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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4章 真相大白

  只见死者李大牛脸色呈现僵黑色,裸露在外的指甲也是紫黑难辨,如此遗容,分明就是中了剧毒而死。

  而这小妇人呈上来的药渣就算是能闹死人,也只会让死者呈现轻微中毒的样子,何至于会让死者有现在这般恐怖的模样?

  看来这小妇人真的很有问题,而且,很有可能还跟李大牛的死有直接的关系。

  妇人也察觉到自己不小心将遮着死者的粗布扯开,赶紧手忙脚乱的去遮,可是,还不待她将死者遮住,纤细的手腕就被赤风一把抓住。

  抬头一看,就对上赤风玩味的笑容:“我说小娘子,你这么着急做什么?我看你这夫君死状有异,十分凄惨,左右这里是医馆,正好可以让文大夫帮你看看,你这夫君到底是中什么毒死的,如何?”

  小妇人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她挣扎着想要将自己的手腕从赤风的手中扯回来,脸上的着急之色连遮掩都遮掩不住,可就算是这样,她也不忘嘴硬道:“我夫君就是被文家医馆的庸医给害死的,眼下你要这庸医来查探我夫君的尸首,这不是诓骗人又是什么?我不验,我不让这些人碰我夫君,我要为我的夫君主持公道,要让害死他的人尝到报应。”

  “是啊,草菅人命,的确是要让居心叵测的人受到报应,只是,这该受到报应的人是谁呢?”赤风深深地看了眼小妇人,看的那妇人心惊胆战,跟着,他又一抬头,对着围观的众人道:“大伙儿也都看见了,这李大牛死的样子实在是太可怕了,这种死法,如果不是剧毒造成的,说出来都没有人相信;这位小娘子她说让李大牛死的原因就是这包药,但是这包药的威力有这么大吗?我刚才劝说着她,要让文大夫帮忙验一验李大牛真正的死因,她不肯,说不想让害死她的庸医来诊断李大牛的死因;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再退一步,找别的大夫来帮忙验验如何?”

  此话一出,立刻就得到了众人的响应。

  而这时,人群中走出来一位老者,定睛一看,可不就是京城的另外一位名义周大夫嘛,没想到这小老头儿也来凑这热闹?!

  只见这周大夫走出来,先是冲着众人行了个礼,跟着又朝着医馆中的众人行了礼,不管怎么说,这礼数还是很周全的,不愧是经常行走在各家大院的名医。

  “如果这位公子和这位小娘子信得过,就让老夫来诊断这李大牛是中了何毒而死的吧;老夫虽说医术不精,但认毒辩毒的本事还是能拿得出来的。”

  见周大夫毛遂自荐,人群中自然有许多人鼎力支持。

  赤风也站直了身子,朝着周大夫行礼,说:“周大夫的医术在下是听说过的,能够让周大夫出手帮忙,真是再好不过;小娘子,你看,周大夫可是京中名医,而且,跟文大夫一家也没什么关系牵扯,让他来帮忙看看李大牛所中之毒,你应该没有异议吧。”

  “我、我、我……”

  这小妇人不知是真的惊吓过度还是被眼前的状况给整蒙了,居然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眼神慌乱的四下乱看,就像是被逼到了绝处的小耗子,四下打探,妄图找个缝隙溜走。

  但是,她的这点念头在赤风的眼皮底下根本就不可能成功,今日,赤风奉命来帮文大夫一家,又怎么可能会让这小妇人在自己的指缝间溜走?

  文大夫感激的看向周大夫,上前也朝着周大夫行礼,拜托道:“那就有劳周大夫帮忙了。”

  周大夫在点了头之后,就走到了死者面前,只见他刚刚蹲下,正准备用手中的银针去探查李大牛的死因,忽然,就听见这小妇人陡然发出一声尖利的喊叫声,在一把推倒周大夫的同时拔腿就要逃。

  赤风眼疾手快,动作麻利的丢出手中的折扇,只听见‘啪’的一声传来,那小妇人在发出一声惨痛的喊叫声后,就重重的栽倒在地;原来被赤风丢出去的折扇稳稳地打在小妇人的腿窝处,就她那细胳膊细腿儿,又怎么可能承受得住这样猛烈的一击?

  看着小妇人扑倒在地,赤风快步上前,一脚就踩在小妇人的背上,任由她发出痛苦的喊叫声,道:“若不是做贼心虚,你怎么会落荒而逃?难道说,害死李大牛的真凶并不是小文大夫,而是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妇人?!”

  赤风的这番话说的铿锵有力,几乎让在场的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原本,众人还不敢相信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不会做出这么可怕的事,但是眼下,在看见她急忙逃窜后,难道还不够说明什么吗?

  顿时,所有的风向又再次颠倒过来。

  在场的人几乎都难以置信的看着那还在挣扎的小妇人,虽然都在议论着她,可是议论的声音里再也没有同情,而是对这小妇人心狠手辣的不齿和憎恶。

  这时,周大夫也通过银针诊断出李大牛的真正死因,他将变黑的银针拿与众人面前,向众人解释道:“通过银针可以断定,李大牛的确是中毒而亡,刚才老夫仔细检查了李大牛的口鼻,发现在他的口鼻里发现了不少血痂,在根据血痂的颜色和他口腔中的味道能够断定,李大牛所中之毒乃是鹤顶红。”

  “鹤顶红?居然会是鹤顶红?这种毒药可是最能要人性命的毒药啊,看来这李大牛的死真的跟人家文家医馆无关,反而是这小妇人最有可疑。”

  “是啊是啊!我们真的是差点都冤枉了人家文大夫一家,我就说文大夫一家都是好人,怎么可能会做出用药害人的勾当呢?这小妇人实在是太可恨了,一定是她毒死了自己的丈夫,然后又上门污蔑文大夫一家,很有可能她就是想要利用李大牛来讹文大夫。”

  “这么毒的妇人,就该立刻报官,让官府来人将她抓走,以命抵命。”

  听着众人的议论声,赤风回头看向纷纷松了口气的文大夫和文言修,一股对自己的敬佩之情,也随之油然而生。

  但想到三姑娘的交代,他又忙收起心底的洋洋得意,将趴在地上不断挣扎的妇人拽了起来,看着她慌乱的连头发都散了,更是对此人小人行径嗤之以鼻。

  “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当初你在害人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一个怕字?”

  小妇人知道自己的行径已经败露,此刻再多说什么也是于事无补,于是就立刻换做成另一幅嘴脸,痛哭流涕、苦苦哀求道:“这位公子老爷,奴家真的没有谋害我家大牛,我家大牛是被别人给毒死的。”

  看着哭的好不可怜的妇人,赤风微微扬起眼角,语气讽刺:“现在终于承认毒死李大牛的人不是文家医馆的药了;你这刁妇,还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偏偏要让人将你的恶行全部都昭示出来,你才肯认罪。我且问你,你为什么要将李大牛的死栽赃到文家医馆的头上?你这么做是不是为了钱财?”

  小妇人哭跪在地上,道:“不敢隐瞒公子,一方面是为了钱财,另一方面小妇人也是迫不得已。”

  “什么迫不得已?做出杀亲夫、再栽赃的恶行,你这种人什么事做不出来?”

  “公子啊,大牛真的不是奴家杀死的,奴家在回到家里的时候,大牛就已经死了。”说到这里,小妇人就更家哭哭啼啼起来,但也算是将一些话给说明白了。

  原来,这小妇人陪着李大牛在文家医馆看过病后,就回家躺在了床上,让小妇人为其煎药;但李家家徒四壁,连日来又因为李大牛生病,家中的柴火与干净的水都用完了没人去挑,为了给李大牛煎药,小妇人只能自己去做这些事。

  她先是去附近的水井取了干净的水回来将水缸添满,跟着,又上山去捡柴火回来引火;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等她忙活完这些回来,竟发现李大牛已经被人害死在床上了。

  而在这时,房中闯进来一帮凶狠恶煞的男人,那些男人手中都拿着明晃晃的兵器,一口咬定是她谋害亲夫,要抓她去报官;这个时候,她自然也看出来自己是中了圈套,为人鱼肉了。

  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她只能跟这些人谈判。

  而这些人要求她做的也是简单,就是要让她将李大牛的死栽赃到文家医馆的头上,这件事如果她做成了,他们还会给她一笔钱,改善她和儿子现在的生活。

  眼见着家中唯一的顶梁柱倒了,她的性命也被这些恶人捏在手中,再加上这些年来过的苦日子真的让她受够了,所以,她就一咬牙,与这些人狼狈为奸,然后故意在药渣里做了手脚,带着李大牛的尸体来到了文家医馆闹事。

  起初,事情挺顺利的,只是让她没料到半路上跳出来一个程咬金,也就是赤风,彻底坏了她的计划,还将她当场抓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