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狼都吃了一惊,我们见过的死人多了,也见过上吊的吊死鬼,可从没见过大头朝下悬在半空的死人,这尸体只能看到膝盖向上的半身,不知道它的脚是倒挂在石缝里,还是被挤压在石缝里。
当然我更希望它是被挤压在石缝里的,小狼的手电直接照到了它的脸上,那是一张极其丑陋的面孔,整个面部除了眼睛都是扭曲的,而且它的这种扭曲实在是太离谱了,如果不是有这张大脸衬托着,任何人都绝对看不出来,鼻子和嘴还有耳朵会是同一张面孔上的,单独随便拿下来一样东西,绝对看不出来是人身上的。
从这个肿胀的大脸不难看出,它是从水里泡成这样的,不过它的两只眼睛却还炯炯有神,但和活人的神似已经完全不同了,它的眼睛不会转动,虽然在手电的光线下闪着精光,但目光发直发死,直勾勾地盯着我们。
我和小狼就这样呆呆地看着它几十秒,无论怎么看它都不像是一个会动的主。可当我们准备抬脚走的时候,它竟然晃了晃头,还扭动了一下身体。似乎是在提醒我们它是能动的。如果它是粽子,那它这个动作,我完全可以理解为它是在挑衅。
它这突然一动倒把我和小狼吓了一跳,浑身从头皮麻到后脚跟,吓得我几乎连呼吸也不会了。要是一开始,就知道它能动,那我们绝对不会感到如此的惊恐。他娘的两条腿又开始不争气了,竟然软得像面条一样。我往后艰难地退了两步,退到了小狼身边。
再一看小狼已经掏出了腰间的短刀,横在了身前,做好了随时动武的准备。这时老嫖在甬道里拿着手电,挎着枪跑了回来,想必他也是发现我和小狼没有跟上,所以才回来的,他在甬道里手电正好直接照到我和小狼的脸上。
光聚手电的光线极强,眼睛直视光线根本承受不了。我只是轻微的抬手去挡下,手还未挡到眼前,甬道里的光线就已经被遮挡住了。还好我手未挡上要不就中招了,只见那个倒挂的尸体飞了下来。
速度太快了,我们根本躲闪不及,小狼抬起腿来就是一脚,竟然没有踹出去。这尸体在水中泡的时间太长了,身上的骨架都已经松软了,小狼的脚踹到了它的肚子上,可它不但没被踹出去,反而像是皮筋一样,上身和下身来了个对折,直接对着小狼的大腿就折了过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我看到了两个禁娃躲在尸体的后面,迎面朝着小狼就冲了过去。小狼一时应接不暇被扑倒在地,我一看也不能闲着,伸手便去推小狼身上的禁娃。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这禁娃不只速度快,竟然力量也非同凡响,一个凌空跃起扑到我身上,把我也扑倒在地。
就在我倒地的一瞬间,听见了后面的水声,有什么东西像是从水里出来了,而且还不是一个,哗哗的水声至少出来两个。心说,不好,一定是禁婆出来。
脑子里想着禁婆双手在抓身上的禁娃,这禁娃就像是在玩一样,速度极快的来回移动,就是不让我站起来。我和人打过架,也和粽子打过架,就连和血尸都打过,可这他妈的禁娃也不是在打架。
它根本不打我,就是在身体上乱滚,想抓它还抓不到,想起来也起不来,这种感觉简直能把我急疯,差点就要急出眼泪来了。虽然身体比较慌乱,但我心里清楚,一旦水里的禁婆过来了,那我和小狼谁都好不了。
我用眼睛瞄了一下小狼,他那边也一样,别看小狼手里拿着短刀,一样没办法伤到禁娃,被个禁娃弄的也是站不起来。就在此时老嫖在甬道里喊了一句:“平躺下,别动。”
听见老嫖的喊声我立刻意识到他要干什么,这家伙是要朝着禁娃开枪,我立刻平躺在地上,装的像是个死人一样,任由禁娃在我身上翻滚,我也不再做任何的挣扎。
对于老嫖的枪法,我已经领略过了,虽说精准程度达不到百分之百,但在这个距离,对于老嫖来说还是手到擒来。我把眼睛一闭就听见,砰砰两声枪响,停顿了几秒后又是两声枪响,接着老嫖就喊道:“快进来。”
我也来不及思考老嫖打中没有,爬起身来就朝着甬道里跑去,只是两三米的距离,我认为自己的速度已经够快的了,达到了百米冲刺的速度,可小狼就像是影子一样,唰的从我身边跑了进去。
我刚跑进甬道内,就听见老嫖喊了句:“劈腿。”
还未等我把两条腿劈开大点,老嫖就趴在了地上,手中的步枪瞬间响了起来,而且是一连串的枪声。眼见枪口里喷出来一条条火舌,从我的裆下飞过,我甚至感觉到子弹带过来的风速,已经穿透了我里面的内裤,刚才遇到禁娃都没出汗,倒是被这些子弹吓的我满额头冒冷汗。
就这样我一直站着有几十秒,都不会走路了,腿肚子就像是抽筋一样动弹不得,小狼见状立马把我扛了起来。被小狼扛着我才反应过来,对着老嫖就骂道:“我日你大爷的老嫖,你他娘的五行缺太阳。”
老嫖还拿着枪对着甬道口,理都没理我,小狼扛着我一直往里面跑,正遇到天翔手里端着枪,后背背了十好几个雷管,看着小狼扛着我,问小狼:“小七,怎么了?”
小狼直接回答道:“吓傻了。”
“你他娘的才吓傻了呢,放我下来。”
说完,小狼把我放了下来,天翔朝着老嫖的方向跑去,我本来还想回去看看,可被小狼一把拉住了,说道:“他们能搞定,快走。”
然后小狼就朝着甬道的里面跑去,他拿着手电一跑,我这身边黑漆漆的,只能看见他的背影,这种感觉可极为不好,我可不想独自一个人,呆在这黑暗的甬道里。
跟着跑到他们休息的岔路口,就看见他们一个个横倒竖歪躺在地上,九月和孟心蕊还没有醒,珑九看了看我说道:“她们都活着,没事。”
听见珑九说她们还活着,我这心里安生不少,刚准备靠着甬道坐会,远处就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然后地面就颤动了几下,眼睛看什么都是晃的,像是发生地震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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