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男人傲娇起来只会比女人更为过,偏偏霍聿深就是这样一种人。
温浅在他身边这么长时间,或多或少她具有这种察言观色的能力,虽然也不觉得是自己说错了话,可他有脾气的时候压抑的总归是两个人。
霍聿深却因为她这一句话而芥蒂全消。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语气随意问:“那你说说,到底想和我说什么,当然别提我不想听的人。”
每当听到这样的语气,温浅都很想要呛他一句,到底什么是他不想听到的人?
真是想要听他说句好听的,这也太难了些。
她轻咳一声,“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今天我爸把我叫回家去了,大概也就是在年后,打算让我去做一个干细胞采集。”
听到这,男人的眉宇间稍稍拧起,似是在思量,又似是不认同。
“有不良影响吗?”他问。
温浅立刻摇头,道:“没有,应该没有。以前我也早就去了解过,还没出现有什么不良影响。”
毕竟只是外周血采集,要比最原始的抽取骨髓的方式要减轻痛苦太多,要说不良影响,也就只有一样……
温浅看着霍聿深沉沉的脸色,犹豫了下慢慢说:“也就是……最近这段时间得保证我不能怀孕。”
此话一出,倒是温浅自己先红了脸。
真不像是她能说得出来的话。
随之霍聿深的目光也落在她肚子上,更加让她觉得脸颊发烫,不自觉的把手交握放在小腹前,挡住他的目光。
“要是有了,会怎样?”男人的声音很淡,语气平平听不出情绪。
要是有了会怎样……
这有没有温浅能不知道?
她愣了下,才犹犹豫豫说:“要是有的话,就不能……”
她一抬头,一对上霍聿深的眼睛,话就再次停顿住,话锋一转,“也没有什么可能不可能,反正怀没怀我自己知道,只要别真的最近……有就行。”
时间仿佛静默了一般,静的只剩下两人交织在一起的呼吸声。
温浅说完这些话脸又红了起来,她听不到霍聿深的声音,一时间觉得这氛围是真的尴尬了些,好死不死的怎么偏生要在大晚上和他讨论这个话题。
她一气之下把灯关上,卷着被子躺下来。
“我说已经跟你说了,困了,早点睡。”她的声音有些发闷,也好在黑夜里面男人看不到她的脸色,她兀自想着这样很好。
随后是大床微微下陷,在黑夜之中,她听到了自己加速的心跳声,手指微微攥紧被子的一角,背对着他。
而下一瞬,男人揽住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拥入怀中,坚毅的下巴搁在她肩膀上,薄唇凑在她耳畔,温热又暧昧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颊上,撩人的痒。
温度仿佛在不断升高,是温浅有些受不了的那种暧昧。
她扭了扭身子,想要从他怀里出去,可男人的手臂禁锢着她的腰肢,使她动弹不得。
许是他心情不错,低低淡淡的嗓音里面夹杂着些许愉悦之音,好整以暇地问她:“那你想不想要再生一个?”
低淡的男嗓仿佛带着致命的蛊惑,本来温浅觉得已经冷下去的脸颊再次发烫,而且这次连着耳根子都红了。
索性黑夜掩饰了所有。
她不回答。
“嗯?”他好似等不到她的回答就不愿罢休似的。
之前两人在这个话题上也说过,其实到敞开心之后,她愿意。
也很想要为小六生一个弟弟或者妹妹,这一个孩子总是他自己一个人,让人觉得怪心疼。
再加上之前那个没有缘分的孩子……
只是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那次流了个孩子以后她身体出了些问题,这都已经半年多过去了,就算从来没做措施,也一点动静也没有。
她侧过身正对着他,黑暗之中她也看不清霍聿深的脸,只能隐约看到他英挺的脸部轮廓,她竟然伸手上去捏了一把,说:“又不是说我想生就能立刻生出来……”
他握住她的手翻身将她扣在身下,吻上她的唇瓣攻占掠夺,满满的堵住占据,温浅鼻息之间的感觉全部都是他……
男人的呼吸开始变得有些粗重,她也觉得热,原本抵在他身前的手改为环住了他的腰,她回吻着他,气息缭乱。
她的主动是点燃这一场烈火的星子。
黑暗中她只在他耳边说了句,“你当心点。”
男人粗粝的手指划过她的脸颊,而接着薄唇代替了他的指腹,从脸颊至唇畔,再到耳后,颈项间……
她的耳朵后一向是脆弱的地方,经不起他多折腾,不由得缩了缩脖子,一时之间气息也乱了。
有时候温浅很讨厌他的不怜惜,总只要他自己舒服了就好不在乎别人的感受,可这次却也恨透了他这格外的怜惜,最后心急的反倒变成了她。
许是受不了这慢慢吞吞的凌迟,她环住男人的脖子凑上去。
她的呼吸也有些乱,贴在他耳侧近乎咬牙切齿道:“霍聿深……你……”可她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
夜色缠绵,旖旎暧昧。
直到最后,她实在忍不住低声求他,却使得男人越发的疯狂。每个人在这件事上都会有自己的偏好,就像霍聿深就是一直不太愿意看到她的脸,他一向喜欢从后面……
也许是一开始形成的习惯,总之温浅不喜欢。
很不喜欢。
她沉沦在他所带来的浮沉之中,纵使心上千百不愿,可是身体上却很早就已经臣服,细腿在他腰侧晃荡,越绞越紧……
再到最后平息一切……
她其实想和霍聿深说的是,你可把我看看清楚,千万别当成别人。
大清早的时候温浅起床去洗漱,房间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她迷迷糊糊地想,一定要回来把床单全换了,他说不让她有怀孕的机会,那就是真的做到了。
最后关头时他及时离开,遭殃的便是……
想到这温浅匆匆洗了一把脸,立刻回到卧室里,拆下床单和被套,也不想洗,直接全部丢进了楼下的垃圾桶。
她这一番动作惊动了晨跑回来的男人,他侧目好整以暇看着她的行为,眼角上扬的弧度意味深长。
温浅这么一看到他,脸上又出现了些不自在的神色。
把手里的东西丢完之后看了他一眼便转身自顾自回去。
一直到霍聿深喝咖啡的时候,温浅才问:“你去哪了?”
“跑步。”
他身上穿着轻便的运动装,这难道不是一看就看出来了么?只是温浅想要说点什么东西来化解刚才的尴尬。
她喝了口果汁,语气随意,“我觉得你最近很无所事事。”
他理所应当回应道:“都在休假,我没事情很正常。”
这是不是就算是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长了,自然也就会觉得厌烦?温浅倒开始有些怀念以前压根见不到他的时候,总觉得那会儿自由,不像现在这样,尤其是最近……
这房子里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她的一切都只围绕着这一个男人旋转。
这让温浅觉得像是有种在度蜜月的错觉,没有旁人,只有他和她。
当然也是这么浪漫的事情霍聿深肯定做不出来。
她漫不经心地说:“下次你出去跑步带我一起吧。”
霍聿深看了她一眼,眸光有些意味深长,“是该练练了。”
这话一点没问题,可怎么温浅听着他的语气,就那么容易想歪?
“小六什么时候回来?”
“最多十天。”
“好。”
温浅想着,要是有小六那个开心果在,这日子会更圆满一些。
过了也没有多久,温霖生和她便约定了时间,要不怎么说是有求于人呢,连带着对她的态度都莫名其妙的好了起来。
去医院那天是霍聿深陪着她过去,按理说翁婿见面若是普通人家应是双方都尊敬有加,但到了温浅这儿,这氛围着实变得有些怪异了些。
除了一开始还会有点头回应,后来就完全没有交流,就像个普普通通的陌生人一样。
反倒是他见着温浅的弟弟时,脸上冷硬的表情会稍稍化开一些,也许是觉得这孩子比他们家小六差不了多少岁,心里自然有些不一样。
医院里面一切都已经安排好,温浅跟着医生走进去,她要在医院里待上几天,到第五天开始才是正式采集,前几天是每天需要注射一种药物。她起先问过荣竟何,虽然他看上去只是个心理医师,但很多方面他都懂。
荣竟何与她说这种药物只要身体健康就完全没有任何影响,也只要确定她在这段时间不要怀孕就是了,不然这事情就有些难办了。
第一针打下去除了手臂有些酸麻之外也没什么,她没想在医院留着,还是打算回家。
走出去时,温浅在走廊的尽处看到了熟悉的身影,身长玉立的男人站在逆光的地方静静等着,她悄然走上去勾住他的手臂,轻声道:“霍聿深,我们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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