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第一更。
两人于傍晚到了何家别院,稍事歇息,赵桐便打算去看望郑先生。何满懒洋洋的看他笨拙的整理着外袍,不由得凑上去道:“看你这笨手笨脚的,干吗不叫人跟着服侍?”
赵桐心道:我要不笨手笨脚的,能得你亲自服侍?
他不答,只问何满:“你当真不同我一起去?”
何满头都不抬的道:“去了就没好事,傻瓜才去。”
赵桐哭笑不得:“又胡说,我成傻瓜了,那你又是什么?”
何满想也不想的道:“更大的傻瓜吧,不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吗?我不傻能死活不顾的喜欢上你?”
“……”赵桐是真拿她没办法,她这张嘴明明那么刻薄,说出来的话能气死人,可偏偏无意说出来的话又那么中他的心意,简直让他又爱又恨。
赵桐捏捏何满的脸,道:“算了,知道你懒,本来也没指望你去,那你就好好歇着。”
何满替他整理完了,退后一步打量了一回,踮脚在他唇上亲了一口,这才挥手:“走吧走吧,我在家里等你。”
他们住的是何家在小汤山的别院,她回到自己的家,自然格外舒服自在,赵桐虽是太子,到底有些名不正言不顺,毕竟是准姑爷,还没正儿八经的见过礼呢。
因此这话由何满意味深长的一说,就带了点儿别的意味,倒像他是入赘进来的一样。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
赵桐微笑:“等我回来,带你在这附近转转,也该带你去我们自己的家看看了。”
这附近何满早转过了,当然不稀罕他领着她转,不过重点在后一句。他们的家?
他可真是一点都不吃亏。
何满转了转眼睛,道:“殿下几时置办的,陛下可知道?父母在不置私产,你可小心了!别是贪赃枉法得来的,那我可不住,不然我会不安心的。”
什么父母在不置私产,这种话对于皇家父子来说根本不适用,如果他还像从前一样,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这个太子早早晚晚坐不踏实。
相反,哪怕他私下里做些手脚,只要不触到父皇底线,父皇说不定还要暗中赞叹他一声有手段,有本事,有能力。
纵然会越加提防他,可这几年,父皇对他确实更看重了些,有什么事,也愿意听听他的意见。
因此赵桐微笑不语,并不详细的向何满解释,只道:“这你就不用操心了,乖乖的,等我回来。”
赵桐一走,何满立即从榻上爬起来,没有一点刚才的慵懒,她吩咐青暇:“去把庄里的管事和几位帐房先生都请过来,就说我有事。”
管事和帐房先生们来的很快,一路走一路互相使眼色,串通消息。
他们都知道何满从福建回来了,可这些日子一直没什么动静,还当何满不管了,哪知今天突然袭击,众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包括这里的管事,一问也是摇头三不知。
众人都有些忐忑不安。
他们以为何满是来查帐的,她这一走就是一年多,不管是这边的菜地,还是宣府的葡萄,都是她留下的人手在管。她要查帐,在情理之中,可谁都怕她要振威,拿自己开刀。
何满见了他们也不磨唧,径直开门见山的道:“这一年多你们辛苦了,我要看看去年的收入。”
帐房先生一路都打好了腹稿,忙把大概的收入支出说了,又道:“不知姑娘来,所以小的们不曾准备总帐分帐,等稍后小的就叫人送过来。”
何满微阖了眼,在心里盘算了个大概数目,对那帐房先生微微一笑,道:“嗯,与我估计的数目差不多,不过还是多了一点儿的……”
那帐房先生不敢怠慢,一边心惊于她的推算能力,一边解释。原来是上交国税的时候,陛下手下留情,少算了一成,只说等日后生意好了再补。
何满一点头,道:“这一年,你们也都辛苦了,等到年底,给你们每个各包一个大封红。”
虽说新年没到,还有个把月,可有何满这句话,就是对他们的最大肯定。几个帐房先生松了一口气,感恩戴德的谢过何满。
何满又道:“再过几天是我大婚,你们也知道,这种事由不得我做主,到时候就在别院摆几桌,请几位喝酒。”
连同管事,再加上这几位帐房,都十分的诚惶诚恐。他们哪有那么大面子,能去太傅府和太子府喝喜酒?能被何姑娘惦记,远远抵得过他们所要出的贺礼了。
送走几位帐房先生,何满问管事:“郑先生那边怎么样?”
管事忙回:“按照姑娘的吩咐,不敢有一点儿怠慢,一年四季免费提供新鲜蔬菜和应季蔬果,葡萄酒一经制成,便送了一桶,郑先生说是喜欢喝,后来小人便多送了几桶,还和郑府管家通过气,一旦郑先生没了酒,只要送个信,小的便即刻叫人送过去。”
何满点头,道:“这么久了,郑先生都有什么喜好?”
管事略想了想,道:“郑先生于穿和住行上都十分简便,不求奢华舒适,只求能用即可,只除了略喜欢口腹之欲。”
他倒是个精心的,把打听到和自己观察到的郑先生的喜好说了说,何满又问:“其他人呢?”
“这位郑太太是个贤良淑德的,同郑先生一样清心寡欲,听说年轻时是位才女,如今年纪大了,只闲暇时替郑先生抄抄书,不地听说郑太太喜好古画,自己也绘得一手好丹青……”
何满道:“郑先生的这位公子呢?”
管事道:“听说他喜欢金石。”
何满点头,道:“那好,就按你说的,给郑先生和郑太太各备一份厚礼,郑先生么,就是天南海北各地的小吃,郑太太的嘛,则挑几幅名人字画来,待会儿我带去给郑先生。”
管事:“……”他是知道赵桐带了人去拜访郑先生,怎么姑娘那时候不去,偏要这时候去?她又专门投其所好,是要达到什么目的呢?
何满挑眉:你有意见?
管事忙摇头:“小的这就去准备。”
以前只当何满就是太傅之女,是自己的小主子,哄着供着就行了,可自从她在城北掀起风雨之后,这管事就再不敢对她掉以轻心,是以始终毕恭毕敬,主子说什么,他照做就是,至于主子心里想什么,他哪敢妄加猜测?
尤其现在这位小主子已经不只是太傅之女那么简单,她现在可是未来的太子妃?他有几个脑袋敢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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