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潇带着几车粮食和金银细软,出了凉州,进入北狄腹地。他在凉州城里花重金请了一个向导。这个向导曾经在北狄与牧人交易过羊皮,所以认识点路。
车队走了一个时辰,便有北狄巡逻的骑兵过来询问:“哪里来的商人,来这里做什么?”
杨潇见有人盘问,猜想这北狄的大营应该就在附近了,他抱拳说道:“我乃大周康王麾下特使,带了粮食和礼物,特来与可汗和谈。”
那巡逻的骑兵在车队周围绕了一圈后,说道:“你们在此等候,我先进去通报一声!”
“有劳了!”杨潇镇定自若地在原地等候。
那骑兵进了营帐,单膝下跪道:“报告可汗,帐外有大周使者求见,带了粮食和礼物,说是要与可汗和谈。”
“哦?”这帐内之人不是别人,正是玛雅的父亲,铁力部落可汗托尔雷,“既然带了礼物来,那便带他进来,听他说说也无妨。”
“是!可汗,小的这就叫他进来!”那骑兵出去后只领了杨潇一人进入帐内。
“在下杨潇,参见托尔雷可汗!”杨潇站着向托尔雷行礼道。
托尔雷见杨潇温文尔雅,又带了厚礼,便笑着请他入座。
“杨特使前来,可是带了康王的手信?”托尔雷问道。
杨潇从袖中取出一封宇文俊的亲笔信交给托尔雷,愿意与他化干戈为玉帛。
托尔雷大笑道:“哈哈!康王殿下未免太看不起咱们铁力部落了,就这么点东西就想让本汗退兵?简直是痴人说梦。”
杨潇继续说道:“托尔雷可汗,康王的意思并非是让你退兵,而是让你与腾格力可汗一起攻打瓜州的靖王。”
托尔雷疑惑道:“康王这是何意?”
杨潇说道:“实不相瞒,康王并不想与北狄开战,只想用钱粮救济一下北狄,帮助北狄度过寒冷的冬天。然而那靖王却坚决主战,派三万大军便想荡平北狄。瓜州乃边陲小城,几无天险可守。两位可汗若能一起攻打瓜州,何愁大事不成?”
托尔雷将信将疑:“杨特使所言当真?本汗如何才能相信你?”
杨潇说道:“可汗若是不信,可派特使与我回凉州,当面与康王对峙!”
托尔雷点点头,不打仗又能捞那么多好处,何乐而不为呢?
但他还是十分地谨慎:“康王这么做,对他又有何益?”
“可汗可能不知,康王和靖王夺嫡之争由来已久,若是可汗能助康王大败靖王,那康王便能继承太子之位,等皇上仙逝之后,可登基成为新王。康王一定会记得可汗的大功,甚至将这边关几个城池都赠予可汗。”杨潇巧言令色,说得托尔雷已经确信不疑。
“好!杨特使,你果然是贵客啊,来,请喝酒!”托尔雷客客气气地请杨潇喝酒吃肉。
酒足饭饱之后,托尔雷便派了一名特使与他一同回凉州,商议和谈细节。
杨潇回到凉州城之后,康王亲自在城门口迎接。
“康王殿下,在下幸不辱命,回来复命。”杨潇下马对宇文俊说道,他看了一眼宇文俊身边的林妙颜,对她微微一笑。
林妙颜听说杨潇去了北狄大营,一颗心始终悬着,现在看他平安归来,她也松了一口气。
“贤弟一路辛苦了。”宇文俊笑着拍着杨潇的肩膀说道,转头看向北狄带来的特使,问道,“这位是?”
“哦,在下差点忘了,我来给殿下介绍一下,这位是托尔雷可汗的特使,特来与殿下商议和谈细节。”
“耶律甲见过康王!”那特使一手握拳放在胸口,向康王打了个招呼。
“特使免礼!那我们进屋详谈!”宇文俊邀请二人一同进屋商谈。刘叔虎无奈地摇摇头,没仗打快把他给憋疯了。
玛雅躲在暗处,偷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心中暗喜道:“爹派耶律叔叔来了?太好了,不用打仗了!”
房间外有士兵严守,玛雅接近不了,无法偷听他们在说什么,只好回当铺去找卓力,顺便将这个好消息带给他。
玛雅一高兴,便放松了警惕,没有察觉到偷偷跟在她身后的小莲。
小莲看着玛雅进了当铺,心中嘀咕道:“这玛雅鬼鬼祟祟的,来当铺干什么?”
她悄悄地跟上去,躲在门口偷听。
当铺掌柜问道:“姑娘,你要当什么?”
玛雅不假思索地对上暗号道:“破破烂烂珠钗一支。”
“死当还是活当?”
“不死不活,一两即可。”
话音刚落,小莲便从门口进来笑话她道:“你这破钗竟然敢要一两银子?一两银子能买上百个这样的次货!”
玛雅惊讶地看着小莲说道:“你为什么跟踪我?我就要当一两,不行吗?对了,我这珠钗是你弄坏的,你还没赔我呢!”
小莲耍赖道:“我弄坏的?谁看见了?有证人吗?”
“你!”玛雅气得直跺脚,这时候,卓力从里面走出来。他见二人起了争执,便出来和解道。
“二位姑娘,何必为了这点小事争吵。”卓力背对着小莲,看着玛雅,对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暴露身份,“这位姑娘的珠钗坏了?能否给在下看看,也许我有办法修好它。”
玛雅掏出那损坏的珠钗,放到卓力手里说道:“你看,她把我珠钗摔成这个样子了,珠子都掉了。”
卓力笑着说道:“哈哈!小事一桩,在下用胶水粘一下即可。姑娘,你随我进来。”
卓力带着玛雅进了内屋,将小莲晾在外面。
一进内屋,玛雅就拉着卓力说道:“卓力哥哥,我刚看到我父汗派耶律叔叔来了凉州,刚刚进了城?”
“这是怎么回事?”卓力一边帮她修珠钗,一边问道。
“康王想和我父汗和谈,他们用粮食和金银作为交换,要我父汗先去攻打瓜州。”玛雅将所听到的消息全都告诉了卓力。
卓力想了想说道:“没想到这康王是个懦夫,还是个阴险小人。瓜州那边不是已经有我父汗在那里了吗?如果两军合力,定能顺利攻破瓜州!”
玛雅点头说道:“希望这场战争早点结束,我们两个人就可以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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