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首席,很不善!,可以停下了么?我好累
温伯君的黑眸凝转地危险,直逼吴刚:“你认识她才多久,要你这么帮她?你这是在出卖我么?还是她给了你什么好处!”
“什么好处都没有,只是觉得她很可怜,所以一时糊涂。舒悫鹉琻”
“你知道你的糊涂让我恨不得杀你泄愤?我没想到你会为了一个旁人来违抗我的命令!”
宽旷的空间里都是温伯君锐利冷沉的声音,让人听了不免骇然心魂。
吴刚没有一句反驳,连个借口都没有。事实上,君上说的都是对的。他一直都是尽忠的,唯有这件事……
凤清眼睛一转,冷笑着对温伯君说:“或许和好处没关系,吴刚,你不会对那个绝色美艳的吕薏动了什么心思吧?她那么漂亮呢。”
那意思是说吴刚对吕薏有了男女感情,所以他见色忘义了。
温伯君锐利如刀的目光森寒地射向吴刚。
吴刚的身体僵硬在地,只感到刺骨的冷直钻背脊。他望着高高在上的人,辩解着:“君上,我没有,不是她说的那样!”
“那你说个可信的理由出来啊。没有感情你会去帮她?君上身边可怜的人多得是,怎么不见得你这么好心过?吴刚,我真没想到,你会为了喜欢那个女人而吃里扒外。”凤清句句陷他于不利的危险之中。
吴刚转眼冰冷地瞪着那个挑拨离间的女人。后者只是一副淡然的模样。
温伯君的黑眸越加阴鸷锐利,空气凝结地就像置身在冰窖里,在漫长如凌迟的静默中,他命令下去:“拉他下去鞭刑到皮开肉绽!”
吴刚的心一沉,没有反抗,站起身随着两保镖下去了,接下来等待他的就是身体的折磨。
后悔么?不会。
温伯君不看旁边的凤清一眼,只说:“照顾好莞儿。”
“是,君上。”颔首的凤清抬眼看到那伟岸的背影,眉眼里塞着不一样的情绪和心思。
在林玲的别墅住了几天的吕薏并没有再见到温伯君,心里微微安然又带着爽然若失,情绪起起伏伏。
不用想,温伯君一定是在守护着温菀,想到自己也是要尽其手段地扼杀孩子吧。温柔宠爱给了温菀,而她得到的一点温柔成了回忆,再被可怕狠戾的手段给覆盖,多么地不牢固。
她没有错,只是爱上了那个狠厉的男人,情不自禁,心不由己。独处空间舔舐伤口又如何,得不到他的爱,至少她的身体里还有支撑她的孩子,便够了……
吕薏这是第一胎,总有很多不了解,幸好林玲专门找了看护,还定时去医院检查。无所事事的时候她就拿着关于孕期的书籍看着。
她挨着沙发翻着那些书。
募然感到如芒在背的不适。
她抬头就看到不远的温伯君正嗜血地看着她。
吕薏吓得手上的书都掉在地,站起身,紧紧抓着沙发的边缘,生怕被可怕的男人抓走。
“你怕什么?现在不是让你找到安身之所可以为所欲为了?”温伯君稳重的步伐踱着拉近距离,过高的伟岸身形强势扑来。
吕薏害怕地往后倒退了两步,清澈如初的双瞳防备而惶恐地看着他,颤声着:“不是的,我没有那种想法,我只是……。”
“只是什么?说啊?”温伯君上前,长臂穿过她纤细的脖颈,猛地拉近之间的距离,不让她有逃跑的机会。
吕薏仰望着那张棱刻俊毅的脸庞,狭长如利的墨眸,眼泪溢在薄薄的一层,微微颤着。
“如果你现在乖乖打掉孩子还来得及,否则,吕薏,菀儿会得到什么样的痛苦,我会全十倍地还给你!”温伯君阴狠地说。
喷薄而出的气息明明是炙热的,吕薏却感到心被冷冻着,快要一片片地碎裂开,轻轻地哭泣着。
“温伯君,我喜欢你…我喜欢上了你……。”
温伯君的心一震,不过也只是一瞬间,随即说:“不需要说这种话来逃避。我再问你一次,孩子打不打掉!”他什么都听不下去,唯一的就是让孩子消失。
吕薏摇头,发丝被脸上的泪水粘住,无助地说:“我不要,温伯君,饶了我和孩子吧,我已无所求……。”
温伯君黑眸一沉,向她猛地推去——
‘砰’地一声,吕薏毫无支撑力地摔倒在地!头撞在地上发出好大的声音。
吕薏顿时感到头一阵钝痛,头晕眼花,此时还用手去覆盖着肚子顾及安全性。还好,并无不适。
抬起身体看到温伯君向她走来,那么无情,如被黑色气势笼罩的暴戾的撒旦。
吕薏撑着虚弱的身体往后退,苍白的唇间求饶着:“不要,温伯君,你不能这么狠心,你忘记之前对我的好了么?你不可以伤害我的孩子……。”
“对你好,也只不过是对你的身体有兴趣,现在,你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说话间,那深沉的阴影已居高临下地遮住了濒临死亡的小兽,他无情冷厉地说:“这是你自找的。”
说完,抬起脚,那闪亮高贵的皮鞋就踏上了吕薏的肚子——
“不要!温伯君!我求求你!不要啊……。”吕薏去扳他的腿,推着,温伯君越来越朝下踩的力度让她绝望,大声地哭喊着。
温伯君的双眸里只有如鹰隼的锐利,脸庞是面无情绪地冷硬。只要一直踩下去,什么问题都可以解决。吕薏本身就是个错误,怀上孩子就更是死罪!
就在这时——
“住手!”
在内室做完复检的林玲看到那一幕及时阻止。
轮椅推上前,让李婶扶惊魂未定的吕薏起身,随后看着温伯君,说:“我说过了,不能伤孩子半分半毫,你再这样,就别到我这里来了。”
“你可想过菀儿的感受?”温伯君问。
“那你做这种事的时候可想到了菀儿,可想到会有今天这种可能?这是最后一次,别让我再看到你对吕薏不利,还有孩子。还不走?”林玲很火大地赶人。
温伯君瞥了林玲一眼,深邃冷漠的目光刮过吕薏,选择离去。
“你要不要紧?”林玲转过来问吕薏。
她摇摇头:“没事。”
“回房间好好休息吧。”
“好。”
吕薏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摸着肚子,还好孩子还在,差一点就被温伯君毁了。
他怎么能这么狠心呢?难道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么?以前在一起的日子他都不记得么……
眼泪滑落眼角,她心里好难受……
隔了几天去医院的时候,回来时去了吕家,站在门外踌躇了好久才敢按门铃。
出来的人下人,看到是她,眼色有着为难,又折回了去。
也再没人来理她这个独自站在外面的人。
这个时候庄娉会在家,下人一定有转达。
妈还是不肯原谅她么?要怎么样才会让她回到吕家啊……
身后传来车子的声音,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停了下来。
隔着挡风玻璃,那是吕智的脸。
吕薏以为是自己挡了路,心酸地让开一旁。
吕智降下车窗,看着憔悴的吕薏,问:“是不是实在没地方住才想到要回来的?”其实她想问的是‘有没有地方住’,可是张开嘴说的又是另外一个意思了。
“不是的,我想回家……。”吕薏咬着细嫩的唇瓣,眼眸升起水雾。
“那你的事情解决了?孩子打掉没有?”
吕薏看着车内的清丽面孔,又敛下羽睫,说:“姐,我想要这个孩子。”
“既然如此,那就去过你自己的生活吧,吕家容不下你。”说着,按下喇叭,铁门开启后,车子缓缓驶了进去。
铁门再次无情地关上。
吕薏的眼泪落下,心酸苦涩地看着被一道镂空铁门隔开的距离,最后百般无奈地转身离开。
但是,她还会再回来的。
温菀来到林玲所住之地,吕薏正在吃着下午的点心,旁边还有看护,看着养尊处优的待遇,让本身就来势汹汹的温菀更憎恨。
她想着夺走温伯君,还在这里装巧卖乖,惹人同情,所有的好处都让她得去,天底下岂有这种好事?
吕薏咽下香甜的点心,看向来者不善的温菀,羽睫又垂下,眼神闪烁。
毕竟不管在情理还是道德上自己都似乎站不住脚,是她在温菀和温伯君之间掺了一脚,原是她的过错。
所以吕薏在对立的立场上,人跟着矮了一筹。
温菀带着敌意向她走来,那如刺的目光都要把吕薏那张如花似玉的脸给割毁了,恨意一目了然。
站定在地。吕薏闻到一股高档的香水味扑过来,和上次见面时是一样的,也一样地让人惶恐。
“菀儿你来了。看护忘了来时的规矩,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林玲这样说本身也没恶意,她就是担心会有不该发生的事发生,到时没法收场,两方都要顾忌着的。
可心思颇多的温菀眼里掩盖着气愤,她是个陌生人么,来的时候还需要报备?以前都不是这样的。现在别的女人怀了温伯君的孩子,她的身价就不如从前了么?什么情同母女,都是假象罢了!
“林姨,没什么事,我就是过来看看你。”温菀说。
“我刚好要去休息,你推我进房间吧。”林玲说。
温菀代替了李婶的工作,推着林玲进了房间,然后才坐在对面的沙发上。
“林姨,你的腿还在定期做着复健么?”
“还在做,都那么多年了,残腿也跟着身体长成一体了,想好那是不可能的,不知道为什么还要做这种浪费精力的事。就像有的事情一样,已经发生了总想着好的方面去,而不是去破坏她。菀儿,我知道发生这种事你肯定不好受,也很难过吧?”林玲问。
“到现在我还有什么可说的,人家都怀了孩子找上门来了,我还有什么地位?”温菀声音哽咽着。
“她只是生孩子而已,最后和伯君结婚的人肯定是你。我一定是帮着你的。”
帮着我?如果不是发生这种事,我还真不知道你的表里不一做的这样好。结婚的是我,生下孩子的女人也必须是我,从来都不会有第二个人。往长远的地方想,到时生了不属于自己的孩子,就像君王帝国,谁愿意属于自己的权势财富被别人分割了去?她不会允许。
打着如意算盘的温菀心里的间隙已经滋生,慢慢地形成了厌恶之意。谁让她失去该属于自己的东西,都是她的敌人!
“我知道林姨疼我,最重要的是我爱伯君。现在事情已然发生,伯君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我一定会好好爱她。”温菀很无奈地说。
“你能这样想是最好的了。”林玲说完,轮椅开启自动行走,来到柜子前,找出里面的一小匣子。
那是一枚血玉的镯子,惊艳,悠久且昂贵。
林玲来到温菀面前把那镯子戴在她的手腕上。
“这是?”
“这是我的母亲给我的。她说这是一代代流传下来的,让我给以后的女儿或者媳妇。我的命如此,能有伯君已经很满足了。戴着,你就是我家的人跑都跑不掉了。”
“这太贵重了。”温菀讶异地说着。
“愿意做伯君的妻子就好好珍惜着他。”
温菀说:“我定好好珍惜。”
走出房间的温菀感动的眼神突然就没了,看着手腕上血色般的玉镯,冷笑着,她早就是属于温伯君命定的妻子,现在才拿出来,看来以前还是防着她的么?别说一个价值不赀的老古董,就连温氏的财富也有她的份。
走出房间的时候没看见吕薏,温菀便亲自去找,在屋外的草坪边发现她。
才怀孕还看不出来的肚子,身段亭亭玉立,在慵懒的光线下显得一幅与世无争的画面,姣好清美的容颜白希剔透,似带着淡淡粉色的白梅。
温菀看着那张脸,没来由地就是特别让她生厌。
吕薏看到来人防备地看着她。
“你也知道怕?怀着属于别的男人的孩子活着倒是挺悠然自得的。”温菀气势昂扬地站在面前。
吕薏自知理亏,保持沉默。
“不过你最好天天警惕着自己。十月怀胎时日还长,我们走着瞧!”说完,温菀就像一阵袭击而来的厉风,又急速而去。
吕薏何尝不知道。想到温伯君,心里一阵阵地抽痛,眼泪含在眼眶颤抖着……伯逼要出愤。
路西突然出现已经很意外了,最主要的是她怎么找到自己的所在之地。
不过那样子却是带着气愤而来的。
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会怀上孩子?还是温伯君的?你在搞什么呀?”
吕薏惊愕之余心情沉静下来,说:“我知道不会有人谅解的,可是路西,我爱上了温伯君,能怎么办?我知道和他是不可能的,所以不求别的,只要孩子平平安安的就行……。”
“不行,孩子不能要,你才多大?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的理想,你的一生都要被不明不白地牵绊,不值得!”路西劝着。
“没有了孩子,我就什么都没有了。路西,我也想过硬下心肠……可是,做不到……。”她想,没有了温伯君,至少她还有和他所牵绊的东西,那么尊贵的结晶,怎能去丢?
路西看着死党为了情钻牛角尖的决心,急得她原地团团转。这么早生孩子,关键是不被人认可。她对温伯君产生感情看来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该怎么办……
吕薏拉住来回走动的人,拽着她的手,可怜之极地说:“路西,你会谅解的对么?我现在是孤身一人,如果你都不站在我这一边,我会很难过的。”
“你要执意如此,以后有的你难过。”路西说。
“我知道,我已经做好准备了,不管如何,孩子一定要生下来。”吕薏眼里的执着那么浓烈。
虽然不知道温伯君是怎么处理这个棘手的问题,但从吕薏所处之地便知道日子不好过,那个男人既然有了想要的女人,为何要来招惹吕薏?
路西认真地看着那微仰的脸,想着,都是美色惹得祸。
路西离开,走出那栋别墅。路边不远处正停着一辆车。
她开门上车去。
“她怎么说?”吕智问。
路西摇头:“她对温伯君动了感情,似乎谁都没办法动得了肚子里的孩子。吕智姐,你调查的那个女人叫温菀的,到手的资料显示温婉善良,能信么?温伯君不敢对林玲的话太过强硬,我只是担心那个女人会对小薏不利,就怕在背后来个两面三刀。”
“我佯装和她接触过,很有礼,从表面并不能看出什么来。”吕智说。静默了会儿发动车子,转过语气,“既然她执意保留孩子,有什么苦自己去承受吧。”
路西看着吕智清丽的侧脸,如果真的那么硬心肠,也不会来告诉她小薏的事了吧。能劳动她亲自出面,事情就已经是棘手的了。自己想想又何尝不忧愁。
温伯君独自在书房处理温氏的事情,房内静默,气氛厚重,眼前所有公司的资料分析图在他修长的指尖变化多端,狭长深邃的黑眸随便的一个凝视都深沉不已,那叵测的表情都容纳了所有的天下谋划。
而瞬间,他硕实的体魄靠在椅背上,面前的工作都推到了一边。
吕薏怀孕,温菀郁郁寡欢,连林玲都是与之相向。这个事情总要有所解决。温伯君的墨眸里装载着深远的心机。
敲门声响起,吴刚与往常一般走进来,并无二样的行动如果不是知道他刚受刑没几天还真看不出来。
温伯君只冷瞥他一眼。
“君上……。”
“身体无碍么?真辛苦你了。”温伯君的语调不冷不热道。
“已经没事,都是皮肉之苦,谢君上手下留情。”吴刚说。
“只能说你的筋骨够硬。以后做事注意自己的行为。”
“是。”
片刻静默中,还没有睡觉的温菀走进来。17722635
没事的吴刚了然识趣地离开。
“菀儿,怎么还没有睡?当心身体。”温伯君起身上前。
温菀站在他面前,温顺道:“心里有事睡不着。”
说完随即看到温伯君的眼色沉了下来,知道他在为着什么事,又说:“我正是因为心里的事来找你的。伯君,我在乎你,可以包容一切,包括那个还未出世的孩子。我郁郁寡欢,也让你心里不痛快,看着你工作那么晚都不睡,很心疼。所以左思右想,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忍受。那是你的孩子,我会爱屋及乌的。”她说得那么有情有理,那么懂事温和,教人更疼惜。
“不行,那会让你怎样自处?会委屈你。”温伯君真是后悔为什么要碰了吕薏,否则也不会让温菀如此委曲求全。
“只要以后伯君不再让我难过就好。”
“我答应你,再也不会犯那种错误。”温伯君抱紧她,保证着。
温菀乖顺地伏在那宽敞的胸怀里,许是想到什么事,抬起头来说:“听说她很会弹钢琴,是么?”
“怎么了?”
“也让我听听美妙的琴音,你说呢?”温菀提着她的想法。
“她那种琴艺是配不上的,如果菀儿想听我会让世界钢琴家来浮藜堡演奏。”温伯君难得的不赞同。
“其实,我是想着,既然我容忍了她,那什么时候请她来聚聚,也好多多了解,更可以让林姨放心,她也是很想要那个孩子的。”
“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只要温菀心里舒心踏实,别人他都可以不在乎。
温菀低垂的眼里闪着算计的目光。
吕薏被林玲告知去浮藜堡的时候内心暗暗吓着了,为什么会让她去?还是温菀亲自要求的。她为什么突然那么好心?不是对她怀有恨意的么?那句狠话似乎犹然在耳,都让她担心了好久,如今更让人看不明白了。
林玲都觉得事已发生无需乱生是非,可是吕薏总觉得心里不安、温菀没那么好心。
再说还有个温伯君,真正进了浮藜堡她还有活路么?
所以,她直接以身体不适拒绝了林玲的转达之意。
可是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吴刚亲自上门。
当时吕薏正在午睡,被一层厚厚的阴影遮挡,她迷糊醒来,看清来人时还一愣了下,随即安下心来。觉得他不会害自己,不然开始的时候也不会帮她。
可是吴刚的到来定是得了命令的。
“要带我去浮藜堡么?”看吴刚并无异样的表情,接着说,“林姨已经告知我身体不适不能前去的。”
“没有用,就像我不得不到这里来是一样的。你只有自己保重。”吴刚算是善意地提醒。
吕薏紧紧咬着唇角,因担心而忘记轻重,忘记疼痛。她会不会去后就会遭受凛冽的对待?一个温菀,一个温伯君……她想想都害怕。
吴刚看着她无助纠结,什么也没说。
“我去。”
吴刚能出现,温伯君肯定也在浮藜堡,可是面对的只有庭院中的温菀,正躲在枝叶茂盛的树下的休闲桌前无所作为着。
吕薏被带到跟前,温菀对她和气地笑笑,看着吴刚离开,她才说:“为什么不坐下?我又不会吃了你。”
见吕薏还是没有动作,脸上带着冷笑,说:“你不坐下难道要我仰着脸跟你说话么?”
吕薏踌躇了短暂的几秒,选择坐下。如果只是这样的听话能让自己躲过灾难,便没有关系,她可以忍耐。
“再三再四地请才能让你过来,你真的是母凭子贵啊。不过放心,我说过时日还长,我一点都不急。”她一定要想个很好的法子让这个女人痛不欲生。
“你想怎样?”吕薏看着她精致而面带笑意的脸。
“刚才的话你没有听见么?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好好安你的胎吧。”温菀的笑都没有任何变化。
吕薏就像坠入五里雾中,这样的女人真是让人看不清,微笑那么完美,话里却是前一套后一套,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其实叫你来只为了微不足道的小事。听说你会弹钢琴还弹得不错。我想,你应该不介意吧?”
温菀没有给吕薏任何拒绝的机会,站起身说:“跟我来吧。”
吕薏跟着温菀的指引向浮藜堡那么多房间的其中一个走去,所到之处没有见到人和温伯君,连吴刚都未看见。只有在下一个转角处看到募然出现的女人,眼神锋利,身材很高,看起来很结实。
她对温菀表现的是尊敬,那么她是温菀的人?所以才会如此不善意的神态?
推开某间房,单调宽敞地只放一架昂贵的钢琴和一组人工沙发,向阳的窗棂外能看到另一栋建筑的圆形屋顶,白色的,美轮美奂。
但是吕薏没有心思欣赏,她看到温菀坐在沙发上,旁边已准备好了茶水供应,背后的门被那个女人关上,‘咔嚓’一声,就像心脏短暂的害怕的一次旅程。
“这可是专门为你而买的,你也要看在我的心意上展示一下你的才能,不然还不枉费了我在伯君面前夸赞你?弹吧。”温菀静待着。
吕薏的目光从她的脸上滑向钢琴,如果真的只是弹琴倒也无所谓。
如今也是骑虎难下,她最重要的是好好保护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能全身而退自然最好。
吕薏坐在钢琴前,没有立马弹奏,而是对温菀说:“我没有想取代你位置的意思。我可以立刻消失在所有人的眼前,孩子也只是我一个人的,和……旁人没有任何关系。”
“‘消失’的另一个意思是‘死亡’,如果也可以的话,我愿意成全你。”温菀恶毒地说。
吕薏后悔自己做的错事便是把怀孩子的事告诉了温伯君,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否则她应该带着孩子过另一种生活了,就没有现在为难的处境。
可温伯君知道了,他怎能轻易饶恕?
暗悔地叹口气,心思放在黑白琴键上,纤细如葱的手指按了下去,清美的音乐顿时响起——
她喜欢这种平静美好的生活,从来没有想过去得罪谁,一切都是那场欢爱惹得祸,没有第一次,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无数次。
她没有拒绝,就是让罪恶衍生,还越陷越深……
飘扬的曲子带着缓缓的清幽从窗棂里钻出去,似乎把她的心思也带走了,那么远,跋山涉水的……
这时刻,安静的氛围被开门声给阻扰。
凤清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
吕薏抬起头就看见进来的温伯君踱着宽大的步子气势压迫地走向温菀,深色很紧张的样子。
“你没事吧?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凤清怎么做事的!”
“没事,只是在听钢琴,她弹得还不错。”温菀笑着拉着温伯君的手坐在身边。
这时,温伯君像才刚看见那弹琴人的模样,看过去也只是很清淡的一瞥,随即心神都集中到温菀身上。仿佛她少了块肉掉了跟发。
吕薏是什么心情?心里爱的男人和他最爱的女人柔情蜜意,总算知道心痛如绞的感觉是什么样了。手指忘记飞舞的感觉,踌躇不前。
浮藜堡威势高贵,连阳光都格外的耀眼,刺在眼里,痛到心里。
许是她这个外人太多余了。
“你出去!”温伯君冷漠的声音隔开窒息的空气传来。
吕薏原封不动地全接收在身体里,使之微微地颤了下。
还未等她有所行动,温菀的善良大方又表现出来了。
“她弹得好好的,我都还没听够呢。她也挺乐在其中的,不如让她继续弹下去吧。”
温伯君黑眸的深邃处都是一种锐利,看着吕薏的时候万分不少地全表露了出来,似压迫的警告。
“那我在这里陪你。”
“好。”温菀甜蜜地笑着。
“你继续。”温伯君冷厉的命令传来。
吕薏身体僵硬着,脸色在日光下异常的苍白,眼内都浮上一层颤抖的水雾。
他居然让她谈琴给他和他的女人听。这样的委屈和羞辱使得吕薏快哭出来。她示弱的悲伤眼神看向温伯君,求他放过自己。
可是,温伯君的神态只有冷硬,强制。
手指颤抖地按压在黑白琴键上,连音都颤抖起来,似呜咽之感。
吕薏的眼泪滴落在琴键上,溅起四处,终究只是沉默地让音乐曲不成调地充斥在耳边。没有人能帮自己,只有自己帮自己。
她转过视线看向沙发处的两人,温菀依傍在温伯君宽厚的胸膛里,嘴角带着小女人的幸福微笑。眼眶的泪水放大了他们在一起的画面,也放大了内心的酸楚。
吕薏弹了好久,都腰酸背痛,手指麻木了。音乐早已没有它本质的调调,专业点来说,那就是乱七八糟。可是没有人喊停。因为温菀躺在温伯君的怀里睡着了。
她看向温伯君棱刻的冷漠的脸,问:“可以停下了么?我好累……。”
“你不是很喜欢弹么?那就弹到天黑为止。吕薏,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就要坚持下去,别半途而废了。否则,我会很不高兴。”温伯君如漩涡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直逼视着那方的人。
吕薏望着他,看到的只有冷漠无情。他怀里的女人才是集宠爱于一身的。
贝齿紧紧地咬着唇,这样的皮肉之痛会不会让心痛更好受些呢?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她爱上了他就是罪过么?所以才要来惩罚她?
传言中的他并不虚假,那么狠厉阴鸷,让人胆战心惊!
曾经的那些美好他怎能说忘就忘?他是没有心的么?
时间一点点过去,这样的琴音在夕阳西下里跟个鬼哭狼嚎没什么区别。洛燚一定不会相信这是他教出来的学生。
还未天黑,吕薏已经支撑不住了,脸色苍白地伏在钢琴上,麻木的指尖颤抖着。琴声已然停止,纵使被惩罚她也坚持不下去了。
温伯君搂着温菀眼神犀利地望着那喘息的人,她就像是一根刺扎在心口上,极端地不适!
“我睡了很久么,伯君?”温菀的苏醒打断温伯君心思的异样。1cmsX。
“睡好了么?”温伯君关心地问。
“嗯。”温菀的视线看向疲累的吕薏,很是疑惑道,“她不会弹到现在吧?外面的天都要黑下来了。伯君,她还怀着孩子,你怎么不让她休息呢?”
温菀责怪地说,然后站起身朝吕薏走去,面对着。
“你不要紧吧?”
明明是关心的话,吕薏听在心口里成了一种挑衅和恶毒。她不想抬头去看究竟。只说:“我可以走了么?”
“天色反正晚了,吃完饭再走。”
“不用了。我想回去。”
“那好吧。”
吕薏总算坐上回去的车,那是浮藜堡的专用司机,很年轻,留着利落的短发,长相还算是俊秀,再看那眼神并不复杂,该是刚步入社会吧。
闲适的时间闲适地留意了下,内心并未有多大的起伏。转眼就看向窗外了。
接下来的日子才是痛苦的,温菀‘喜欢’上了她的琴声,呼之则来挥之则去。每次弹奏的时间并不短,甚至是极其地长。就算是她刚开始苦练琴艺都没有这么劳累过。
后来不是吴刚来请,而是温菀身边的女人,听她叫‘凤清’。给吕薏的感觉极为不舒服。
可是没有办法,她推拒不了。
心神不宁地去,疲惫之极地回。温菀悠闲地听着乐曲,用心地折磨着她。她也几乎看不到温伯君,就算看到,也只是单方面的,他不会留有半个仁慈的眼神。
吕薏追随的最多的就是他伟岸硕实的背脊,渐行渐远。
做胎检的日子,吕薏不想任何人跟着。喜欢她肚子里的孩子的人不多,何须要那些不真心的人陪着呢。
还不如自己独来独往,包揽孩子成长的喜悦。
两个多月,胎形已经在慢慢变化。
手里拿到那两张拍出的片子时,都让吕薏悸动不已,特别是刚刚让听孩子心脏跳动的那一刻,内心的情怀简直无法用言语来表述。幸而当初坚持留下他。
走出医院时,当阳光照在身上,吕薏觉得这世界再黑暗,还是有暖意的时候。为了孩子她什么都可以支撑下去的。
吕薏没有立即坐车回去,而是沿着大道往回走。一直待在林玲住的地方也该出来走走。
当走在一家乐器店门口,吕薏的脚步顿下来,看着店里面的情景。
洛燚正坐在钢琴前试着音色,他很精通这一行,所以游刃有余。
旁边的人说再多都是多余。他不仅要手感好的琴,也要更动人心扉的曲子,有时他也会自己写曲子来弹奏。
“老师?”吕薏走进去,一句称呼还是大煞风景地搀和在琴声里。
乐曲‘哐’地一声停止,紧接着是洛燚紧蹙眉头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满意琴的手感,还是不乐意被人打搅的样子。
洛燚看向吕薏,须臾了会儿说:“你瘦了。”
吕薏眼神微闪。
她瘦了么?自己怎么没觉得呢?每天吃的可比以前多得多,再怎么样也该是胖了。
乐器店的人见他们两个之间气氛怪异,很知趣地站地远远的。
“我找过你,似乎现在已不住在家里。大有什么都不顾的无谓。没有什么话要说么?”
“我家人没有对你说什么么?”听那话应该去过家里。
“没有。”
吕薏的眼神落在他面前的钢琴上。然后走过去靠近。伸出一只手的手指单调地弹奏着。
她说:“感觉还不错,老师的钢琴坏了么?”
“给学校选购的。”洛燚看着她的纤指灵动地在黑白键上来回,说,“好像手指的灵活度比以前更好了,自己单独练过?”
“嗯,每次都会‘练’很长很长的时间,直到手指麻木再也抬不起来。”
洛燚怀疑地看着她恬静如初的清美脸庞,只是有种沉郁的神色。吕薏的勤快怎么会那么偏执?她不像那种急于求成的女孩。可是他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洛燚看着她的手指,然后触碰着放进自己的手心,纤细而脆弱,纵然每次看着她在眼前弹琴,都担心那白希剔透的手指会受伤。至少他没见过那么漂亮的一双手。
他给她按压着指关节,一根根地按摩过。
吕薏就那么看着,任由他的所作所为。
他的脸色那么沉重,是为了什么?她那么勤劳地练琴,不是应该高兴么?
“你们在做什么!”
阴鸷森冷的声音如强劲的风灌进乐器店里,穿进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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