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北京的街道宽畅明亮,但是车水马龙,路况很差。车上,李婉似乎比来的时候放松了许多,求教般问高进道:
“院长,刚才……我是不是有点过分啊?”
高进握着方向盘盯着前面笑着道:
“你才知道啊?”
李婉唉声叹气道:
“唉!我也不想啊,可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运气特别好,我也很无奈啊。”
高进安慰道:
“倒也没什么,打牌嘛,总是会有个输赢的,只能说你这气运太旺了。”
“你还信这个?”
高进笑道:
“当然了,四十不惑吗,四十岁以前不怎么信命,四十岁以后越发觉得不信命不行了。”
高进转了个弯,话锋一转道:
“今天打牌觉得翁老他们怎么样?”
李婉抿嘴笑道:
“我可不敢随意评价领导。”
高进哈哈大笑起来:
“也没什么啦,就当随便聊天吗。”
高进的话,李婉自然是不信的,但也不好拒绝,只好道:
“那院长我可就说了,说的不对,您可不要笑话我。我觉得翁老好厉害,打牌很有水平,无论从大局观来说还是局部细节来说都把握的相当好。”
高进点了点头:
“翁老虽然是退下来的,但在校方还是很有话语权的,翁老的一句话可顶我说半天的话了。”
都说人走茶凉,李婉不明白,一个退下来的人怎么会还有这么大的能量?不过这和她并没太大关系,今天翁老来打牌显然是别有用心,感觉应该是为高进和罗是非从中调停的,至于为什么,李婉也并不清楚。
“说说罗是非。”
“罗教授啊,应该……挺有气魄的吧,我看他几乎每把都在酝酿大牌,对于一些小胡根本不屑一顾。”
高进不屑的一笑:
“做大事,不看大势,再有气魄能有什么用?人啊,有时就要顺势而为,这样才能走的更远。如果光比气运的话,赢也只是一时,很难笑到最后。李婉,有时候,机会就是这样,稍纵即逝,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住了。”
这句话虽然是在说罗是非,但怎么感觉也是在点自己?李婉没明白高进所说的机会究竟指的是什么?如果真有机会,她自然是要把握住的。
就在李婉思考的档,高进用手轻轻拍了拍李婉搭在腿上的手。
天色已晚,人更疲倦,可高进这轻轻的触碰依然充满了质感,令李婉的心猛的一颤,人也跟着打了机灵清醒了过来。
李婉似乎明白了高进所说的机会,她的手仿佛触了电一样缩了回去,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已经烧到了耳垂,这时看起来,想必一定是充满色彩的。
高进并没有再有什么动作,很自然地将手收了回去。猎人,最重要的就是要有耐心,等待着猎物进入自己的攻击范围,虽然他已经快失去了,但这也正是打猎的乐趣所在。
因为这个小小的变故,车子里除了发动机的轰鸣和风的嘶吼再没有别的声音了,连低沉的呼吸似乎都在克制着自己的声响。
“往哪拐?”
高进的问题似乎是个缓解尴尬的好办法,至少李婉是不得不回答的。
李婉指了方向后又不说话了,她不想说话,虽然觉得高进刚才的动作应该就是有意为之,但她还是充满了无数不确定性。她不知道高进刚才那到底算不算是一种暗示,或许只是对自己不期望的东西本能的选择了否认。
李婉这次没有让高进把车开进小区,想想要是再被毕成看到,只怕还真是说不清楚了,虽然她并不怕被看到。
李婉与高进匆匆道了个别便急步走进小区,她踩着高跟鞋走起路来微微扭动着挺翘的臀部,看得高进下身不自觉地高高隆起,他握着方向盘的手轻轻的敲击着方向盘。高进的车灯一直照到她的影子彻底消失在夜幕中,才发动车子。
小区的灯光昏黄,但夜风袭来带着一丝清凉,却让李婉清醒了不少。想起今天的事,有那么一刹那,她觉得有个地方有些不对劲,但也只是在脑海里一闪即逝,再想细思的时侯却已经记不起了。
那一闪而过的镜头只是罗是非戏谑的声音:‘最近闹得满城风雨的那一个。’
而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李婉却怎么想也想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