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想他会做的这么不留面。
今早管事进来通禀说圣上病重要她与他一起进宫请安,由她陪着进宫?分明是不把萧霖放在眼中,做的这么明显等同于跟萧衡翻脸没两样。圣上病重他这是要动手了吗?
府上劝了好久婉情昨夜才回了王府,而今立在下侧面色不好。在娘家她是庶出并不受宠才会被推出来嫁到这萧条的四王府。侍郎府并不缺自是不在意她的去留,毕竟是如妃娘娘亲指也不能驳了她的面。出阁之前她亦是死活不从,还曾闹过投缳。被院中嬷嬷才得以保全。死过一次也想明白了这才含着怨气嫁了,四王爷无权府中佳丽自然也少。她倒是一手遮天过的比侍郎府还要滋润。如今竟被一个女婢压住了身份她岂能咽得下这口怨气。闹着回府也不过是想借助娘家的势力争一口气,谁知他竟不闻不问今早请安连面上的客气也不给她留,将来她还拿在这王府里翻云覆雨。
冰凌亦是揣着心思,王爷鲜少传她们今日却将所有人都聚在这堂里究竟想做。婉情他连安抚的话语也没有。近日里她也是连他的面都见不到,派婢子前去打听只说他都是在绵延阁歇的。不得不承认那女婢也确实有手段,进府这么久他一直不偏不向雨露均沾,何曾这样偏袒过谁。当初若不是承了太子妃娘娘的厚恩她也不必在此受此等窝囊气。
前厅人已聚齐,独孤窦泽与萧霖坐在首座。其余的人立皆立在一侧。眉心微敛,只怪他故意通知的迟,来的晚了实是招人话柄。
她入殿拂拂身道“参见王爷王妃娘娘。”
其余人亦僵硬道“妾身参见侧妃娘娘。”
行过礼婉情倒是安分,知晓这次闹的有些过了。与青墨一起安分的立在一侧。冰凌岂是善意的主,凡事有凤绮凰撑腰她自是不怕。虽见过锦娘的厉害但现今王爷王妃皆在此量她也不敢将她如何。
提了音道“侧妃娘娘果真好架子,让大伙儿等了如此之久。”
那日她之所以与现在不同不过是私下里没人,如若真的冲撞了吃了亏也说不出口,毕竟已为侧妃身份压着她一头。
独孤窦泽也不吱声坐着淡笑着望向她,她拂身道“妾身昨夜疲累睡过了头请王爷赎罪。”
众人僵了僵,如此张狂也不是第一次了。
萧霖本是拖着头出神见她进来精神一下子拉着脸怒道“脱了本宫的调教便如此不守规矩该当何罪。”
独孤窦泽这才幽幽道“不过是来的迟了些不依不饶的做。”又对锦娘道“父皇病重一会儿你跟本王一起进宫探望。至于王妃还是留在府中为好。”
厅里静静的,一行人皆不知晓他买的关子。
算是当着众人拂了萧霖的面,她打骨子里看不起他本来还想再吞声过几日。这王府她反正迟早要离去的,见他如此不把当回事脾气上来起身指着他道“你算敢对我指手画脚。”
众人皆是一惊,婢子们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今日这里的所有主子都显得怪异。
一旁的三人暗叹,如此一来总算看清这个王妃的真面目了。
锦娘立在中间勾勾唇角,明白了他意图。不过是想激的萧霖露出真面目好借此跟她划清界限。不禁黯然,这二人名义上虽为夫妻事实上心里皆是盼着尽快摆脱对方,连一日都觉得长久。
“放肆。”他黑着脸道,怒火冲天,乒呤乓啷,瓷瓶碎了一地。这戏算是演的入神。所有人皆被他的怒意怔住,在府上混迹这么久何曾见过王爷发这么大火。冰凌秀眉紧锁,如今这王爷好不陌生,中气十足哪里像是久病之人。
萧霖亦被他镇住,方才的底气一下子软了下来。阿宝赶忙上来扶着,红梅凑近来低语道“这毕竟是四王府还是不要吃眼前亏。”萧霖一怔被她点醒可又下不来台只这么僵着。
锦娘稳稳地立在中央同府里的其他女子一样皆是插不上嘴。
他重重的呼了一口气道“来人,将王妃给我带下去听后处置。”
立刻从外面涌上来一群侍卫,步态稳健面无表情。不像是普通的卫队,难不成是经过特训的人。锦娘抬目见冰凌也是眼也不眨的看着这一切。她与婉情她们不同,府中属她目的不纯,他而今应是在一点点的将消息透露给他们。
萧霖这才反应,一把推开扶着她的阿宝怒道“放肆,你们不想活了吗不跳字。
独孤窦泽沉着脸,侍卫自是明白麻利的将萧霖架住连红梅和阿宝也一并拖了出去。她何时受过此等委屈,气的快背过气去。发狠的道“独孤窦泽你给我等着,过不了多久我定会叫你好看。”
声音被割断,他大步下来锦娘会意忙上前道“王爷莫气,身子要紧。王妃这样不像话也是该好好惩罚一番。”
听了她的话他缓了面色,仍旧沉声对杜禄吩咐道“车备好了吗。”
他俯身道“早在门口等候了。”
锦娘上前扶住他,他道“走吧。”
并未再跟屋里的人多说一句,留着她们去猜。
帐帘放下他才恢复了常态,试探的对锦娘道“跟着本王可是觉得疲累。”
她收了手中的帕子缓缓道“妾身这辈子早已习惯了疲累。”她不是撒谎,想想自母亲离去后她始终活在疲累当中,这一次还算好她也不是孤军奋战。
觉察到她的认真,他闭眼朝身后的软枕靠去。胳膊伸将手覆在她白皙的手背上,紧了紧。
锦娘垂目,手被他拽的生疼。
皇帝的寝宫她头一次来,施施然走在他身侧。宫门大开,殿里好生热闹。位高的嫔妃皆在,独独不见皇后和如妃的身影。应是在殿里谋划大事。
还有一些男子她皆不识得。
皇帝在华帐中气息微弱,众人压着嗓子窃窃私语。最是无情帝王家,别看位高真心的人却找不出一个。全是为了自身的前程。
他们首先跟皇帝行了礼,帐中虚弱的手晃了晃。而后一明黄色锦袍男子,衣身上同样是麒麟图腾,腰间佩玄铁长剑。见他的样子怕是边关的二皇子。此时显然也是奔着御座来的。
果真独孤窦泽俯身道“见过二皇兄。”
锦娘亦俯身道“参见王爷。”
独孤明睿目光在锦娘身上转了一圈道“四弟这是?”
独孤窦泽搂住锦娘的腰身道“臣弟的侧妃锦娘。”他说的正经亦是提醒他别打她的主意。
他见他已褪了先前的病容疑惑道“四弟近日身体可好?”
“蒙皇兄惦念,臣弟这身子不好也怪了。”
他面上一惊道“几年不见四弟竟完全变了个样。”
锦娘四下里望了望这么多人竟没有一个是讨论皇帝病情的。
“咦,四王爷也来了。”略微苍老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一紫衣官袍老人。面上透着几丝威严这人应该就是在朝中一手遮天的权臣风丞相。
锦娘可以感到她腰间的手臂紧了紧,他道“父皇病重本王理应看望一番。”
他看了锦娘一眼道“王爷怎不带王妃?”
独孤明睿亦道“是啊,还未曾见过弟妹。”
琥珀色的眼眸厉了几分道“王妃身体不适留在府中休息。”
二人皆被他陌生的姿态搅得混乱,心中疑惑这素来懦弱的四王爷到底打的主意。
有太医从内帐出来,对众人草草的说了一下皇帝的病情。太子不在,二皇子为长场面自然由他掌持。
“各位。”他提声道。人群立刻静下来。他接着道“父皇病重需要静养,各位都回府去吧。”
宫嫔们先有宫女扶着离去,皆面带愁容微微啼泣。凤丞相始终站在他身侧,一个兵权在握一个实权在手。如若合体该是所向披靡。一切有他操持皇后自是不用出面。
如此一来如妃与萧衡实力显得稍弱,而身侧的男子倒底有几分把握才能在生死搏斗中始终带着沉稳的笑容。
殿里的人散的差不多了独孤明睿走下道“四弟今日似乎精神特别好。”
他淡笑道“皇兄这些时日也不见到臣弟那儿走动走动,莫不是怕四王府有晦气。”
“四弟这是哪儿话,只是这些时日公事缠身耽搁了。”
“既然皇兄繁忙那臣弟也就不打扰了。”言罢也不施礼搂着锦娘离去,她想他今日来此也是故意露出端倪。
凤鼎城盯着他张狂的背影道“从前倒还小看了这四王爷。”
“朝里的事还望丞相多多打点。”在他看来独孤窦泽没权没势自是不成威胁。
“王爷言重了。”他老谋深算跟独孤明睿想法自然不同。近日他手下连着出事,先是莲城那里的军火库被毁又是暗中积聚的卫队无故被杀。派人查了许久也未能有结果,原以为是萧衡他这才联系了独孤明睿想借助他的手将萧衡打倒。前日据手下回禀说出手的人并非朝中之人,他眯了眯眼眸。这四王爷在朝中无权若真想做大事也只能靠外界的力量,他接连招袭莫不是他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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