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室外,急救灯还在亮着,提醒着外面的人医生在积极抢救。
高进在翁帆肩上轻轻地拍了拍,此时他才注意到急救室的灯还在亮着,不知道自祁元朗进急救室到现在已经过去多久了。
高进拥着翁帆坐在了急救室外的椅子上,关切地问:
“里面怎么样了?”
翁帆埋在高进怀里一个劲地摇头,高进离的这么近却依然只能零星地听到她的话:
“没得救了都是因为我”
高进轻叹了口气:
“先等等看。”
好像是高进的话起了作用,急救室的门突然间被人从里面推开了,一个护士把着门冲着外面喊:
“谁是患者家属?”
高进赶紧站了起来扬声道:
“我是他的校领导。”
护士冲他点点头,这才缓下声音道:
“赶紧通知家属吧,人已经走了,会先在太平间停放。”
高进眼皮跳了一下,虽然明知会如此,一时间还是有些难以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毕竟,他还那么年轻。
只听后面砰的一声,高进赶紧回过头,却见翁帆颓然从椅子上滑落下来,人已经瘫坐在了地上,只有手兀自撑着地,却还是有些难以支撑她的身体。
高进赶紧将翁帆又扶上了椅子,翁帆无助地看着高进想要说什么,但是眼泪却先滑了下来。护士似乎见惯这样的场景,只是不住地摇头,却也没有说什么,直到高进安慰完翁帆,才又跟高进简单交待了下:
“赶紧补缴一下医疗费用,不然进不了太平间。”
高进连忙应是,护士这才将厚厚的急救门关上了,仿佛将祁元朗与自己和翁帆彻底隔绝了。
待护士关上门,高进步履沉重地回到翁帆身边,看着翁帆深埋着哭得发颤的肩头,高进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头,低声道:
“你先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去缴个费,马上回来。”
待高进回来时,翁帆已经不再哭了,只是眼神有些怔忡的盯着雪白的墙面,急救室的灯已经熄了,仿佛如祁元朗的生命一般。
“刚才尸体已经被送去太平间了。”
翁帆的声音很平静,听起来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她说话的时候并没有看高进,只是自顾地道:
“他被打理的很干净,像是睡过去是的。”
高进嗯了一声,打断了翁帆:
“我刚才已经联系了他的父母,江西离这里不算远,如果顺利的话,应该今天晚上就能到,今天不到明天也到了。你到时要不要回避一下?”
翁帆摇摇头:
“没什么好回避的,高进,我没做过什么坏事,可是最近已经两个人因我而死了,我想我死后,该是会下地狱的吧?”
高进抿了抿嘴,道:
“都是高级知识分子,说什么胡话?”
翁帆戏谑地说:
“我算什么知识分子,只不过是借着他的光罢了。说来,其实我是借了他不少的光。享受过纸醉金迷,权柄在握,虽然没有真的做过什么领导,但也能让不少商界权贵、政府要员俯首贴耳只是这些都是很无聊的事,说实在的,高进,我不在乎。”
高进点点头,她知道她不在乎,她若想拥有,会比现在多得多。他心里清楚,自已能做到院长这个位置,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照顾翁帆。虽然他自命不凡,学识渊博,但他深知在中国,在这里,没有关系,一切都没有用,自已已经深刻体会到了这一点,所以他更需要翁帆的这种关系,这种关系发生任何变化都可能会影响到他的仕途。
翁帆依旧自言自语道:
“有时候得到的多了,反倒是显得无足轻重了,现在对于权力,我反而越发恐惧了。”
翁帆深吸了口气,沉声说:
“已经两条人命了,因为这个东西,已经有两条人命就这么没了。高进,我以前就知道这个东西拥有着恐怖的力量,只是直到现在才体会的如此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