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之后,宇文玺和林妙语、上官婉娉出席了方生和长孙绮的婚宴,特意来给他们道贺。
长孙博受宠若惊,这才将心中的不甘和怨愤放下,乐呵呵地接受这个事实。
静安太后经过此事之后,胸闷气结,不久便病倒了,再也不能兴风作浪了。
北安王宇文钰听说太后病重,立即赶往长安,进宫探望太后。
“母后!母后!”宇文钰一路小跑进了永乐宫,来到太后的床前,拉着她的手,心疼地问道,“母后,你这是怎么了?”
太后虚弱地看着他,微笑道:“钰儿,你回来了?可想死母后了。你在那边还好吗?”
宇文钰在北方住了一段时间,也早就适应了。他不再像在长安时那么整天游手好闲,开始关心朝堂之事,厉兵秣马,镇守一方,逐渐成长为北方实际的掌控人。
宇文玺对他的一举一动也十分关注,只要情况可控,他也不会去打压他。
北方经过大战,如今刚有点起色,此时此刻如果要将宇文钰问责,定他一个私募府兵之罪,恐怕还会失去北方的民心。
宇文钰看着苍老了许多的母后安慰道:“母后,儿臣一切都好,母后大可宽心。如今的儿臣已经不再是那个父皇庇护下的该子了。倒是母后的身体让我放心不下,为何突然就病了呢?”
“哎,一言难尽啊!”太后皱着眉头闭着眼睛说道。她知道没有了先皇,她这太后只有一个虚名而已,宇文玺处处护着林妙语,她也奈何不了她。
“还不是因为皇后把太后气病了!”太后身边的宫女忍不住为太后打抱不平道。
“皇后?她怎么气倒母后的?快仔细讲给本王听听!”宇文钰生气地说道。
那宫女便将选秀大会的事一五一十讲了一遍,中间添油加醋,贼换捉贼,反倒成了林妙语陷害太后了。
宇文钰一听站起来怒道:“好狠毒的妇人!母后好意为皇上纳妃,定是那妇人妒忌,从中作梗,蓄意破坏,才把母后给气倒了。我这就去找她算账!”
“不可!”静安太后抓住他的手说道,“钰儿,你可千万别冲动!你仔细想想,你父皇为何要将你派到北方苦寒之地?他是在保护你啊!如今成年的皇子中只有你能对皇上构成威胁,他能不处处盯着你吗?”
太后喘了一口气说道:“恐怕你踏进长安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被他盯上了。”
话音刚落,外面的公公高喊一声:“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你看,说来就来了。沉住气,千万别与他们起了冲突。”太后说完又闭着眼佯装睡着了。
宇文玺进来便问:“北安王来得好快啊!太后的身体如何了?有没有找太医看过?”
宇文钰假笑道:“多谢皇兄关心,母后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气急伤身,多休息几天就好。”
林妙语听出来北安王这是在责怪自己,便说道:“太后,臣妾鲁莽,特来给你赔罪了。”
静安太后慢慢睁开眼睛说道:“哀家受点委屈倒不算什么,只是苦了皇上啊!那么大一个后宫,一个嫔妃都没有,还不如寻常百姓家呢!”
宇文玺帮林妙语解围道:“太后,并不是儿臣有意忤逆,只是儿臣如果要娶,那必须是两情相悦之人。北安王尚未娶妻,太后还是先给他物色一个吧!”
太后长叹一口气说道:“哀家这身体怕是折腾不起了。你们都先退下吧,哀家要静静。”
宇文玺和林妙语便请了安告退。宇文玺看着林妙语日渐隆起的肚子,关心道:“爱妃,你这身子不方便,就不要跟着来了。万一有个闪失,朕……”
林妙语笑着答应道:“是,臣妾谨记。臣妾也想早日给皇上诞下龙子,那太后就不会再着急催皇上纳妃了吧?”
……
上官府上,上官达和小莲正在吃饭。
“来!吃个肘子补补身体!”上官达夹了一块肥腻的猪肘子肉给小莲。
小莲闻着肉味,突然恶心想吐,放下筷子便往门外跑。
小莲扶着围廊的柱子,对着花坛呕吐起来。
上官达追出来问道:“小莲,你怎么了?”
小莲捂着嘴说道:“不知怎么的,刚才闻到油腻味便觉得恶心。”
“恶心?”上官达愣了一下,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小莲,你一定是害喜了!哈哈!”
“我怀上了?”小莲惊愕地笑道,“我终于怀上了?”
“哈哈!太好了,没想到我宝刀未老,花甲之年还能再添一丁,哈哈!”上官达抱着小莲兴奋地说道。
小莲苦笑着陪着笑脸,她知道自己怀的是谁的孩子,但是这个秘密她得守口如瓶,千万不能让上官达知道,否则好事就变成祸事了。
宇文钰来了长安之后,太后的病情也有所好转,他也得返回封地去了。
告别了太后,出了未央宫,他独自一人又去上官府门前转了一圈,抬头望了一眼阁楼的那扇窗,并没有花摆在窗外。
他惆帐地往大门里看了一眼,惊喜地发现小莲躺在藤椅上在院子里晒太阳。
他停下脚步,站在门口,痴痴地望着。小莲得知自己怀孕之后,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她感觉自己在这个世上还有个亲人,就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她摸着自己的肚子,自言自语道:“宝宝,你是男孩还是女孩呢?娘好想快点见到你呀!呵呵!”
丫鬟打趣道:“夫人,孩子现在还没成人形呢,怎么听得懂你的话?”
小莲笑着说道:“你怎么知道他听不到,母子连心,我的喜怒哀乐他都能感受到!”
“是是是,你说得都对!”丫鬟笑着应道,上官达特别交代,什么事都要顺着她,不许惹她不高兴。
丫鬟发现了门口站着的宇文钰,对小莲说道:“夫人,北安王又来了!他就站在门口!”
小莲慌张地坐起来看了一眼门口,脸色一沉说道:“我有点乏了,想进屋睡觉。你把他打发走吧!”
“可是……”丫鬟无奈地到门口对宇文钰歉意地说道,“北安王殿下,非常抱歉,夫人身怀六甲想歇息了,你还是改日再来吧!”
“什么?小莲怀孕了?”宇文钰脸上抽笑了几下,既喜又悲。
喜得是他料定小莲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是他的,但可悲的是,他又无法与他相认,更不能将小莲带到自己身边。
他默默地转身,心里百感交集:“一定是这样,小莲才不敢见我。为什么会这样?我一个王爷,拥有半壁江山,却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女人,要眼看着自己的亲生骨肉叫别人爹!”
宇文钰攥紧拳头,两眼狠狠地盯着前方,对自己说道:“我不甘心!我不能被宇文玺踩一辈子!我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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