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清晨。
侧身闪现出了寝殿,屠涅吩咐着候在主厅的莲颂进去给灵硕更衣。
他要她着正式场合的装扮,不可像平时那样简单的点缀。他打算带着灵硕去上朝,因为他昨晚发现了一档子好玩的事,现下里心情极为舒爽,并且还想着给故事加点料。
他兴起这般游戏猎物的心思可是不简单,何况经过了昨天的事他渐渐觉得将灵硕永远的戴在身边,是一件很必要的事情。
莫名其妙被莲颂捉住一通的捯饬,灵硕虽是不高兴却也配合的弄完了,她探头探脑的从一扇门后侧出半个身形。
远远的看着那专注翻阅着奏折的屠涅,想要趁他不注意自个偷溜到末影身边。
这人今天真是奇怪,平常早就走了呀,哪里还会管自个怎么梳妆。可是管他哪,先行溜出去才是王道。
“在那边蹑手蹑脚的躲着作甚?”
莫要说莲颂刚通报过她已经收拾完毕,就是她身上那鲜明的灵识都出卖了她现下的举动。
咦?是在说自己吗?
不知道不知道,没听到没听到,灵硕碎碎念着心诀,提起裙边就想转身开溜,算了,先去偏厅吧,末影一会儿看不到自己应该知道到哪里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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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硕眼前的地面上突兀的出现了一双白靴,及时的停住脚,头顶差点撞到了某人的身上。
她保持者提留裙子弯着腰的姿态,缓缓的抬起脑袋。
倏忽的扯出一个很是灿烂的笑脸。看得出的做贼心虚。
雪白的金丝大氅,里面是层叠如花瓣的长摆大裙,头上加着一顶以翠玉穿成扇尾,白金脖颈镶嵌红宝眼睛的朱雀状金冠。
配套的溜珠簪子贯在脑后,左三右三,方楞的镂空样式比筷子还要粗。
那拉丝镶宝的白金扇冠精致的排列在后脑勺,为朱雀做背景,银丝带于灵硕的腰后束着,将脑后自然垂下的发辫点缀的舒爽。
妆容简单,勾以红唇,精致的大眼睛有着懵懂的妩媚,似乎没有没有什么焦点。
她像个瓷娃娃似的倚在屠涅的一旁,坐着悬撵往永辉殿赶,某位唯我独尊的霸道君王刚刚才告诉她,他是要带着自己去上早朝,可是,什么叫早朝?
她可从来没好奇过屠涅每天都在做些什么,要不然她早就跟踪他看看了,所以上早朝这么个概念,灵硕实在是一点儿也没有接触,也没什么感觉,她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好沉,头上的东西好重。
上一回这么难受还是在她册封大典的时候,那时候的她对这周围的一切,除了抗拒还没能形成过多的感觉。
被屠涅施着定型咒应付完场面,也觉不出太过的不适,乘邪灵兽逛街又是叫她眼界大开,倍感新奇。
刚刚和屠涅说了自己想要去看屠鸣醒没醒,他一口答应下了早朝便带自己去看,这让灵硕欣喜了一阵。
可是作为交换的条件,他要自己在早朝上什么也不说,不可以打搅他除非他问自己否则要保持绝对的安静,还不能乱动,什么抠手指头眨巴眼睛一律不能有就像后芷曾经教过的那样怎么说来着。
哦!要仪态端庄。
白色的烛台点映在永辉殿的角落,那一方清池在皇位前荡漾的寒冷,灵硕挽住屠涅右侧的胳膊,缓缓的随他登上正中的王座,坐于那正红宽榻的瞬间,满朝的皇族士族,跪拜的整齐。
看别人都朝自己拜拜,还是相当舒服的。
虽然一开始进来的时候。灵硕被这永辉殿的阴郁宽大的场景,和百人站立的肃穆吓了一跳,何况那厅中面貌狰狞的青铜墙章。也不是惊悚的被吓到,而是惊奇,这大殿中的景象着实叫她感觉新鲜。
百官礼毕,抬头看到屠涅还牵上一人,顿时不安的一片瓮声。
永辉王朝倒是有皇上和皇后一起上朝的传统,可这灵妃坐在这儿。似与礼制不符啊。
可这么一桩碍眼的事情,倒也没人敢主动跟屠涅提,只除了那心中有怨的暴毙苏妃的父亲,屠勐。
那屠勐中年相貌,阔眉宽腮,精神神武,略显肥胖的脸上,嘴角的下垂纹刻得深切。
“皇上!恕臣直言!臣想问这灵妃以何等身份与您一起平起平坐在这大殿上!”
屠涅刚问完何人有事要奏,那屠勐便首当其冲的发起了刁难,他甚至对灵硕怒目而视扫眼而过。
属于屠勐的那一堆士族势力,也暗暗的点点头,以是呀是呀的声音支持着屠勐。
屠涅盯住屠勐,言语平静一派的胸有成竹。
“那么你又是以何种身份私卖血石给那皇族以外的士族?南宫城主,你怕是要好好向朕解释解释。”
他言毕看向南宫风凌,这是昨晚前并刚刚传回来的消息。
屠涅听闻后随即的去了邺地查探,在南宫家族的秘密宝库里果真发现了大量的血石屠勐是办了忤逆之事没错。
而在这各地城主齐聚,士族首领皆在的早朝之上,屠涅这般举重若轻的诘责起这件事,得到的反响可以说是震惊四座,这消息的重大程度,比他带灵妃上朝还要严重许多。
血石是云都特有的一种矿藏,可以用来炼制增功的丹药,数量极其稀少,价值珍贵,是历来皇室进补之首选佳品。
形成于后山深处的原始矿洞里,屠勐司管矿藏珍宝并且兼看护山岭地质之责,没有问过屠涅便自行的将云都皇族的血石卖于南宫家族可以说是监守自盗,行径对屠涅极其不尊。
那一身倜傥紫衣,黑发束于银白高冠之中,银发一缕垂于额前,身形高大显得十分俊秀丰神。正是邺地城主南宫风凌。
他向屠涅拱手行礼,岌岌发言,神色远没有他的装束那般闲适自然。
“皇上!臣未曾向那屠勐买过血石啊!此事干系重大!臣请皇上明察!”
很是紧凑的男中音,南宫风凌的眼神凝重在屠涅的脸上,看起来确乎没有什么忤逆的心思,只是急切的想要得到原有的清白。
“那么,勐王,你又有什么样的借口推说你对此事的毫不知情?”
屠涅既然提起此事那么定是有了完全的准备,可以绝对的整饬掉他所厌恶的人。
这块心头病,自然不是一向较为忠心的南宫家族,也不是与他素来交善的南宫风凌,而是那居心深郁,心思叵测
的阴险勐王。
“皇上!臣的确不知情啊!真有此事的话,那么当是臣管理的疏忽,臣愿领疏忽之责,可臣却不敢与南宫家族风凌城主相互勾结,亦不敢冒着死罪将血石私卖过去啊!”
“皇上!定是有人要污蔑我屠勐!所以才讲来这无稽之谈给皇上听!臣一片忠心赤诚可见!愿皇上还臣一个清白!”
哦~真是有趣。
灵硕能感觉出那勐王对自己的反感,那老家伙还瞪了自己一眼呢!可你看他,现在不知怎么就被屠涅吓得那叫一个胆颤,低着脑袋行着礼,连抬头都不敢抬。
要不是屠涅嘱咐了自己不能出声,她早就向那屠勐哈哈大笑以示嘲笑了。
屠涅的唇角似有轻松的笑意。
他将一只腿盘上王座,露出一派纨绔懒散的姿态,这般姿态他鲜少在外人面前露出,但也是他性格里天然的戏谑一面。
只有在完全确定放松的时候他才会显现这般自然的姿态,不伪装的表示他得意极了。
“传咱们勐王的侍卫,赵德给朕进来!”
屠涅这般爽朗的言语,使那屠勐的表情霎时的变了,即使他随即的恢复了伪装的镇定,可还是逃不过屠涅的眼睛。
是啊,没有决定性的证据,那屠勐怎么会乖乖的认罪伏法?
屠涅一路取得王位平息一切动乱叫永辉安定直到今天,其手腕又岂止于这小小朝堂之争?
屠勐的确私下将血石卖于了南宫家的三公子。
南宫风萧中间的一切事物都是这侍卫经的手,南宫得到的量也不大,一个月只有两枚,是从海璃被击退之时便向屠勐订购了,所以积累至今数量实在不容小视。
本来南宫风萧向屠勐保证每月使用两颗血石,绝不多留。
可前去送石的赵德无意中发现他没有使用掉,而是全部藏了起来,于是与南宫风萧兴起冲突,其争吵暗中被前并手下的探子听到,于是连夜报告给了前并。
赵德回到屠勐的府上时,屠勐听他说了此事便想要取赵德的性命。
因为赵德的使命由南宫风萧的单方面违约而结束了,所以他身上的秘密也该完全被封锁掉。
可屠勐不知道的是,正当自己以法能取赵德性命之时,暗中窥伺已久的屠涅同时以法能相拦,赵德昏死了过去却并没有死,不知情的屠勐将赵德立即的下葬。给了屠涅救出赵德的绝佳机会。
赵德在朝堂之上一五一十的将他所知道的事情合盘的托出,言语之间,说的那屠勐脸皮一阵的燥红白青,眼睛大瞪,神态不安极了。
其他皇族士族听闻了亦是绷不住面皮,极为惊讶的看着屠勐,相互交头接耳。
“这下可都清楚了,屠勐,死到临头,你还有何话要说。”
屠涅的语气恢复了阴冷,看向屠勐的目光不无快意。
屠勐倏忽的朝屠涅跪下举止已然十分的慌乱。
“皇上!您可不能就凭那奴才的一面之词就定臣的罪啊!”
“那么,人证物证俱全怎样?”
啪!啪!屠涅抬手拍了两下巴掌,但见那永辉殿正门之外,身穿铠甲的永辉御城军立即的抬上两个木质宝箱,且的左右相拥扭送上来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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