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污碎不堪的话语侵蚀着南星辰的神经,空洞的瞳仁瑟缩着看着周围指指点点的人,惨白的脸上泪水不断滑落,“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头痛欲裂,她拼命的扯着长发。
开始有人拍照,各种闪光灯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缠的她无法呼吸,巨大的窒息感袭遍全身。
站在人群外的冷逸白冷眼看着面前的一切,幽暗的眸子泛着复杂,看到她痛苦,这不是他正想的吗?可是心口却有丝丝阵痛。
颜沐嘴角微微勾起,但是腰间那道力度却在提示着她南星辰所受这点痛还不够。
“逸白,让我去吧”,她抬眸祈求道。
“不用”,男人眉心紧拧,目光从那个孱弱的身影上移开,抱着颜沐就上车,“我们走”。
车子扬尘而去,南星辰透过车窗看到那个俊美的侧颜,苦涩的闭上了双眼。
哥,这就是爱你的代价吗?
如果是,这代价太沉重了……
容安跑出医院看到这幅场景,匆忙上前扶南星辰,尖锐的嘶喊道,“滚~都滚,你们再拍,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们失业,容家绝对说道做到”。
有人认出来她是容家大小姐也就一哄而散了。
不过那些照片此刻已经在网上快速的传开,不过短短十几分钟就达到了各大网站头条……
……
冷氏会议室,一片紧张气氛。
前几日南星辰和男人在酒吧厮混的消息就让股票受到了一定打击,但是在冷逸的引导和策略下并没有多大下滑,可是这次紧紧一个上午就下降了百分之十。
“嘭~”,会议室门被打开,股东们在看到冷致恒后都在低低碎语。
在冷逸白接任公司后,冷致恒几乎就不再参与任何事务,这次来主持会议,更加说明当前的危机状况。
但是冷逸白在在一旁肆意的转着笔,看不出丝毫紧张。
冷致恒一脸严肃的说道,“都说说吧,谁有好的意见来处理这次的危机”
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出一声,这追根究底算是冷家的家务事,他们一个说错话指不定会怎么样。
“说话”,冷致恒怒目呵斥,“谁今天说不出来一个建议就滚出冷氏”。
“呵”,冷逸白冷嗤一声,把玩的笔随手一扔,狭长的眸子对上冷致恒,“其实很简单,宣布南星辰和冷家不再有关系,她本就不是冷家的大小姐,一切问题都解决了”。
“她是你妹妹”,冷致恒皱眉,“其他人都哑巴了吗?”
“其,其实”,有一个股东颤抖的开口,“其实冷总说的很对,现在只能这样做”。
“是,是啊!”其他人急忙附和,毕竟他们一直等的就是有人来提出这个意见。
心口一阵憋闷,冷致恒咳嗽了几声的对冷逸白摆了摆手,“你自己处理吧”。
男人眉峰微挑,眼角泛着邪肆,食指富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
这只是为他母亲和颜沐所受的伤害的一小点惩罚而已。
……
南星辰的事情在网上散开后,卫澜就急忙派人把仍在昏迷中的她接回了冷家,不管她多么不堪,说道底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她怎么可能不心疼。
“太太”,张妈神色匆匆的跑上楼。
“怎么了?”
张妈迟疑的说道,“您,您自己下去看新闻吧”。
“冷氏集团最新发布的消息称冷家大小姐南星辰自今日起与冷家再无任何关系……”
轰的一声在脑袋中炸裂,后面主持人说了什么,卫澜都没有听进去。
“不可以”,她的声音徒然尖锐,一向优雅高贵的脸上出现失控。
看到冷致恒进来,卫澜飞快的充上前,嘶吼道,“冷致恒,这就是你所谓的解决方法吗?无论如何,她是我卫澜的女儿,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难道说我在你身边这么多年还抵不过这样一个错误吗?”
“呵”,冷逸白冷嗤一声走进来,讥诮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冷氏不是用来给你们母女陪葬的,你们怎么做是你们的事,可是冷氏也有一半是我母亲当年贡献的,如果有必要,我会把你们母女全部除去,我现在还让她呆在冷家,已经是对你们的仁慈了”。
他本来就对冷氏没多大兴趣,可是想到这里有他外公当年送她母亲的股权,他就必须回来。
“冷逸白”,冷致恒猛烈的咳嗽,沧桑的脸憋的通红。
终究是多年的夫妻,看到他不舒服,卫澜急忙上前帮他顺气,怒瞪着冷逸白,“我们没有对不起你母亲,她当年是……”
“咳咳……”,冷致恒剧烈的喘息打断了她的话。
“你……”,卫澜怎么能不理解他的意思,只能硬生生憋下心中的委屈。
“自己女儿放荡成这样,你这个做母亲的也算是有本事”,男人狭长的眼角折射出浓烈的不屑,扔下这句话他径直朝楼上走去。
冷致恒一口气没有喘过来直接昏倒了。
“致远……”,卫澜尖叫道,“快来人去给姜医生打电话,快”。
冷逸白上楼的脚步一顿,看到冷致恒倒下,心中咯噔一下,涌出一股不安。
……
姜医生从房间出来后对冷逸白点了点头,随即对卫澜说道,“夫人,先生就是太激动了才会昏倒,您需要让他保持心情愉悦才会不让病情加重”
“好,我一定会注意”。
送走了姜医生,冷逸白阴冷的看向卫澜,“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父亲已经是胃癌的”。
虽然他再怎么痛恨这个男人,痛恨他对母亲的无情,可是在得知这个消息,心情还是压抑到了极点……
“对,我是早就知道”,卫澜讽刺的一笑,“你父亲因为不想你担忧才一直没有告诉你,可是你竟然还是把他气成这个样子”。
正因为如此,她才急于把星辰送出冷家,可是现在看来……这终究是不可能了。
“哼”,他冷嗤一声,“你想太多了,我不担忧他,这不过是他的报应,气到他的也是你们母女”。
顿了顿,他幽暗的看了一眼房门,冷冽的转身离开,“你们都应该为当年的事情付出应有的代价”。
……
南星辰再次醒来已经是一天之后,但是所有的一切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冷叔叔病倒了,冷逸白彻底掌管了冷氏。
而她在继上次酒吧事件后再一次被刻上“放荡”的名称,她成了整个云城的笑话。
冷家大小姐生活不检点,已经被赶出冷家。
冷家和容家解除婚约。
她南星辰成了整个云城的风云人物……成了所有人眼中最肮脏的女人。
冷逸白推门而进,就看到阳台边上那个纤弱的身影,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她的侧脸,静谧的光洒落在她的挺巧的鼻梁生出一抹好看的弧度,让他平静的心湖起了波纹,但是一想到她的毒辣,眸色立即沉了下来。
她似是睡着了,直到冷逸白走到身旁也没睁开眼睛,但男人误会了她。
“摆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给谁看呢?”冷逸白站到她面前,薄唇微勾,看到她苍白削瘦的小脸,墨色潭底的狠狠一抽。
突如其来的凌冽让她猛然惊醒,南星辰抬眸,男人耳朵上的钻石折射出冷肆,刺的她眸低一片哀痛,“哥,既然你这么想把我赶出冷家,那就让我搬出去吧”。
外界所有的肮脏的咒骂她都不怕,可是只要想到他的不信任,那个再次流失的孩子,他无情的冷眼相看,她的心就揪得生疼……
七年了,她全部的人生都是他,她的心情,她的喜怒……全部都是以他为主,可是这次,她真的要死心了,她暖不透他的的心,那太凉了,太冷了。
那双美眸满是绝望,再也不是对他的畏惧和爱怜,墨色瞳仁骤然紧缩,薄唇嘲讽的轻掀,“不就是流掉了一个小杂种,你就这样痛?”
小杂种?
这个词彻底激发了她的神经,南星辰从来没有像这样坚定,她抬眸,酸涩的与他对视,一字一顿的说道,“他不是杂种,他是我的宝宝”。
他也是你的宝宝,她在心底大声呐喊,可是最终只能缄默不言,说出来,只会让他更加更加不耻她吧!
一直顺从的小绵羊露出爪牙,倒让冷逸白一怔,他俯身,掐住她尖细的下巴,唇角阴邪的一扬,“呦,敢反抗了,不过对于流产你不就经历过了吗?这种事情你不就早就熟悉了吗?”
一刀一刃的话带着寒毒刺进肉里,泪水从眼角滑落,她凄哀的看着面前痴情了七年的男人,在心底大声的嘶吼,哥,他们都是你的孩子。
不过她不会说,说出来只会让他更加恨她吧,在他心里,她就是歹毒的代名词。
看到她这种默认的态度,冷逸白心底涌出一阵烦躁,“这点痛才多少,你让颜沐失去了她弹琴的资格,你需不需要来尝尝失去跳舞的资格?”
“不”,她慌乱的摇头,小脸满是恐惧,“不可以”。
跳舞是她的灵魂,陪伴她这个人生,失去了它,她还该怎么活?
“那就别想着离开这里”。
他的手一路下滑到她的膝盖处,轻轻的摩擦着,薄唇噙着笑,看似深情眷恋的的动作,南星辰却颤动不已,惶恐的看着他笑道,“如果你想尝试一下这里碎掉的结果,我倒是不介意帮你”。“不”,她削弱的双肩都在耸动,一双美眸满是恐惧,“不,我……我不走了……”
手心下那颤动让冷逸白心口倏地涌出一股烦躁,她就这么怕他?
“明天就给我上学去,别在家半死不活的”。
直到耳边响起剧烈的摔门声,南星辰的意识才回归,他竟然还让她去上学?
次日,南星辰到了学校才知道那他为什么会这么的“好心”,周围满是带有颜色的目光,污碎不堪的话语一句接着一句像刺一样袭上她的全身,无力的扯了扯嘴角,南星辰垂眸走向舞蹈室。
哥,如果你想用这种方法来折磨我,那你做到了。
世间最高明的杀人之发不是让对方多么痛苦,像这样不见一滴一血慢慢的吞噬着对方的神经才是巅峰。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因为南致恒的病情,冷逸白和颜沐的婚事也被提了上来。
早餐桌上,冷致恒因为生病脸色不假,平时的威严也不复存在,只剩下疲倦,“逸白,今天你和颜沐就去试婚纱,婚期我和颜家夫妇也商量好了,你们早晚是要结婚的,正好一周后的日子不错,就那一天吧,咳咳……”。
对于他这种独断专行的做法,冷逸白很是不悦,但是反驳的话在看到他猛烈咳嗽的状况,硬生生咽下,“好”。
冷致恒欣慰的点了点头,这个儿子总算没有没有再让他操心,“澜澜,扶我回房间吧”。
“好”,卫澜不争气的看了南星辰一眼。
事到如今,她也不希望她能嫁入好人家了,只希望南致恒能够撑到她毕业,等她离开这里,不然以冷逸白绝对不会放过他们母女。
触及到母亲责备的目光,南星辰垂眸敛去凄哀,尽管她现在极了他,可是此刻听到他要结婚,她还是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错乱,“我吃饱了”,她垂眸起身离开。
“星辰,你还没去学校呢”,轻柔的嗓音让她上楼的脚步一顿,转眸就看到颜沐从可外面走了过来。
脑海中立刻想到她在医院对冷逸白的话,她秀眉微蹇,嗓音淡淡,“有事?”
颜沐看到走过来的冷逸白,走上前拦住他,“我想让星辰做我的伴娘可以吗?”
“我……”,南星辰拒绝的话还没有出口就被男人凌厉的眼神逼下了话,“她当然愿意,她把你害成这样,你还愿意让她做伴娘,她感激你都来不及”。
颜沐娇嗔似的瞪了他一眼,“逸白,你别这样,星辰一定不是故意的,我都原谅她了”,随即,她抬眸转向南星辰,红唇微微扬起,“星辰,那上午你就别去学校了,我们一起去试礼服”。
她能拒绝吗?
南星辰攥了攥衣角,眼底掠过一抹苦涩,颜沐,我说过我会走的,你又何必这么着急?
……
婚纱店。
柜员看到三行人进来,恭敬的迎上前,“冷少,颜小姐”。
“星辰,来,你和我看看哪一套合适”。
颜沐拉过来南星辰,柜员这才注意到她,但也仅限于点了点头,眼底的嫌弃毫不掩饰。
“颜小姐,我们店今天刚来了一套婚纱,全世界仅此一套,很适合你”。
“带我看看”。
在看到婚纱的那一瞬间,颜沐嘴角微微翘起,“确实不错”,她回头看着南星辰,挑眉道,“星辰,你说呢?”
听到自己的名字被叫,她看了看婚纱,眼底的悲伤更甚,“很漂亮”。
“我感觉也是”,颜沐随即从店员手中接过婚纱,走到她身旁,“那你给我换上吧,我不喜欢让陌生人帮我”。
一副主人对仆人的命令语气,南星辰眉心紧缩,用力挣脱她的手,“我没有义务为你服务”。
她有她的尊严,即使她可以容忍冷逸飞的羞辱,那时她欠的,但是并不代表他可以任由她的污蔑,羞辱。
脚步趔趄了一下,颜沐整个人都阴沉了下来,目光变得阴毒,脚步稳稳的走到她面前,尖锐的高跟鞋瞬间刺进南星辰白皙的脚背,狠戾的厮磨着娇嫩的血肉。
“啊……”,南星尖叫,想要推开她,却被她紧紧掐住双手。
“痛吧?”颜沐嘲弄的勾唇,眼角在看到过来的人影后,俯身贴近她的耳边,咬牙切齿道,“南星辰,你毁了我的一切,我绝对不会让你好过”。
“我没有”,她反驳,胳膊上的力度一松,眼睁睁的就看着对面的女人瞬间摔倒在地。
“颜小姐”,柜员大喊道?
下意识的,她顾不得脚上的疼痛就要俯身去拉颜沐。
“啪……”。
清脆的掌声响来,南星辰的身体被狠狠摔到了墙上,可见下手之人用尽了全力。
轰
耳边嗡嗡作响,口腔涌出浓浓的血腥,南星辰久久才回过神,半个脸红肿不已,她挣扎的从地上爬起来。
“胳膊没事吧?”冷逸白关切的问道。
颜沐微微皱了皱眉,“有一点痛”。
“那我们去医院”,冷逸白抱起她就向外面走。
“可是婚纱还没试”。
“去医院回来,我再陪着你过来”,他回眸看到从地上爬起来的南星辰,看着她高高肿起的脸,幽暗的潭底掠过一抹异样。
窝在他胸口的颜沐双手拼命攥起,“逸白,我的胳膊好像更痛了”。
“你自己回家”,冷逸白森冷的扔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看着两人恩爱的身影,南星辰再也忍不住一口血涌出,“咳,咳……”,鲜血顺着她的嘴脸滑落。
看到她如此模样,店员却嘲讽的笑出声,“真是活该,快走,别脏了我们店”。
她恍若只闻一样,步伐犹如飘在云端般踉踉跄跄,眼泪决堤而出,她从未如此绝望的笑,“呵呵……”
走在大街上,南星辰任由旁人指指点点只是垂眸局促不安的行走,可是那污碎不堪的话语还是一句句传入耳中,紧绷的神经轰然崩塌。
“滚”,她向四周嘶吼,猩红着双眸。
“吱”的一声,一辆汽车猛然停在她身旁。
车上的人冲下来,看着她狰狞不堪的面容,心像是被人拿着鞭子抽搐,这才短短半个月的时间,那个他心底单纯的女孩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星辰”,容堇紧紧拥住她,把她带到车上,疾驰而去。
“对不起”,他自责的皱眉,“星辰,我这一段时间在国外”。
他和容安半个月前被父母强迫送出国,今天才处理完事务回国,却不曾想父母已经私自接触了婚约,还让看到了这般情景。
“不怪你”,南星辰摇头,拼命的压下泪水。
她压制的神色更加让容堇心痛,他眉头紧锁,“星辰,嫁给我吧,这样你才能摆脱他”。
“不”,南星辰别过头,不让自己去看他眼底的深情,她承受不起,圆润的指甲狠狠钳进掌心。
“星辰”,容堇低吼。
车子戛然而止,南星辰身体猛的前倾,肩膀被紧紧掐住,惊恐的看着神情愤怒的男人。
“他强迫你,让你为他流了两个孩子,被整个云城咒骂,被他误会,被他折磨了七年,如今已经伤痕累累,难道还不够吗?你到底还要怎么样,是不是真的要用条命去偿还?这不是你的错”。
容堇把她拥入怀,“星辰,这真的不是你的错”。
她只不过是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可是上天为何要让她承受如此沉痛的负担?
伴随着容堇一声声诉说,过往的一幕幕,他的咒骂,他的饱含恨意的目光,他的误会,他的冷眼旁观……在南星辰脑海中划过,她更加悲恸,连容堇都能看到的事情,为什么他就看不到呢?
哥,你知不知道,我也是人呢?
我的心也会痛!
她太高估了自己的坚持,她一直以为只要她用心去对待温暖他,总有一天他的恨意会消散,可是她却低估了他的恨。
她终究捂不暖那颗被极寒的恨包裹的心。
听着耳边起伏粗喘的呼吸,南星辰轻轻推开他,轻柔的嗓音尽是哀伤,“容堇,帮我一个忙”。
容堇一怔,“你说?”
“……”
……
澜苑别墅,卫澜看到南星辰进屋,径直向楼上走去,“和我过来”。
南星辰皱了皱眉,跟上去。
屋门刚关上,女人凌厉的话语应声而下,“下周他结婚的日子恰好就是你的毕业礼,正好,我已经和学校联系过了,你不用再去了”。
卫澜说着把一个证书放到桌上,“这是毕业证书”
她抬眸,杏眸苦涩的微眯,不可质疑开口,“我不需要,我自己的事情,我会安排,证书我会自己拿到,毕业礼我也参加”
南星辰脚步不稳的连退几步,菱唇颤抖,悲恸的望着面前的女人。
舞蹈是她唯一可以守护的东西了,她绝不允许那最后一片净土再被玷污。
卫澜这才注意到她红肿的脸,心中一阵心疼,可是她仍旧唇角紧绷,冷冷转身从包里拿出一张卡塞到她手中,“拿着这张卡,等到冷逸白结婚之后你就走吧,你在这里只会干扰我的生活,当年把你从老家接过来的决定我后悔了,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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