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勇派人从附近平阳农户中高价买了五十头牛,牵到城楼处。
“牛牛们,今天就全看你们的了!”林妙语摸着一头黄牛说道,那黄牛仿佛听懂了似的,点了一下头,“哞”地长叫一声。
“大家抓紧时间,在天亮之前,让火牛冲出去!”宇文玺在城门口指挥士兵武装火牛。
五十头牛的牛角上用布袋绑上了长长的尖刀,只要一撞到人变会立刻刺穿对方的身体。火牛身上的草席粘上了火油,草席上有根浸透火油的麻绳沿着牛的背脊一直到牛尾巴上。只要牛尾巴一被点着,这火会迅速沿着麻绳会烧到席子上。牛的身上左右还各挂了两个火油桶,随着牛的奔跑跳跃,火油便会洒出来,洒到营帐上,洒到人身上,大火就会蔓延开来。
“启禀太子殿下,火牛已经全部准备完毕!”叶勇检查了一下所有火牛,回来报告道。
“很好,打开城门,用黑布将火牛的头罩起来,防止尖刀反光被敌人发现。命五十人穿夜行衣,悄悄牵着火牛出去,距离三十丈再一起点火。”
“是!末将愿亲自带人上阵!”叶勇自告奋勇道。
“好,叶将军多加小心!”宇文玺稍稍侧脸问道,“王威、王鹏将军听令!”
“末将在!”王威和王鹏从队列里走出来。
“你们二人在火牛阵冲进敌营之后,各率领三千骑兵,分成几列,将敌军冲开,使他们不能形成阵型作战。其余步兵最后压上,消灭残余敌军。都听明白了吗?”宇文玺高声喊道,军中士气高涨,仿佛看到胜利就在前方。
“林妙语,你随我上城楼观战。”宇文玺拉着林妙语温暖绵滑的手,登上了城楼。
“开城门!放牛!”宇文玺一声令下,城门徐徐打开,五十名身穿夜行衣的士兵牵着牛,浩浩荡荡的出了城门。
今日天空中有厚厚的云彩,遮住了月光,只有寥寥无几的星光。凌晨的战场上竟起了雾,只能看到五丈之外。
这正是偷袭的绝佳时机!
叶勇走在最前面,指挥火牛阵,走到距离五十丈远的时候,下令道:“一字长蛇阵。散!”
五十头火牛一字排开,距离敌营三十丈时正好列队完毕。
“全体听令,点火!”叶勇一声令下,拿出怀中的火折子点着了牛尾巴上的毛。
那牛尾巴上着了火,发出低沉地叫声,拼命地往前冲,一边跑一边洒下了火油。
“什么声音?”齐军的岗哨好像听到了牛的叫声,“哪里来的这么多牛?”
那哨兵仔细地看了一下前方,一头黑漆漆的庞然大物向他冲过来,正好顶在他的肚子上,尖刀立刻刺穿了他的肚子。
那牛顶着哨兵的尸体一路横冲直撞,一头冲进了营帐,那营帐便着了火,塌了下来,营帐中的人都被洒上了火油,包裹在塌下来的营帐里,活活被烧死了。
那牛拖着营帐,用牛角的尖刀撕开一个口子,在军营里跟无头苍蝇一样乱撞,将很多营帐都点着了。
齐军将士们大部分此刻都在睡觉,来不及穿铠甲,直接拿了武器就冲出来。他们以为是平阳军前来偷营,当他们看到一个个着了火的大怪物时,都傻了眼。死的死,伤的伤,还有烧着了在地上打滚被牛踩死的。
齐军军营大火通天,林妙语在城楼远远地看到对面透过浓雾都能看到的火光。
“成功了!我们成功了!”林妙语抓着宇文玺的手高兴得又蹦又跳。
宇文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齐军军营已经大乱,王鹏和王威的骑兵正好趁乱冲进去,将那些六神无主,四处逃窜的齐军各个击破,六千骑兵,一千人为一个纵队,将齐军分成七块,左右夹击,便将那些连铠甲都没穿的齐军杀得干干净净。
齐军败北,齐军将领带着几千残兵从后方仓皇逃走。
平阳军用最少的伤亡取得了最大的胜利,这在周朝甚至列国中都是极为罕见!宇文玺这一战又要扬名天下了。
骑兵从齐营中回来,顺便带了不少粮食和来不及带走的金银珠宝,还抓了一些俘虏。后来上去的步兵都没怎么打,齐军都让前面的骑兵消灭光了,他们就干脆打扫战场,将武器盔甲尽数捡回来,以便日后扩军之用。
“太子殿下!他们回来了!我们赢了!”林妙语指着前面回来的骑兵兴奋地告诉宇文玺。
宇文玺捧起她的脸,深深地一吻,那冰凉的嘴唇,仿佛将这一刻冻结了。
林妙语踮起脚抱住他的腰,这一次没有反抗。她知道,他想用这种方式表达他内心的喜悦,表达他对自己的感激。
“妙语,谢谢你!我要给你记头功,让父皇重赏你!”宇文玺许久才放开她,许诺她说道。
他居然叫我妙语?第一次这么亲昵地叫我。他现在虽然看不见,但是依然还是那么帅气。
太阳躲在山后面悄悄地探出了头,一道晨曦照在宇文玺的脸上,映红了他棱角分明的脸庞。宇文玺的脸看上去有了些血色,眼眸中的白色也渐渐消退。他像一个战神一样,站在这城楼之上,身批金甲,巍然屹立。只有到了战场,他身上就会散发出那种强大的,可以震慑敌人的光芒,与那个冻得病怏怏的宇文玺判若两人。
林妙语看着他俊逸的脸庞,心中遐想道,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好想跟他生猴子,呵呵!喂喂,林妙语,你又发花痴了,要矜持,要淡定!
“太子殿下,皇上的赏赐是跑不了的,你答应我的大餐先兑现吧!”林妙语轻轻拍了两下宇文玺的肩膀,笑着说道。
“好,等诸位将军回来,我就下令犒赏三军。不过边关条件有限,只有一些牛羊肉和野味,但是吃起来别有一番风味!”宇文玺爽快的说道。
“是不是有烧烤啊?我最喜欢了!来个烤全羊吧!”林妙语拍着手说道,她来这里这么久还没吃过烧烤呢。
“看你个子这么小,胃口可不小。有人上来了。”宇文玺听到密集的脚步声,应该是将军们凯旋归来了。
“太子殿下,我军大败齐军,全胜而归!痛快啊!林姑娘真是好计策,末将之前小瞧你了。呵呵!”叶勇笑呵呵地说道。
“叶将军,这都是太子殿下领导有方,全军将士上下一心,这才打败了强敌。小女子不敢居功!”林妙语谦虚地说道,心里却是得意得很。第一次出谋划策,就取得了如此胜利,看来我不仅能当女御医,还能当女军师!
“叶将军,诸位将军辛苦,本太子下令犒赏三军,喝他个三天三夜!”
……
庆功宴就在平阳城中军营举行。露天摆起了烤架,点起了篝火,烤上了牛羊。三军将士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从未像今日这般快活过。
宇文玺举起酒碗,站起来说道:“将士们!这第一碗酒,先敬英勇牺牲的冯老将军和将士们。”
宇文玺将酒洒在面前的地上,神色凝重。众将士也一一照做。
宇文玺拿起酒坛又倒了一碗酒:“这第二碗酒,敬在场的所有将士们!干!”他一仰脖子,满饮一杯。
“干!”叶勇和其他将士也咕咚咕咚干了一碗,喝完乐呵呵地互相用拳头轻轻捶对方的胸,表示敬意。
“这第三碗酒,我要敬今日最大的功臣,我们的巾帼英雄,女军师,林姑娘!”宇文玺将酒碗倒满酒,递给林妙语。
“我?”林妙语怯生生的站起来,摆摆手说道,“我,我不会饮酒。”
“林姑娘,你当饮此杯,要不是你的火牛阵,咱们这些将士们的性命早就没了。你是我们的”叶勇端起酒碗,单腿跪地,大声说道,“请林姑娘满饮此杯!”
“请林姑娘满饮此杯!”其余将士也跪下谢她救命之恩。
“诸位将军都起来吧,小女子不敢当,我喝便是!”林妙语端起酒碗,皱着眉头,屏住呼吸,咕咚咕咚将酒喝完了。
“好辣!这酒这么烈!”林妙语张着嘴用手扇着风,把大伙都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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