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赢?”李珺焱抬眸看向他,“既然你这么希望三赢的局面,刚刚为何还要亲自为她伴奏?荆国太子如此……未免也太心口不一了些。”
“本太子当然是希望美人输的,”宁远庭有些为难的揉了揉太阳穴,“只是,也不能让美人出丑啊。”
李珺焱哼了一声,没再搭话。
旁边坐着的启舞忧心忡忡的深看了他一眼,收回视线,别有深意的望向坐在对面的静灵。
“好了,”台上,李墨辞拍了拍手,打断了二人对话,高声道,“比赛结果,朕,不想一人独断,由在场诸位,举手表决,如何?”
“此举再公正不过了。”启舞颔首道,“有劳诸位。”
“接下来,支持启国公主水袖舞的,举起手来。”
话音刚落,哗啦啦手举起一片,极个别没举手的,被淹了个干净,不仔细看根本瞧不见。
李玥然一手撑着下巴,两眼瞪着他那位二哥。
好在,他没有举手支持那个什么启国公主。
启舞看着这么多人支持她,眉眼轻轻飞扬,扭头看向身边这个冷峻的男人。
她娥眉微蹙,话语中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珺焱……这水袖舞,不合你心意吗?”
“这么多人都支持你,稳赢,有没有本王这一票,都无所谓,不是吗?”
“珺焱是喜欢……剑舞吗?”
“不。”他否定的话脱口而出,仿佛早已想好了答案,就等着别人问他。
启舞安心了。
不支持她,也不会去支持那个女人就好。
“接下来,支持剑舞的人,请举手。”
宁远庭斜倚在桌上,闻言,高高举起一手。
紧接着,鸣竹双手高高举起,眉心用力拧着,一副誓死力挺静灵的模样。
李玥然“蹭”的起身,用力举起双手,朝着李珺焱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二哥方才没举手,难道不是支持剑舞的意思吗?为何不举手?”
李珺焱手执酒杯,胳膊肘抵在桌上,抬眸望向他,刻意提高了音量。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两场舞,孰优孰劣,本王不举手,不代表不喜欢,同样,也不代表喜欢。”
说完,他将手中的酒一口饮下。
李玥然嘴里暗骂道,“喝死你算了,死酒鬼!”
抬眼,环顾了一圈四周。
稀稀拉拉三四个人举手,还都是原本就站在静灵这边的。
其余那些大臣,与李玥然视线一对,要么看天,要么望地,要么装作跟谁聊天的模样。
“哎呀呀,没想到,竟然输得这么惨啊……”宁远庭摇头笑了一声,脸上却没有丝毫惋惜之色。
他目光汇聚到静灵面上,带着几分戏谑道,“美人,你那个名头上的夫君,竟然不支持你,你是不是很伤心啊?”
鸣竹瞪了他一眼,噘着嘴不满道,“为什么明知道还要说出来?”
静灵眼眸一眨,将眼底所有神色敛起。
“正常比赛,有人弃权不也正常吗?”
原以为会在这个女人脸上看到失落难过的神情,但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坦然。
宁远庭眼底掠过一丝诧异,看着面前女子绝美的侧脸,一双眼逐渐溴黑。
突然,他一手扣着鸣竹的小脸,将他朝后一压,前倾了身子,凑近了静灵,“没关系,输了的话,回去做我的太子妃,岂不美哉。”
静灵侧眸冷睨了他一眼,“抱歉,我没兴趣。”
“我可是荆国太子,以后整个荆国都是我的,你是太子妃,那就是未来的皇后,一国之母,你当真不考虑考虑?”
宁远庭眯起双眼,仔细审度着她的神情。
这天底下,多少人垂涎他的太子妃之位,他不相信有人会不在乎。
这女人,绝对是装的,他倒要看看,这人还能装多久。
“太子莫不是喜欢,被人一次又一次拒绝的感觉?”
静灵抬起一根手指,将他推了回去,伸出手臂,将鸣竹捞回坐正。
李珺焱一个人喝着酒,旁边启舞终于看不下去了,伸手挡住了他的酒杯。
“珺焱,不能再喝了。”
“让开。”
“珺焱……”
“既然你之前认识本王,那你就该知道本王什么脾性,让开。”
被他鹰隼般的眼眸一扫,启舞背后顿时爬上了一股寒意,缩回了挡在他酒杯前的手。
“第一场比试,”李墨辞的声音从台上飘下,“启国公主胜!”
他望着静灵的方向,笑道,“接下来两场,你可要好好努力了,给朕这华夏,争口气。”
静灵起身,冲着李墨辞一行礼,“借皇上吉言。”
“接下来这场,比什么好?诸位可有什么好的意见?”
一个身披铠甲的壮汉从桌上站起,双手一抱拳,瓮声瓮气道,“传闻启国女子不光善舞,还善武,方才看这位谢姑娘舞剑,应该也是个会武的,这一场,比武斗,如何?”
一个文官捋须摇头晃脑的道,“公主乃万金之躯,万一比试途中,磕着伤着了,那如何是好?”
“简单,”那武将两眼一瞪,“这位谢姑娘拿一把木剑,不就不会伤着公主了吗?”
“程将军好主意,”那位文官朝着皇上一拱手,“如此,那这一局,便比武斗吧,皇上。”
“好,来人啊,带启国公主跟谢姑娘下去换装。”
静灵拍了拍鸣竹肩头,“好好待在这里,不要乱跑,我马上回来。”
起身,与启舞随着宫女一并到了某处殿内。
“二位,铠甲咱家已经准备好了,启国公主请去右边,至于谢姑娘,你的东西放在左边,可千万别拿岔了。”
静灵忽略了那太监语气中的差别,转身进门。
里面用一张屏风隔开了左右,静灵转去了左边,看到放在桌上的铠甲。
铠甲十分简陋,连护心镜都没有,像是低级士兵操练时穿的衣服。
静灵只扫了一眼,便将衣服换上,拾起旁边的木剑,别在腰间,准备出门。
“珺焱跟你,可曾提起过我?”
屏风那边,启国公主的声音传了过来。
静灵站定身子,看着屏风,答道,“不曾。”
“那现在,我便告诉你吧。”她曼妙的身姿从屏风后绕了出来,一身银色软龙甲,胸前一个护心镜,比静灵的不知好上多少倍。
而且她腰间所佩戴的,是真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