粒儿通过这几天的静养,想来坐着马车回来,该是不成问题了。
李沁立即推辞道:“外祖母,让袁妈妈一人去就行,我就不去了!”
傅老夫人想着,自己也是初听就被吓到了,现在想着,周夫人该是不会怎么做的,就算她想,她婆母王老夫人也不太可能就这么袖手旁观的。
她也是关心则乱了,陈家并不是刘家那样的软柿子,你周夫人要想捏,也要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就算你是傻的,不掂量,有人会为你掂量的。
“你同那董家三姑娘在一起玩的还不错,去时好好跟她说说,也可以下帖子邀请她到咱们家里来玩玩。”傅老夫人说着便要李沁起来。
李沁起身,傅老夫人暗道自己怕是老糊涂了,孩子自来陈家就一直很懂事知礼,又怎么会做下这样的事情,怪只怪旁人太可恨!
傅老夫人牵起李沁的手,右手轻柔的抚着李沁的肩头道:“我也是被吓坏了,让你受苦了!你这样懂事,是我想的岔了。”
“外祖母您这样做都是为了我好,我分得清的,是我不好,又惹您为我操心了。若真有事,也不用怕的,大不了我去家庙自此青灯古佛……”
“万不可有这样的念头!”李沁话没说完便被傅老夫人截了去,似真怕晚了李沁就真的会如她说的那样。
傅老夫人一把搂过李沁,心里一阵阵的难受,对亲生女儿的爱和愧疚让她容不得李沁有半分的闪失。
周夫人母女直到回到府里才明白过来,自己这是被人拒了!
有个傅老夫人在前面挡着,周夫人一时还真是一筹莫展了。只能庆幸,好在儿子并不知道这个事情,不然还真不知要如何交代。自儿子小时开始,她便无法面对儿子说不!
心里不满的周夫人很自然的就同女儿念叨了几句。却没想,到晚间的时候,此事便被吴景逸知道了。
吴景逸先是诧异,随即便是气愤。诧异的是,阿娘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去向一个女子提亲,而且听说那女子身世来历并不太好。气愤的是,这么一个身份来历都不好的人,居然敢言拒绝。
那女子为何会拒绝,还不是因为他的腿残废了,站不起来。一个连站都站不起来的人,在她们眼里也就是个废人了!
吴景逸并不喜欢那什么女子,但这样直白的被拒绝却伤了他的自尊心,决议要弄清楚那女子到底是怎样的天人之资。抬眼便瞧见了文庆立在门口,招手示意他过来。
文庆小跑两步到了吴景逸身边,吴景逸问道:“近几日,夫人可有叫你过去问过什么人或事?”
文庆仔细的想了想,似乎没有问过,找到是找了只是问的是少爷自己,应该不算。不过夫人打算把古六弄来挤走自己的事情,倒是可以找少爷说说,万一少爷如今习惯了我伺候,那不是就会跟夫人说他不用换人了?
这么想着,文庆便把自己想出来的事情同吴景逸说了一遍。吴景逸虽腿不好,但是脑子还是有一点的,很快就明白了周夫人的意思。
原来那古六是为了这个,这两次才跟着去董家庄的,那他们说的那女子莫不是董潇潇?仔细一想不太可能,以董潇潇的性子,她会直接甩自己两巴掌,绝不会同阿娘说那些话。在说董潇潇人家门第虽不高,却也不是那来历不明的女子。
不过这么几息的时间,吴景逸便想明白了事情的关键。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仅仅算是几个巧合,居然会演变出这样的事情。但就算这只是个误会,你想拒绝也有很多种方法,为何要选最直接最直白的一个。
吴景逸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所以,再次见到那辆马车时,吴景逸令车夫将马车赶在了路中间,拦住了那辆马车。
文庆不知自家少爷这是要做什么,还是按照少爷说的做了,也不似以往东问西问,问到少爷烦了为止!就因为古六那家伙今日没跟来,想来是被少爷撵走了,所以他很开心,连以往刨根问底儿的习惯都忘记了。
马车今日是孙从文驾驶的,这样的事情他上次见过,听粒儿说那人算是姑娘的救命恩人,孙从文便自然的停下了马车。正想说话却见马车上是一个从未见过的人,孙从文便没先开口说话。
吴景逸知道自己的行为在别人看来或许鲁莽,但在他看来却是非常有必要这么做。
“我有一句话要送与姑娘!”吴景逸道。
马车里,粒儿看看香草,香草转而看向袁妈妈,谁都没有说话。
等了半天还是没人说话,就在吴景逸以为马车里的人不会在说话时,却听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请说!”
这么僵着也不是办法,袁妈妈说完看了看香草粒儿,见她们两个直点头,便作势不要说话。李沁想了想,觉得还是不来的好,所以马车里只有袁妈妈同香草粒儿。
“姑娘,今日你这样践踏别人的尊严,来日必定会为你今日的决定而后悔!”吴景逸听了这个声音便把先前想好的那一套说辞忘的干干净净,只这么一句便吩咐车夫可以走了。
什么叫践踏别人的尊严了?你们不顾别人的感受,提出那样无理的要求,我们拒绝就成了践踏你的尊严了?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一家人,袁妈妈一个没忍住便直接道:“尊严不是你半道上拦住姑娘的马车,说上几句莫名其妙的话就会有的。实话说,尊严这个东西是看你自己的,还真不是别人说践踏就能践踏的。您若是想找回尊严,也不该到咱们马车面前来找尊严。”
袁妈妈说完,也不等对方说什么,直接同孙从文道:“老孙,启程,姑娘还等着呢!”
孙从文也顶看不惯这人说话时,那傲慢的眼神,看着令人很不舒服。袁妈妈这边说完,孙从文便立即架着马车绕开了吴景逸的马车向前驶去。
吴景逸听了,这才反应过来,那姑娘是不在马车里。那方才那些话只是一个下人在说?眼见那马车渐渐远去,这下吴景逸心里更是气愤,却又找不到宣泄口,只能坐在马车里面干着急。
这一刻,他多希望自己能站起来!
然而暗暗试了两次还是不成功的吴景逸,一扫这几天的好脾气,见马车还不走,就怒吼道:“赶车的死了吗?为何还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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