,“我要他们在我吉庆药房前跪上三天!自说自的罪状!他们敢散布谣言,就得让他们自己来给我们澄清!我吉庆药房不容旁人来诋毁。”
崔府尹一怔,说道,“谢小姐,但这些人都是想刺杀王爷的人,这可是罪大恶极的人,可得马上关进牢里去!
段奕轻笑一声,说道,”崔大人虽然说的有几分理,但是,他们对药房的诋毁才是最恶劣的!本王都没同意呢,你为什么这么急急忙忙的带人走?“
”下臣不敢,下臣听王爷的吩咐!“崔府尹吓得脸色一白,慌忙答应了。
在药房前闹事的人被青一与青峰守着,全都跪着说着自己的罪状。
因为药房的前面就是大街,一早还听说药房的假药吃死了人,此时又见这几个告状的人跪着说着自己的罪状,大家才知道原来是一群骗子在闹事。
”打死骗子!“
”尽敢诬陷关大夫,骗子不得好死!“
乱石头,乱菜叶子,臭鞋子全都朝那些人人扔去。
青一则还时不时的拿脚踢踢几人。
”跪得端正点!不许偷懒!嗓门大一点儿!蚊子嗡嗡一样,听不见!“
他的脚踢得不轻,要不是曦小姐让这几人罚跪澄清谣言,他早就一脚将几人给踢死了。
……
云曦与段奕则跟着崔府尹到了顺天府。
一进府衙,段奕施施然往椅内一坐,说道,”崔大人,这牢里还关着药房的一个掌柜与一个侍女吧。既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大人是不是该将他们放出来了?“
崔府尹讶然,”王爷,就在案子查清楚之后,已经将人放出去了啊?哪里还有吉庆药房的掌柜与侍女?“
云曦马上扭头看向青裳,青裳摇摇头,用口型说道,”没看见!“
没看见?
她的眼神一眯,趁着段奕与崔府尹说话的机会,她与青裳悄悄的往顺天府的牢房处走去。
这个地方,她并不陌生。
用银子开道,她找了个看赵玉娥庶妹的借口进了地牢。
凝神听音了一会儿,她眉尖一拧,冷笑了一声。
对手本事倒是大,居然与崔府尹相勾结,藏着她的婢女。
她一路寻着声音到了地牢里面。
待走到那里,面前的情景让她怒火冲天。
青衣与关云飞同几个猥琐男子关在一间牢房里。
满身是血的青衣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衣衫已被扯破,头发更是一团乱。
同样被打得鼻青脸肿,早已看不出白面书生样的关云飞,正扑在她的身上死命地护着。
”滚开,你们这些畜生!她都受了伤了,你们还不放过她,你们不是人!“
”喂,小白脸,你别伤心啊,待爷们玩好了她再来玩你,不急哈!哈哈哈——“
云曦怒喝一声,”青裳,给我打!“
还不等她的话落,青裳早已冲上前。
她摸出一把石子朝牢房的栅栏里掷进去。
噼里啪啦,一阵乱掷,里面的几个男子纷纷叫”啊啊啊“的叫喊起来。
待看到是牢房外面两个年轻女子丢的石子,又笑嘻嘻的说道,”哟,来了两个更漂亮的,小爷们今天艳福不浅啦。哈哈哈——“
云曦拔下绑在小腿上的匕首飞快的切断了牢房的锁。
还不等那几人反应过来,她抬脚便将几人踢飞了。
她咬牙怒目,”青裳,将这几人给本小姐狠狠的打!“
”是,小姐!“青裳揪起几人就暴打。
她哼哼了几声,敢对青山酷司的人无礼,这是活够了吗?
关云飞看到云曦来了一脸的讶然,”曦小姐,你怎么来了?青衣被人刺了一剑,伤得很重。“
云曦蹲下身来看向青衣,”青衣,青衣!“
关云飞将她抱起来,蹙着眉担忧的说道,”曦小姐,她流了很多血晕过去了,咱们得赶紧回药房给她上药包扎伤口。“
云曦的眸色冷沉,咬牙怒道,”敢伤我的人,我誓不罢休!“
守牢房的人见到他们出来便要拦着。
云曦摸出段奕给她的那块玉佩,”奕王府的人,王爷正衙门正堂里等着呢,谁敢阻拦?“
她两眼中的目光森然,声音凌厉,手中又捏着那块双面都刻着龙中间写着一个”奕“字的玉佩,守望牢房的人马上毕恭毕敬的放了行。
大梁国叫奕的可只有那个位高权重的亲王。
前堂坐着奕亲王,后府牢房里来了准奕王府,这不是明摆着的事?
谁也不敢拦着,云曦带着关云飞快步出了崔府尹的衙门。
她一边走一边问着关云飞,”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青衣的武功不弱,怎么被人伤得这样重?“
关云飞摇摇头,”曦小姐,不知道是什么人,一伙人忽然来到店中,吵着说是他们的家人吃了我店中的药后死了,正好青衣当时在店中。
他们二话不说的就同青衣打了起来,我上前去相劝,哪知有人一剑朝我刺来,是青衣替我挡了一剑。曦小姐,店中可有报官?这分明是一伙劫匪!“
清贵白面书生的关云飞,一向少发脾气,这回直接是气黑了脸。
云曦抿着唇,敢公然进店中伤人?
最后又来个诬陷?
会是谁?
她看向床上昏迷的青衣,眼神一眯,”关云飞,青衣的血不会白流,你且看好她,我到药房前看看。“
云曦来到药房的正门前,那几个诬陷的人还跪在那儿。
段奕这时也从顺天府回来了。
她朝段奕走去,”青衣正受着伤,所以我提前回来了。“
段奕伸手抚着她的脸,微微蹙眉,”你脸色不好,青衣伤得很重?“
”关云飞说她胸口被刺了一剑,流了不少的血。我得替她出这口恶气!“
云曦低头看向那几个闹事的人,眸色森冷。
青一又踢了一脚刘田,”曦小姐,这几人倒是嘴硬,什么也不说!“
云曦冷然一笑,”不说吗?奕王有没有私牢?如果没有,找个僻静的地方临时搭一个起来,审问一下不就会说了?“
青一的眼睛一亮,”是,曦小姐!“
……
罗田醒来时发现被捆在一棍桩子上,屋中没有窗子,只靠着四同墙壁上微弱的油灯光,与天窗上射下的微微的亮光照亮着屋子。
屋里没有家具,空荡荡的,阴森森的,看着渗人。
这时,一侧的石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紫衣女子与一个绯衣男子一齐走了进来。
罗田的脸顿时一片煞白。
”王爷,谢小姐,你们不能杀我,你们不能乱杀无辜。“
段奕阔袖轻拂,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只是笑得有点浮,”本王不杀你,你只说说,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一个会武的人,居然学那骂街妇人一般到药房里吵闹寻死觅活,可真丢一个学武者的脸。“
云曦走到他的近前,冷声说道,”杀我婢女是不是你们干的?不说实话,你可走不出这间石屋子。“
罗田平复了一下心情,眼珠子在段奕与云曦的身上提溜提溜转着。
”没人指使罗某,罗某只是与关大夫有仇。“
他面色不惊的说道。
”是吗?青一!“段奕朝外面喊了一声,”这位罗壮士不说实话,本小姐等得不耐烦呢。“
青一嘿嘿的走进来,同时,他的身后还跟着四五个威猛的男子!
罗田吓得脸色一白,”你们想干什么?“
青一的眉梢扬了扬,”不干什么?只要你说实话,但,你似乎不配合,所以……“
段奕看着云曦脸色一沉,将她提了出去。”污浊不堪,先出去!“
”好。“云曦对青一道,”如果他不说实话,让他一辈子在这里!“
”是,曦小姐。“
罗田叫起来,”你这个恶毒女人!我姐夫不会放过你的!“
”小爷先不放过你!“青一将他踹倒在地。
云曦看了罗田一眼,冷笑着走出了屋子。
”青一,敢说曦小姐坏话的人,最后都不要留舌头。“段奕施施然坐在椅内说道。
”主子放心,不会放过他的。“青一嘿嘿说道。
四五个男子拖着罗田走到屋子的一侧,就开始扯他的衣衫。
没一会儿,屋中响起了惨叫。
”啊——,我姐夫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等着!“
”姐夫?“段奕轻轻的撩起一根头发看了看,”姐夫是谁?不说的话,青一,再叫五个人进来!顺天府的牢房里都是一些饿了几年的鬼了!本王心好,让他们打点牙祭。“
”你们——饶了我吧,我说——“
罗田的的声音开始虚弱。
”早干什么去了?“青一不耐烦的踢了他一脚,却也没有叫人走开的意思。一直等着五个人都提了裤子,他才踢了踢了半死的罗田,”说吧,你姐夫是谁?“
”是……是谢五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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