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黄之术与他而言不过家常便饭,灰袍老人经常夸他天赋异禀。
灰袍老极及其信任扁鹊的能力,许多疑难杂症灰袍老人都交予扁鹊。
老人披着和善的面纱,直到最后扁鹊才知道和蔼的伪装下是颗多么肮脏的心。
少女在扁鹊的治疗下情况逐渐好转,他对这貌美的女子也渐生情愫,扁鹊甚至不知她姓名便已深陷其中。
可少女总是昏睡。
一夜,扁鹊准备帮少女换药时,床铺上却早已没了少女身影。
深夜凌晨时分扁鹊听到院里的动静起身查看,在院门外发现满身血污的女子。
“让……让我死……”少女满目绝望。
铺天盖地的死气从少女眼眸中外溢,“帮……帮我……”
少女呜咽着昏迷过去。
每天夜晚少女都会离开,却又在深夜里满身血污地倒在院子里。
扁鹊心疼不已,但少女总是白天昏迷,夜晚逃走,深夜狼狈倒地。
这日扁鹊守在少女身边,成功堵住了醒来的少女。
“你要去哪儿?”
“与你无关,让开。”少女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你每晚都满身血污的回来,你要去哪儿?”一向温和待人的扁鹊此次言语中带着强势。
“我让你滚……”少女挣开扁鹊的手,一个闪身翻窗而出。
手心的空虚感让扁鹊第一次有种失落感,自己对于这个照顾了近三年的少女全然不知。
这次少女深夜时分又是满身血污地回来,只是不一样的是她不再瘫倒在地,而是浑浑噩噩地、如断线木偶般机械地行走。
“你怎么样?”扁鹊第一时间冲到了少女面前。
“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杀了我好不好……”少女失去主心骨下一秒就将软倒,扁鹊长臂一捞将少女稳稳接住。
“你怎么了,我千辛万苦把你救活,就是听你这么作践自己吗?”扁鹊又气又心疼。
那晚少女哭得像个孩子,说了好多话,扁鹊第一次听少女说这么多话。
啼莺婉转,百灵鸟般的悦耳音喉却诉说着来自深渊的绝望跟窒息。
扁鹊舍不得。
她说,好多血,她成了嗜血怪物。
她说,她控制不住自己。
她说,为什么她死不了,她不要这么活着,像是被人操纵的嗜血傀儡,想反抗却敌不过身体里那朵嗜血的花。
她还说,明天开始她就得去京城最繁华的地方跳舞,再也不会回这个地方。
“我叫貂蝉,你叫什么?”少女啜泣着。
扁鹊当时心想,叼蟾,雕叼蟾?倒是个独特的名字。
哄了好久她终于不哭了,再哭下去水人就变成干人了。
“扁鹊。”
“雀哪有扁的,明明都是团的。”
“你说团的就是团的。”扁鹊柔声低语。
“谢谢……哪怕这条贱命让我变得不人不鬼。”
貂蝉强颜欢笑的模样,现在还历历在目。
“喂,扁雀,我跟你说哦,”貂蝉推门进屋,单脚已经迈入房门之内,“我是个不详之人,不要爱上切身哟。”
那是貂蝉当晚对他说的最后一句。
他只记得当时他的心,好疼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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