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中有人冲着后面的同伴低吼一声:“要小心那个哑婆,主公说抓活的!”
“是!”
小院儿本就不大,此刻黑衣人迅速的将不远处立着的玉米杆抱来,立在墙边,又同时掏出火折子,将那些玉米杆点燃,大火遇风涨势凶猛,不消一刻,小院儿就被大火团团围住。
越明一手拉着奶娘,一手握剑,奶娘是寻常百姓,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早吓得魂不附体,哀嚎不已。
“对不住了!”越明抬手在奶娘后颈上一砍,奶娘闷哼一声,慢慢倒在越明怀里。
越明四下里看了看,将奶娘放进屋后的一处窖井里,又掩上一块木板,立刻执剑往前面冲去锎。
黑衣人站在门口,齐齐盯着小院儿,倘若不是因为越明的一个手下不小心被擒,谁也不会想到这样一间不起眼的农家小院儿,竟然是南炎国暗格组织的秘密联络点。
越明知道那些人就在门口,等着他出去送死,可是如果他不出去,哑婆与小繁星就不可能逃脱,哑婆的武功不弱,但小繁星却不能冒险,他那样小,经不得一丁点儿闪失,唯有他出去将那些黑衣人引开,才能为她们争取一线生机。
越明一脚踹开小院儿的门,尽量大的动静,熊熊火光映在他的脸上,硬朗的脸上带着视死如归的气势。
黑衣人首领扬手一挥,其余人立刻围了上来。
“杀!”
随着一声嘶吼,越明冲进人群,举剑拼杀一阵,便往前面奔去。
越明轻功不弱,却不敌对方人多,不消一刻,便又被围在了中间。
“哑婆何在?”
黑衣人中忽然有人问起,越明不答,挥剑便向那人刺去,却不料身后那名黑衣人的刀身已到他背心处,他的剑刺入前方黑衣人的喉咙,身后黑衣人的刀也用力扎在了他的后肩。
噗的一声,刀身入背。
越明握着剑的手不自觉的抖了抖。
那名黑衣人立刻将刀用力抽出,越明胸口一热,后背一紧,伤口处便咕咕开始往外***,越明踉跄一下,单膝跪在地上,他低着头,斜看后背上不停的滴答滴答往下掉的血珠,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心道:今日怕是要死在这里了,主子,咱们来生再见!
“啊!”
越明拼尽全力撑剑站起,大吼一声,又冲了过去,做最后的拼杀,宝剑翻飞,挑起阵阵血雾,将生命置之度外的人通常会更加的凶猛,拼杀起来毫无顾忌,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取人性命。
一时间,竟有四五个黑衣人被击杀。
站在远处观望的黑衣人首领怒吼一声,将小手指放进口中,轻轻一吹,黑衣人立刻散开,首领要亲自上阵。
越明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后背已经觉不到疼,大约是麻木了。
那首领使的是圆月弯刀,刀身明晃晃的,轻轻一划,刀光直刺越明的眼睛,越明眼中一痛,短暂失明后,那圆月弯刀已经近在眼前,直逼他的喉咙而来,越明赶忙用剑身去挡,却不料宝剑嘡啷一声,竟然生生被一股力量给折断开来。
越明使出最后的力气,连忙向后退出几米,那黑衣人首领不慌不忙飞身而至,高高扬起弯刀,对准越明砍了下来。
正在这时,从不远处快速飞来一柄小刀,极度准确的打在弯刀上,硬生生将刀身击偏几分,越明快速偏头让过,躲过生死一劫。
哑婆站在暗影处,胸前还背着小繁星,如果不是那柄圆月弯刀,她还不知道这些人竟然是他派来的,越明是个好人,小繁星更加无辜,如果真是冲着她来的,何苦再连累他们。
黑衣人迅速朝哑婆围了过来,也许是感觉到肃杀的气氛,小繁星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哭声响彻黑夜,异常明亮。
越明累极一下子栽到地上,双手不住的抠着面前的土地,不住的说着:“婆婆快走!快....走....”
黑衣人首领抬手一挥,众人放下兵刃,垂首立于两旁。
“岑娘别来无恙!”
哑婆嘴角一弯,无声的冷冷一笑。
“主公等你可等的很是辛苦!还不随本座回去吗?”
哑婆抬手指了指倒在地上的越明。
“他?是你什么人?”
哑婆比划了一个好朋友和一个放了他的手势。
黑衣人首领静静考虑一刻,点点头答应了。
哑婆悄悄松一口气,将胸前的小繁星解下来,托在手里,慢慢走到越明身边,将小繁星塞进越明怀里。
越明连忙一手紧紧抓住包着繁星的小包裹,一手去握哑婆的手,“婆婆,你.....”
哑婆自怀中摸出一只白色小瓷瓶,全部倒在越明的后背上,那是她的独门伤药,能快速止血。
“婆婆.....你....”
哑婆摇摇头,比划着说:“我没事,他们不敢伤我,你快带着小繁星走!”
哑婆站起身,向着黑衣人首领走去,后背挺得很直,大义凌然。
就在哑婆走在黑衣人首领身边的时候,那首领忽然说:“等等!”
哑婆转身,不解的望着他。
“把那个小崽子给本座一同带回去!”
黑衣人首领话落,即刻就有两名黑衣人前去抢夺,越明死死抓着小包裹不松手,其中一名黑衣人手起剑落,一剑扎在了越明的手臂上,越明死死咬着牙关,毫不松手。
哑婆冲过来就要帮忙,却被黑衣人首领一掌击在后心,昏晕过去。
越明失血过多,手上力量渐小,终于不敌,小繁星最终还是被黑衣人抢走了。
远处的小院儿完全被火吞没,本就不算太过牢固的房屋坍塌下来,发出咳咳啪啪的响声,周围的邻居听见打斗声音,都不敢出来救火,直到黑衣人走了,才渐渐有人大着胆子隔着门缝偷偷向外望。
“着火了,快出来救火啊!”
一个大叔端着水盆率先赶了出来,接着又有人或提着水桶,或端着水盆,从周围的房屋里奔了出来。
越明回头看了看差不多焚烧殆尽的小院儿,慢慢往旁边的空地上爬去,他要留在这里,等他们回来。
*
赤唐国,后宫。
千江月腰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
“娘娘,国主请您到花园一叙!”
千江月正扶着小腰下床试着走路,听她叫自己娘娘,心情顿时不好了。
“要我说多少次,不要叫我娘娘!不要叫我娘娘!”
小丫鬟吐吐舌头,站在一旁,不敢言语。
千江月本不是有意为难她,见她可怜,无奈,只得问:“他找我什么事?”
小丫鬟低着头,摇了摇。
说也是,那个臭大叔即便有什么事,也不会让一个小丫鬟知道的。
“不去!”
小丫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卖力的磕头,“还请娘娘体恤奴婢,您要是不去,国主会把奴婢打死的!”
唐胤然吃准了千江月的脾气,嘴硬心软。
千江月有时候想,她又不是救世主,凭什么要以挽救后宫的苍生为己任啊?
可是,看着那些小丫鬟对着自己磕头额头上都磕出血来了,心中又万分的不忍。
“你起来吧,我去就是!”
小丫鬟连忙欢喜的爬了起来,心中暗喜,还是这一招苦肉计管用。
小丫鬟为她取来衣衫,细心帮她换好,又梳了一个很漂亮的发髻,一切打扮妥当,千江月对着铜镜,看着镜中那完全陌生的脸庞,哑然失笑,真不知道还要顶着这张丑脸到什么时候?
小丫鬟见她对镜发呆,连忙劝慰道:“娘娘打扮起来还是挺好看的,再者说...国主又不是那种只爱美人的昏庸之主,娘娘且放宽心就是!”
我擦!
这话还不如不说,这不是明着在嘲笑她的丑脸吗?
“别说了!”
镜子中恰好出现千江月与那小丫鬟同时入镜的情形,还别说,她这张脸啊,的确不如那小丫鬟的有姿色一些。
小丫鬟也看到了,连忙吐了吐舌头,闪出镜外。
“娘娘,咱们快走吧,想来国主已经等急了!”
爱急不急,现在她对那个臭大叔一丁点儿的好感都没有!
花园。
一座小亭子下面,唐胤然独自坐在石凳上,今天天气不错,鸟语花香,相比与千江月初遇的那个晚上,虽然季节稍有差别,但想来,如果是同一个人,静静待在一起的感觉总不会错的。九霄,那个他与她共同饮过的酒,此刻就摆在他面前的石桌上。
一顶肩舆载着千江月由远及近慢慢过来,唐胤然微微一笑,除去那张脸,这个身子,看着还是蛮像千江月的,就算她不是血凤口中的那个关乎天下的奇女子,只要是她,他不在乎她是不是毁了容貌,不在乎她是不是已经嫁做人妇,现在,天下就要尽归于他,他想要的,只有一个她。
抬着千江月的肩舆已经到了亭子下面,唐胤然连忙起身去迎,远远的向她伸出手。
千江月扶着小丫鬟的手,艰难的起身,下了肩舆,嘶,这肩舆颠的她屁股疼,腰疼,浑身疼。
千江月扶着小腰,直接无视了唐胤然向她伸过来的手,一扭一扭的坐到石凳上。
千江月悄悄打量一下周围,小亭子,石凳子,酒葫芦,臭大叔,这不正是他们初遇时候的情景吗?只是那时是在冬天的某个黑夜,而现在,是在初秋的大白天。
这是要找回当初的感觉吗?
怎么可能?
她还是她,他也还是他,只是时间匆匆,当时的那些美好感觉早已随风化去,即便是没有他做的那些坏事,千江月也不会想要同他有某些交集,至多,她与他,就是个见过几次面的熟人,而已,仅此而已!
他不是想要找回那个感觉吗?
她偏就不让他如愿!
唐胤然见她径直坐到了石凳上,就好似完全没有看到他向她伸出的手,心中虽然不喜,但还是忍了忍没有发作,慢慢收回手,向她身旁的石凳走了过去。
唐胤然坐下。
千江月立刻将头扭向一旁,目不转睛的看着远处随风飞舞的树枝,树枝上的叶子,已经开始有一些些发黄,这么多天了,不知道小繁星还好不好,臭小子和师父去哪儿了,还活着吗?他说的龙昭国覆灭了是怎么回事,她始终不相信,一个国家怎会在一夕之间倾覆?
千江月慢慢转回头,牢牢盯住唐胤然的眼睛,问:“你说龙昭覆灭了,是骗我的对不对?”
唐胤然不语。
千江月又问:“你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我说的没错吧?”
唐胤然微微皱了皱眉,听着自己喜欢的女人这样说,他心里很不好受。
男人在世,都希望身边有一个女人像崇拜一个旷世英雄一样崇拜着自己,碧华郡主,是一个难得的红颜知己,一个能帮助自己谋得天下的女人,而身边那位,他很希望是千江月,那个让他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一见钟情的女人。
“朕有没有这个本事,不是你说了算的!”
千江月有意激怒于他,她知道,一个人只有在盛怒之下,才会容易吐露实情。
千江月有意冷冷一笑,让自己的笑,看起来更像是在嘲笑。
“我一个弱小女子当然不懂得什么是大本事,我只是看到,某人惯于在人背后捅刀子,机关算尽,行事不光明不磊落,可以称得上是不择手段,无耻之极!”
千江月这话说的极重,唐胤然听至一半,脸色已然变色。
唐胤然黑着脸一拍石桌,站了起来。
“你以为你是谁?可以随意对朕说这样大不敬的话?”
千江月冷冷一笑,“我不过是站在天下人的角度看事情,我说得,天下人人说得,那些记录历史的文臣更会这样看!明君自是明君,奸邪即便戴上明君的帽子也还是奸邪!”
唐胤然大怒,挥手将石桌上的酒葫芦扫至一旁,酒葫芦撞到不远处的一块大石上,应声而裂,玉露一般透明的酒液洒落一地。
“天下人人说得,只有你却说不得!”
他不允许她这样看自己,若不是她忽然嫁给赵嘉庆,他不会那么快就让血凤冒着暴露自身的危险去害赵嘉庆;若不是他得知她被关在龙昭国的冷宫,随时会有生命危险,他不会将尚未准备周全的计划提前这么多。
唐胤然恨恨的掐着她的脖子,舍不得用力,即便面前这个女子的脸完全不是千江月脸,他仍旧下不去手。
“说!你是不是她!说!”
千江月明白他话中所指,愤然的摇了摇头,决绝的说:“不是!”
“你是不是她?”
“不是!”
唐胤然忽然松开手,千江月被甩往一旁,小腹碰到石桌的一角,硌得生疼。
唐胤然冲着不远处吼了一句:“来人!拿酒来!”
远处立刻有人捧了和先前的酒葫芦一模一样的过来。
唐胤然拔掉酒塞子,伸手将歪在一旁的千江月拽了过来,酒葫芦直接往她嘴边一送,“喝!”
千江月慌忙摇头。
唐胤然正在气头上,哪里肯依,粗.暴的将酒葫芦硬生生塞进千江月嘴里,高高扬起,酒葫芦中酒洋洋洒洒淌下来。
千江月平日里不喝酒,怀孕生子更加不能饮酒,这酒葫芦中的九霄,本就是至烈之酒,千江月只觉得喉间似一片火烧,用力摆脱钳制自己的那双大手,捂着胸口弯着腰连连咳嗽不已。
“你....咳咳咳....”
唐胤然看着面前这个女人,脸色涨红如血,绯红的脖子里和衣服的前襟上都洒满了酒。
唐胤然紧紧攥着她的手腕,“说!你是不是她!”
只要她肯承认,只要她此刻愿意向他低头,他会立刻原谅她,继续爱她如珍似宝,倾尽天下,只为博她一笑。
千江月缓缓抬头眸中带泪,咬牙切齿:“不是!”
唐胤然怒不可解,紧紧攥着她的手腕,越来越紧,千江月似乎能听到自己的骨头在咯吱咯吱的响。
片刻之后,唐胤然猛地一松手,转身,快步走出亭子。
千江月长长的松一口气,揉着手腕,眸中的泪止不住的滑落下来,啪嗒啪嗒滴到石凳上。
泪眼朦胧,唐胤然的身影渐渐模糊,这个男人,他是一个恶魔吗?是专门来折磨她的吗?不就是喝了他一口酒,怎么就像欠了他一条命一样?
千江月慢慢坐下,趴在石桌上,呜呜的哭,一直哭了很久。
*
紫霞岛上紫霞宫。
哑婆身上缠着粗重的铁链,双手摊开,被绑在一个丁字铁桩上。
这是紫霞宫对待叛徒的刑罚。
一般而言,被绑在铁桩上的人先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鞭,才能为自己申辩,负责行刑的人已经举着鞭子候在一旁。
黑衣人的首领坐在不远处的圈椅上,慢慢的喝着茶。
他已经换了一身黑紫长袍,头发松松挽起,远远看来,这个男人身上还隐隐有着一丝媚态,这就是紫霞宫的特色,男人不像男人。
他就是这紫霞宫宫主的大徒弟鸠崖,也是这负责处置犯人的名唤地狱间的主人。
寻常人进了这地狱间,不死也会脱一层皮。
像今日这般对待哑婆,还是这许多年间的第一次。
“岑娘,你还不交出那方传龙玺吗?”
哑婆本名叫做杨岑,原是紫霞宫主的贴身侍婢,宫主见她颇具慧根,对药物极度敏感,天分极佳,便破例将她收为徒弟。
宫主的徒弟均是男子,从未有过女子,这杨岑虽名为徒弟却还是宫主侍婢的待遇,宫中人人还是以‘岑娘’称之。
岑娘学成之后,按例出宫接受试炼,仅仅两年时间,江湖上便多了她这一位鬼医圣手,岑娘无意之中得到闻名天下的传龙玺,自此之后,再无宁日,遭到江湖中人四处追杀,一日,就在她奄奄一息之时,被千江渡所救,自此之后,岑娘自封穴道,终生不能再言语。
岑娘耷拉着脑袋,慢慢摇了摇头。
鸠崖向侍立一旁的一个侍卫瞥了一眼,那侍卫连忙点了点头,出去了。
不多时,他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个小包裹。
这个小包裹相对岑娘来说,无比的熟悉,那里面包着的正是千江繁星。
岑娘见他着人抱来小繁星,深深皱起了眉头,连忙盯着鸠崖,目光恳切。
“岑娘,你也有快四十岁了吧?本座就想不明白了,这既然不是你的孩子,你为何这般拼了性命要保他?还是这孩子身上有什么重要的秘密?”
鸠崖一边说着,一边掀开包裹,在小繁星的身上摸了摸。
岑娘见他如此,连忙紧张的摇了摇头。
鸠崖看着小繁星通体雪白滑嫩的小身.子,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便慢慢盖上包被,正在这时,小繁星扭动了一下身子,就在他的手臂上方,一粒豆大的金色小点儿竟微微泛起了光芒。
那点金光是?
鸠崖连忙将小繁星抱了起来,许是因为太过用力,睡梦中的小繁星不安的扭动起来,闭着眼睛哇哇大哭。
小繁星越哭的大声,那手臂上的金光就越亮。
鸠崖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连忙抱着小繁星冲到岑娘身前,一只手掐住她的脖子,迫使她抬起头。
“你把传龙玺封在了这孩子身上?”
岑娘不语。
“是不是?”
鸠崖手上用了力,岑娘吃痛,脸色涨红。
正在这时,一个小侍卫悄悄立在门边,回禀说:“主子,宫主他老人家回来了,叫您过去!”
鸠崖恨恨的看了一眼岑娘,挥手让侍卫将小繁星抱走,又吩咐道:“看好那个孩子,别叫人发现了!”
宫主回来了,这是紫霞宫的大事,所有人都要到紫霞殿上,参见宫主。
鸠崖匆匆赶往紫霞殿,他身旁的随从小声的提醒说:“属下听说少宫主也随宫主一同回来了!”
鸠崖顿足,轩儿也一起回来了?呵,他回来的倒真是时候。
鸠崖让那人靠近一些,在他耳边小声的吩咐了几句什么,便又往前面走去。
轩儿,你既然回来了,那大师兄不让你看一场好戏,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紫霞殿近在眼前,鸠崖遥遥看着被众人众星拱月一般围在中间的轩儿,一阵不爽,他凭什么这么受宠?不过是仗着宫主的喜爱,少宫主?难道不该是他这个大师兄的位子吗?
轩儿无意一回头,看见远远望着自己的鸠崖,连忙欢喜的跑了过去,拉住鸠崖的手臂撒娇。
“大师兄,你好讨厌啊,明明都站在这里了,怎么还不来见轩儿,你不想轩儿吗?轩儿可想死你了呢!”
鸠崖微微一笑,摸摸轩儿的头,无限爱怜的说:“一段时间不见,轩儿似乎又长高了不少呢!”
宫主坐在高台之上,缓缓开口,苍劲而有力,“鸠崖,岑娘何在?”
鸠崖一愣,这消息怎会传得如此之快?是谁这么快就走漏了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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