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笛驭兽?
此话若是说出口,只怕是要被当做妖女抓起来活活烧死。
静灵双手一拱,道,“回太后的话,妾身先前与京中驯鸟人学了一招半式,再与他们每日一起合作练习,才完成了今日一景。”
李言之在一边紧紧盯着她看,听她说完,眼中还是有些怀疑。
太后道,“原来如此,你有心了,来人啊,赏。”
“谢太后。”
静灵抱着太后的封赏,春风满面的回了座位,李珺焱看了眼她手中的托盘,道,“本王竟不知,王妃还会此等技法。”
静灵微笑,“只是些雕虫小技而已,王爷也可以做到。”
“哦?”李珺焱黑眉扬起,“那就有劳王妃改日授教了。”
静灵额头上滑下三道黑线。
有了静灵先前的表演,接下来的歌舞,显得平淡无味了些,念欢儿既然找了她麻烦,她当然要回敬一下。
眼角余光瞥见太后神色有些倦怠,她趁此机会开口道,“听闻淮安王妃琴艺了得,太后寿宴,想必淮安王妃十分愿意为太后来一曲助兴。”
有了先前静灵震撼人心的表演,之后不管什么节目都显得索然无味。
念欢儿也不傻,让她白白去给静灵当绿叶,是绝对不可能的。
脸上干笑着道,“欢儿琴技拙劣,恐扰了太后雅兴。”
“淮安王府谦虚了,淮安王府就算是个丫鬟,也能吹奏两曲,想必这一切都得益于淮安王妃,”她眼中狡黠的光芒闪烁,纤纤食指轻敲桌面,“王妃不会是不想吧?”
太后的视线在两人脸上来回游移,最后落在了念欢儿脸上。
念欢儿脸色甚是难看,没有想到竟然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打碎了牙还得往肚子里咽,感觉到太后有些不悦,脸上强撑着笑意,道,“欢儿能为太后助兴,那是几世修来的福分。”
静灵笑口吟吟的道,“那就请吧。”
李言之伸手挡住念欢儿,准备帮她说话,就听得李珺焱道,“淮安王不会是想说贱内身体抱恙,不能表演吧?”
一句话,彻底堵死了李言之的路。
他嘴角挂着虚假的笑意抽了两抽,放下了挡着念欢儿的手,“怎么会呢,今日太后寿宴,太后开心才是第一,欢儿,一会儿好好演奏。”
念欢儿皮笑肉不笑的来了句,“是。”不情不愿的走上了场中央。
左右有人替她准备好了琴,她坐定,调音。
李涉凑近了李珺焱几分,“你这王妃,有点意思,怎么跟你以前说的不一样?”
李珺焱脸色瞬间一僵,皱眉给李涉使眼色,但是李涉压根没明白,或许是故意装不懂,“二弟,你这眼睛怎么了?”
静灵就坐在李珺焱身旁,听了个一清二楚,她扭头,笑容灿烂,“翊王,不知我与先前有何处不一样?”
李涉道,“二弟之前说你蛮横无理、丑人多怪、尖酸刻薄,还有啊……”
“哦?原来如此。”静灵打断了他的话,什么还有,她已经不想听了,眯眼笑看着旁边的李珺焱。
“今日一见,弟妹跟二弟形容的完全不一样,怕是有什么误会。”
李珺焱一手握着酒杯,闻言点点头,“确实是有误会。”
“王爷说什么便是什么,误会就误会好了。”
她脸上分明带着笑,说出来的话却阴阳怪气,李珺焱舔了舔干燥的唇,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凑近了她,“你很在意本王对你的看法?”
他声音磁软,如同风送鹅毛般钻入她的耳廓,一直痒到心尖里去,往旁边挪了挪,扭头道,“王爷既然这么说了,那就算是吧。”
说完别过脸,看向场中的念欢儿。
李珺焱见她如此,眉心微皱,胸腔里莫名升起一股烦躁之意,无论喝多少酒都压不下去,反而愈演愈烈。
李涉看这两口子气氛有些不对,识趣的回了自己位置,感觉对面李言之在看他,直接一眼瞪了回去。
一旁李玥然看着他二人方才斗嘴,举止亲密,心中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朝着李珺焱方向高举起酒杯,两人隔空对饮。
念欢儿的琴技还算不错,但是有了金玉在前,她再怎么好,也算不得什么,结束之后,只换了稀稀拉拉的掌声,其中还夹杂着一些嗤笑。
念尚书瞥了一眼身旁坐着的谢尚书,阴阳怪气的道,“谢尚书真是生了个好女儿啊,这笔账,老夫记下了。”
谢尚书想解释,但是人家根本不给他这个解释的机会,心里又把这事算在了静灵身上。
都被赶出家门了,还给家里惹了这么多麻烦,她怎么还不跟她那短命的妈一样去死?
几场闹剧之后,宴会终于结束。
恭送太后皇上走后,静灵起身径直朝宫门外走去,等都没等李珺焱一下。
后者快步追上,走在她身侧,张了张嘴,却是什么话都没说。
“二哥!”
“二弟!”
身后传来两声不同的嗓音,李珺焱停了下来,静灵依旧径直朝前走,步伐不慢反快。
反正又不是找她的。
“二弟,方才答应本王去翊王府上做客的,你不会忘了吧?”
李珺焱一脸冷漠的直接拒绝,“忽然想起还有事要办,去翊王府,还是改日吧。”
要不是他的话,那个女人就不会变的这么奇怪,难以接触。
李涉愣在原地,“二弟,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此绝非大丈夫所为……哎,二弟!”
话还没说完,李珺焱就朝着宫门口走了。
李玥然拍了拍李涉的肩膀,“大哥还是改日再约吧,今天是不可能的咯。”
“这是为何?二弟一向言而有信,怎地今日……”他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
李玥然抬脚跟了上去,边走边说,“谁知道呢,我先走一步了,大哥路上小心。”
马车就停在宫门口,静灵率先上去,开口吩咐洪林,“回府,王爷有事,不必等候。”
洪林刚准备开口,就看李珺焱脸色漆黑的出现在静灵身后,两人一深紫一淡紫,还般配的不行。
他摸了摸鼻尖,道,“王爷还真好意思,给人家送了跟自己衣着同色的衣裙。”
一句话,仿佛打翻了李珺焱脸上的墨盘,浓墨滚滚。
“嫌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