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第二更。
何满跟何太傅谈不拢,索性也不跟他谈,只安心的待在何府,自有何夫人想方设法的给她弄些汤汤水水,加了补药给她调理身子。
她一住就是三天,何夫人也有些急了,等何满喝完鸡汤,她把帕子递过去,看何满漱了口,拭了嘴角,这才道:“珠珠啊,你看,你也回来好几天了,是不是该回去了?殿下虽说要来接你,可那到底是客气话,你也不能这么端着非拿架子不是?”
何满靠到隐枕上,问何夫人:“娘这是嫌弃我了么?”
“胡说,我怎么会嫌弃你?如果可以,我倒巴不得……”
巴不得她在家住上一辈子。
可到底成了亲,说这种话不祥,何夫人改了口道:“你如今已经成了亲,是别人的妻子,哪能像未嫁闺中那样自由自在?”
何满伸着腿,伸了个大懒腰,打了个呵欠道:“行啊,我睡一觉起来再考虑,也许今天就回去了,不用殿下来接。”
何满这次回家当真是万事不管,也不操心,每天吃饱了就是睡,竟像是睡不够似的,何夫人初时还念着她身子没好,多睡觉还能养气血,也就没当回事,可这都睡了三天了,这又才吃罢早饭,怎么又睡?
何夫人发愁的看着何满,道:“你怎么这么嗜睡?该不是……”想想到底不放心,道:“你且歪着,娘叫人宣了府里的常太医来给你瞧瞧。”
何满唔了一声,并没当回事,何夫人一走,她在枕上翻了个身,没多大一会儿就又睡着了。
常太医来时,何满还在睡,何夫人没办法,只好命丫头替她拿了腕子出来。
常太医隔着帕子诊了一回脉,对何夫人道:“太子妃娘娘身子强健,并无大碍,只是这几天补得太过,有些心火,还是停了吧。”
何夫人十分感激,又婉转说明何满才小产完,于以后子嗣上到底有没有妨碍啊?
常太医道:“这个,从目前太子妃的脉像上看来,不妨事,但……也要多看一段时间才行。”
何夫人也知道这子嗣不是那么容易的,有的妇人成亲十数载,明明身体强健,可就是没孩子,不管求神还是拜佛,终生都没消息的大有人在,常太医深谙此道,肯定不会打这包票。
当下也不为难他,将他请到外头,开了张方子,这才叫人拿了赏金,客客气气的送出门。
常太医临走前,到底又停下步子道:“夫人,太子妃娘娘纵然年轻,可这毒也不可小觑,若再来一回,怕就不只子嗣上有碍了。”
何夫人怔在那,半天都没回过味儿来,啥?毒?什么毒?谁中毒了?珠珠?怎么中的毒?难道说那胎儿就是因为中了毒才……
何夫人是个温柔妇人,平素最是以夫为天,自己除了管好内宅,从不关心朝堂大事,是以看起来略显柔弱和软弱,但真到了关键时刻,她可比谁都撑得住。
纵然身上发冷,可何夫人面色沉静,愣是没让人瞧出异样来。
她一手扶着门框,一手绞着帕子,心里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珠珠小产,没通知家里,太子殿下又巴巴的上门来负荆请罪,只说是他没照顾好珠珠,让她遭此大罪。
他只说叫珠珠静养,话里话外暂且不要人去看,原来关节在这儿。
何夫人心里是又气又恨,能让太子殿下亲自登门谢罪,可见这下毒之人必定与他息息相关。周仙仙?呵,她还不配。除她之外,也就剩下周皇后了。
甭管她是不是皇后,她有多尊贵,敢对自己的爱女下手,那就是自己的仇人。仇人好生生的活着,或许还在沾沾自喜于她的手段得逞,可自己却被蒙在鼓里,简直是岂有此理。
何夫人转过身,吩咐身边的大丫鬟:“老爷回来,立刻通报,我有话要问他。”
她倒要问问老爷知不知情。如果他不知情,自己必然要告知于他。可如果他知情,却只瞒着自己,且一直这么冷眼袖手旁观,自己跟他没完。
丫鬟看何夫人面目沉静,和往常一样温柔,却比素日多了几分寒意,虽心中讶异,却也没敢多想,忙匆匆下去交待。
何太傅回来了也没急着回内院,尽管小丫鬟说了夫人有请,他还是先去了书房,和几位幕僚谈了几句,已经打了更,他没有食欲,只叫人送了一壶酒,自斟自饮,酒入愁肠。
忽听得外头一阵响动,何太傅皱眉。
不等叫人问是何事,门已经被人推开,一个俏生生的丫鬟打着帘子,低头请后头的何夫人进来。
何太傅忙起身:“夫人何事?”
何夫人看了一眼桌上的酒壶和酒盅,心里明镜似的,珠珠中毒小产之事,他肯定是知情的。一时又怨又恨,满腹悲伤,走过来屈膝行礼,起身强笑道:“老爷倒是好雅兴,既是想小酌几杯,为何不去妾身房里?妾身早就替老爷备下了精美佳肴,存了十几年的女儿红,妾身虽不胜酒量,可也能陪老爷喝两盅的。”
刚才何夫人还怒气冲冲,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呢,何太傅哪能不知道她这会温柔底下藏着什么?摇头苦笑,道:“是我一时想吃迷了神,倒是冷落了夫人,为夫在这里向夫人赔罪。”
何夫人眼圈一红:“老爷言重了,妾身可当不起。”
何太傅道:“独自饮酒,凄清易醉,说不得要讨扰夫人了。”
何夫人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见好就收,两人回了房,打发了服侍的下人,何夫人这才为何太傅倒酒,道:“妾身敬老爷。”
何太傅双手相接,连称不敢。
何夫人等他喝了酒,才道:“妾身有一事不明,想要向老爷请教。”
“不敢,夫人有话只管吩咐。”
何夫人问:“珠珠中毒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何太傅就知道她问这个,避重就轻的道:“珠珠并未与你我夫妻二人言明,依夫人看,她是什么意思呢?”
何夫人一怔。
何太傅道:“第一个自是他夫妻二人情深,不欲替太子殿下扬恶,二则她是晚辈,皇后娘娘是长辈,家丑传扬出去,最吃亏的还是她,三则,是她不欲父母为她担不必要的心。”
何夫人忍无可忍的道:“你我做父母的,就这么眼睁睁的看她一次又一次的被婆婆挫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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