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心里面早就憋了气,听到二弟妹这么说,发出一声冷哼,毫不客气的说道:“既然想去拜访人家的话,那就自己去,何必跟着我们一起去呢?无非就想省下那几个礼品钱!”
被自己的大嫂说穿了心思,二弟妹面脸羞得通红,最后剁了跺脚,眼眶红红的说道:“我要是手里有钱的话,会打这份主意嘛,你也不想想,家里的肉铺都是大哥管着钱财,也是进着他的手,我们家当家的跟着他干活,没有钱不说,每天还得白出力,所以……”
“什么叫你们没有得到钱财,你前天买衣服要二两银子,你儿子读书,难道我都没有出钱吗?你不要忘了这个家现在是我们管着,钱自然也由我们保管着,这有什么错误?”大嫂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说道。
“所以整个家就你们最占便宜了,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尽管到了你们的嘴里,而且还有银子啦,我们家的也是儿子,凭什么呀?”二弟妹说着说着,眼泪还掉了下来。
“你说凭什么凭?我们家是老大,律法也规定了,老大是可以继承家业的,而且我们六你们四!”大嫂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拿安易说出来的话去反驳二弟妹。
“你们在干什么?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老爷子听到院子里的动静,实在是坐不下去了,推开门一看,发现是这俩儿媳妇吵了起来。
“爹,你肯定要替我做主啊,家里面的生意也只有大嫂把持着,我们家当家的天天跟着大哥做事,一分钱得不到也不说,每天花点钱还得被别人惦记着,凭什么呀?”二弟妹率先开口,企图抢占上风。
“说的倒好听,什么叫花点钱去了?被我惦记的,你也不想想,你们花的是什么钱?难道你们吃喝住宿都是免费的吗?难道你儿子读书也是免费的吗?”大嫂忍不住开口反驳道。
“我和当家的吃喝,不都是爹供养着吗?关你什么事情?再说咱们一家人都没有分家,凭什么那钱能到你口袋里,害得我想买什么?还得跟你报备着,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同事这个家当媳妇儿的,连一分钱都得不到,吃点什么还得被别人惦记着,我还不如死了算了……”二弟妹讲着想着,只觉得心里面越发的心酸,坐在地上就开始哭了起来。
“你可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咱们家住在城里,烧水吃饭,样样都是要钱的,再加上人情往来,两个孩子又读书,你以为我这个家真当的容易吗?”大嫂也不容易,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
“你说你不容易,那你摸着你着良心说说看,这个家怎么不容易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咱们家给姑爷供应肉,一个月就有十多两银子,再加上卖一些肉制品,这一来一回,20两银子是绰绰有余的!”二弟妹也算过账,自然知道这个家花费不多,看着自己大嫂哭穷,忍不住说道。
“你……”大嫂指着二弟妹,眼睛转了转,紧接着说道:“你光想着我转那么多银子,还是想过我的不容易吗?两个孩子的私塾费,再加上一些书本之类的,还有老爷子抽了旱烟,别以为那不值钱,可是老爷子做的可是上好的,所以……”
“大嫂,你可真是满口胡言,两个孩子除了读书交些学费,然后买些书本花钱,剩下的基本上都花不了多少钱,要知道,笔墨纸砚这些东西,现在还不需要,都是在沙子上写字,你……你说这些话的时候,良心痛不痛?”
“行了,不要吵了,我明白你们是什么意思?老大家的,要不然这样吧,你和老二轮流当家,一人当一年吧,今年你先当,后年就是老二哒,这样,谁也不会争吵了!”老爷子实在是受不了他们的争吵,便说道。
大嫂听到这话,本来正在掉眼泪的她,一下子僵在那里,当家要是真的没有油水的话,谁会干呢?
“爹,这样做不好吧?朝廷都规定,只有嫡长子才是家里的唯一继承人,你说这老二跟我争当家的,这是什么意思?”大嫂反驳的说道。
“没有什么意思,你不是说当家不好吗?那就让我跟你一起当呢?难道你刚刚说那些话?这是哄骗我们的?”在马上就要过新的一年了,二弟妹想着明年过后的光景,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到时候就是自己当家了,难道还会缺什么钱花吗?
“你……”大嫂看着二弟妹,生气的说不出什么话,最后想到了什么,眼珠子转了转,计上心来,说道:“正好你明年要当家了,我有件事情要和大家说一下,刚刚我们去拜访姑爷,姑爷说我们家供应的肉不好,让我们再把质量往上提高一些,可是质量好的肉,那价钱……否则的话,他们就不和我们往来了,我也就是赚个辛苦钱而已,要是没了这笔生意,咱们全家都得喝西北风,二弟妹,你也要当家了,你给我出个主意呗?”
二弟妹听了这话,眉头紧皱,紧接着问道:“在姑爷好好的,怎么就提起这样的事,反正都是肉,那你分什么好肉和坏肉?你不会把那些隔夜的肉或者快要腐烂的肉交给姑爷,然后姑爷才说的吧?”
“我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大嫂有一点点心虚的说道,其实就是有一些不新鲜的肉而已,但是绝对是能吃的,但是身体虚弱的人吃了之后会拉肚子而已!
“老大家的,你给我解释解释,我记得姑爷给的银子一直都是足足的,咱们家为什么供应的不是新鲜的肉呢?”老爷子站在门口,威严的问道。
大嫂听到这话,心猛的提了一下,这才明白,原来自己落到了小贱人的话柄里面,这个弟妹可真是不容小觑呀!兜兜转转,竟然把自己绕了进去!
“爹,还能怎么样?无非就是人家鸡蛋里挑骨头罢了,毕竟人家有了真正的妻子,而我们这群人家,说是岳家,可是小姑子已经死了,唯一留下的儿子还是个次子,以后人家家业,都由人家长子继承,我们家安武能混个什么?”
老爷子沉默了好久,最后用这条拐杖敲了敲砖头,说道:“那我明天去看看他,顺便问问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既然真的不愿意合作,那就不合作了,反正咱们家也不缺那口饭吃……”
大嫂一听这话就着急了,老爷子,你不缺这口饭吃,可她们需要啊!
“爹,你不能这么说呀,咱们家小门小户,当然在乎那几十两银子,那长久的积攒下来,也是一大笔钱财啊!
再说了,两个孩子读书要钱,咱们家吃饭也要钱,靠着那点卖肉的,咱们家过得还像以前一样,喝西北风了,你也得像以前一样,抽那种旱烟,穿不得绫罗绸缎了!”
被自己大儿媳一顿呛之后,老爷子拿着烟杆的手僵住了,过了好久,他慢慢吸了一口旱烟,吞云吐雾的说道:“既然如此,明天我就在和姑爷说说,实在是不行的话,咱们再把肉的质量提高一点,毕竟还有得赚嘛!”
两个儿媳听到这话,互相看了看,也没有继续争吵下去,到了晚上,二儿媳推了推睡得正着的老二,说道:“当家的,今天大嫂和大哥去了姑爷家,听说姑爷嫌弃咱们加入了质量不好,你经常帮大哥的忙,你说说,这到底是个什么回事?”
老二正不耐烦被自己媳妇儿打断了睡觉,就是听到媳妇的话,一下子坐了起来。
“你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好好给我讲道讲道?”
二儿媳就把今天和自己大嫂起了矛盾,又争夺管家权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到这句话,老二就有点不耐烦了,说道:“那个管家权有什么好争的,整天劳心劳力的,别人还惦记不了一点好,像咱们这样,每天只管吃喝,反正天塌下来了,还有个子高的人顶着!”
“你说的到好听,难道有不需要钱的时候吗?等你需要钱的时候,还得厚着脸皮伸手去找别人要,到时候钱要是咱们的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别人有可能还求着你呢?”二媳妇生气地说道。
“你呀就是贪心不足,你哪次要钱大嫂没有给你,不过说着做的事情,我也倒是知道一点,自从酒楼的生意起来之后,咱们送的肉,质量还是有点太差,基本上都是别人肉铺过夜的肉,被咱们低价收购来,又卖给了姑爷……”二弟慢慢地吐露实情。
“以前倒是没有什么事情,反正吃肉的都是一些贩夫走卒,可是现在不行呀,酒楼的生意打响了,我们老师说那些低价肉,好多掌事的都嫌弃,前几天还有管事的不准备要,要不是咱们求爷爷告奶奶的,那生意差点做不成,估计大哥大嫂去,就是因为那次事情,可是没有想到,人家早早地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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