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不知温浅是什么身份,只知她是霍聿深带来的女伴,却没人知道她和顾庭东之间曾经的过去,这看似平静的局面,只有当事人才觉着颇有几分暗潮汹涌的味道。
霍聿深指点温浅出牌时,也不抬眸,直接出声问:“时初那丫头在哪?莫不是今天我迟到了,还真同我生了场气?”
“在外面和她的那些朋友说话。”顾庭东谦和回应,只是这目光像是胶着在了这两人身上,觉察到自己的不是,又将视线挪开。
霍聿深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耀眼的灯光将室内照的很是亮堂,他一侧目就能够看到温浅白皙精致的五官,两人的距离靠得很近,就连她身上那般若有似无的淡香,悄无声息占据他的嗅觉。
他修长的手指轻点着自己的太阳穴,明明没怎么喝酒……
“你先替我两局,过会儿来找你。”霍聿深在温浅耳畔撂下一句,便起身离开。
温浅立刻转身问他:“过会儿是什么时候?”
岂知这一句话,让这在场的两人看了笑话。
就没见有谁能对霍先生这么理直气壮地问话,更何况……还是个不知身份的女人。
“不久。”霍聿深伸手轻抚她的头发,狭长的眸微挑起弧度。
看在别人眼里,是宠溺,看在温浅眼里,这是敷衍。
霍聿深走后,温浅却觉得自己的压力没有减轻,反而更加重了些。
只因,她前面坐的是顾庭东。
第二把结束之后,顾庭东把位置让了出来。
走过她身边时,在她耳侧轻说了句,“出来。”
温浅没理会他,只当是没听到。
可在这原位上没坐了多久,她便寻了个去洗手间的理由离开了。
这间度假别墅很大,温浅只是想找个清净的地方,却一下子不知道自己走到了何处,只顺着灯火通明的走廊一直走,逐渐已经听不到前厅的喧嚣。
行至一个转角,倏然间她的身子被人一把揽过,手腕亦是被来人强势地扣住抵在墙面上。
她愠怒的眸对上顾庭东清隽熟悉的脸庞,瞬间撇开脸挣扎。
“浅浅,你和霍聿深是什么关系?”
温浅的胸膛起伏,许是被气的,她的唇线抿的很紧。
他怎么有资格,再来问她这个问题?
“顾庭东,一个月前你同我退婚的那天起,我们就该不认识了。”温浅挣扎着,脚下的高跟鞋让她更加显得狼狈了些。
四下里无人,只有两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顾庭东倾身靠近她,清淡的嗓音压低,“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不要糟蹋你自己,霍聿深不是你招惹得起的。”
只是他的这番话,温浅显然没听得进去。
她睨着他的眸子,温温凉凉地笑:“顾庭东,你有你的锦绣前程,我们这一页翻过去就算了。”
忽而,温浅的眼底生出嘲讽之意,“若你还念着往日,以后尽量装着不认识,否则我承受不起第二次。”
顾庭东知晓她说的是什么。
“那天晚上的事情,不是我做的。”
温浅一向是个不爱听人解释的,毕竟事情已然发生,纵然那理由有多离谱荒谬,也无法改变既定的事实。
她微蹙着秀气的眉,挣扎着用力将他推开,素白纤细的手指揉着自己泛红的腕子。
气氛沉默僵持了会儿,而顾庭东一直在等她的回答。
半晌,温浅睨着他往旁边退开半步,卷翘的眼睫微微颤动,如樱的唇瓣上下阖动,说出的话却没有多么动听——
“不是你做的,也与你有关。”她抬起盈盈水眸,褪却了愠怒之后如静水微澜,“江家小姐善妒,我早该有所防备的。这次不怪别人,怪就怪我不小心。”
温浅不蠢,只是需要给她些时间,自然能够理得清楚。
“那你和霍聿深是什么关系?”顾庭东的眸子微红,声音暗哑,那眼底深处更多的像是对自己的嘲讽。
“顾庭东,我用最小的代价,换来了各不相干。如若不然,以后我只会更恨你。”
温浅说完抬手将自己颊边的头发挽于耳后,转身欲走。
可顾庭东用力地握着她的肩膀,近乎偏执地问:“阿愿,把话说清楚。”
这个称呼是温浅心底脆弱的一角,只一瞬,她敛去眸中的异色,微挽起唇看着面前的男人。
“我叫温浅,不要叫错了。你们顾家嫌弃我不是处|女,自然有人不嫌弃。”她费了很大的劲从他的禁锢中离开,温婉的眼角眉梢间是些许薄凉色。
顾庭东还想说什么,却忽然发现了站在不远处的霍聿深。
霍聿深像是随意路过,手里却燃着一根手工火柴,明灭的微光在他手边跃动,他忽而伸手掐灭,也不知是在这站了多久。
又不知,听到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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