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幺幺能感觉自己被人掳走,奈何动不了,有心喊人帮忙,可是又喊不出声,只能在心底哀嚎着。又感觉有人在她额头上抹了一下,冰凉凉的触感,让她的大脑一个激灵,紧接着一阵晕眩,清明的灵台瞬间混沌起来,整个人陷入了无意识当中。
君临远抱着她,神色复杂的看着下方打斗的几人,确切的说是看着圣手书生,喃喃自语:“千算万算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的传人。”
天铭录是素曦不忍青麋书院断了传承,特意为他们量身打造的功法。
素曦一生没有收徒,也没有门人。仙魔大战后,仙界也面临着人才凋零的局面,曾大量从修仙界提拔出窍期和化神期的修士来补充人手。而凡是青麋书院出来的人都自主的被归入素曦门下,这是仙界中一条约定成俗的规定。
“也许这就是天意。”君临远长叹一声,难道天道还是始终都站在仙界那一边吗?
陆幺幺好像做了一场大梦,梦里她变得强大无比,一个念头就能让化神修士失去反抗力。她将素法真君的识海和元神破坏,毁了他的根基,为草草报了仇。
可是醒来后,又觉得四肢软软的,哪里还能寻到那股力量的影子。
“你醒了啊?”一个鹅蛋脸儿,长眉修目,肤如凝脂的姑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从外面进来,看到她醒了柔声道。
陆幺幺看着这个面生的姑娘,点点头,一连串的问道:“你是谁?这里是哪里啊,我怎么会在这儿?”
“我叫钟羲,三个月前在野外看到你一个人躺在地上,就把你带回来了。”钟羲笑起来脸颊有对小酒窝,给她增添了几分俏皮可爱。
“啪,”钟羲话刚落,被她只打开了一人宽门猛地被人全部打开,一个人影一阵风似的从外面闯了进来,“妖精醒了?”
“哎呀!”钟羲被来人的莽撞吓了一跳,手一抖,滚烫的药碗没拿稳掉了下去。
“对不起对不起,烫疼你了吧,我不是故意的。”钟羲急忙把打翻的药碗拿开,胡乱的给陆幺幺擦着,口中一边对来人嗔道,“干嘛呢?尽吓唬人。”
陆幺幺好奇的看着手忙脚乱,又眼波如水的钟羲,忍不住道:“我没事,不过你不痛吗?”
她指着钟羲白色裙子上的一大块黑褐色,那碗滚烫滚烫的药可是一滴不漏的都扣在她的大腿上了。
“啊!”钟羲傻眼的看着自己裙子上的污渍,大叫一声,“我去换身衣服。”身形飞快的逃出房间。
真是个既迷糊又有趣的姑娘,陆幺幺觉得很有意思。
“你……”
“你……”
钟羲一走,屋子里就剩下刚进来的男子和陆幺幺两两相望。
“你先说。”
对方要客气,那她就不客气了,陆幺幺脸一板,抓起钟羲留下的空碗就砸了过去:“你不是不告而别,走的挺干脆的嘛,怎么也到修仙界来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在光显寺不告而别,又不顾劝阻到修仙界寻找陆幺幺的敖拓。
“哐当”,敖拓眼急身快的躲过了迎面砸开的空碗,觉得自个儿冤枉极了,委屈的不行:“谁说我不告而别,我也是身不由己,被逼的好吗?”
陆幺幺鄙夷了他一眼:“谁逼得了你啊,再说了你没长嘴还是没长手啊,不会留个口信或者手书什么啊?”
小样儿,你这是在侮辱我仙人的脑袋吗?
敖拓真是有口难辩,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她:“我真的是被人打晕了带走的。”
你再编,继续编。陆幺幺才不相信他这一说法呢,他在人间界跟人无仇无怨,谁会吃饱了没事干把他打晕带走。若是他家人发现了他想要强行带走,那他现在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敖拓在她不相信的眼神中,差点被憋出内伤。
“真的,那真不是我本意,不信你问佘生。”敖拓赶紧搬出证人。
“佘生又是谁?”
“就是一直跟着我的那条大蛇,他为了报答我母亲……”
敖拓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娉娉婷婷走进来的钟羲打断了:“陆姑娘,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换了一身依旧是白色衣裙的钟羲,不见方才的迷糊,笑不露齿,举止间落落大方,好像画儿上的仕女。
这换衣服的速度真快!陆幺幺掐掐手指,算算时间,不由得佩服这姑娘手脚麻利。
“没事没事。”陆幺幺道。
“你还有事吗?没事就出去。”敖拓的话被人打断,不大高兴的拉着脸直接赶人。
其身上散发的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势,与在陆幺幺面前判若两人。
面对他的冷脸,钟羲也不生气,仍然温柔的道:“我就是来看看陆姑娘,可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我这就让人去办?”
“她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直接跟我说就可以。”敖拓一听是来关心陆幺幺的,语气立马就温和了三分。
钟羲低着头应了一声,转身走了。但是被她一打岔,陆幺幺和敖拓之前的谈话就不了了之了。
因为,陆幺幺突然发现了新大陆:“这姑娘是你什么人啊,你怎么好像一点儿也不待见她?”
“别提了,”敖拓重重的叹了口气,一脚跨坐在陆幺幺床边,愁眉苦脸的道:“以前欠下的债。”
什么什么?听听这话,再看看敖拓一脸生不如死的样子,陆幺幺体内汹涌着一股名为“八卦”的血液,两眼发光:“你对人家始乱终弃了?没看出来啊,你居然还有这一面,啧啧。”
“去去去,始什么乱终什么弃,你想什么呢,”敖拓斜视她一眼,“我会是那种人吗?再说,那女人谁看上她谁倒霉。”
他脑海里自动冒出天后那张威严的脸,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天后那么可怕,身为她的孪生妹妹,素曦上神肯定也好不到哪儿去。他有多皮痒才会送上门去挨打啊?
陆幺幺看他神色不似作伪,明白这个所谓的“债”应该跟他被囚禁有关。别看她私底下经常和石绯两人八卦猜测敖拓被囚禁的原因,但那毕竟是敖拓的秘密,他如果想说肯定会跟他们说,不想说又何必揭她伤疤呢。所以,在敖拓面前他们几乎一个字都不会过问。
“说说你吧。”敖拓果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你这一去就是三年多,找到草草没?还有,天泉阁怎么就没了,不止天泉阁,听说元洲东北整个儿都塌陷了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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