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他也很排斥这样地方,曾经他曾经在报纸上在新闻上都看到过这样的地方。他以为自己永远也不会到这样的地方。更不会跟这样的地方有交集。
现在他也跟那些路过的人一样,表情变得麻木,眼神变得空乏。他对着门口处的镜面墙看……自己果然是一个被这个地方给同化了。可是他难道不是乐在其中吗?是的他现在很快乐,因为他的烦恼都在这里变得没有了,他在这里看到跟自己一样沉醉在这里的人。
门口走过来一个男人,这个男人留着长发,穿着类似于裙子的阔腿裤。眼神妖媚,笑窝明艳。简直是一个人妖般的存在。
也许是喝了酒,他定定地看着何千帆,何千帆被他看得发毛。他赶紧往里面走,里面朱思思说她正在包间等着他,那里有他新近认识的朋友,那些朋友都是朱思思的旧识。他们身上都跟他一样有相同的标签。他们都是迫不得已才到这个地方来。
他刚刚迈出一步就被那个迎面走来的妖孽男子给扯住了衣服。
何千帆身上正穿着从晚宴上下来的晚礼服,他的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刚刚因为走得急,所以脸上呈现出一种唇红齿白的健康色泽。他有精致的五官,这样的五官让他看起来就有点不同于男人帅气的漂亮。
他皱着眉,“放手!”
那妖孽般的男子涎皮赖脸的说,“嗨,我见过你,注意你很久了。我们交个朋友怎样?”
妖孽男嘴上说的交朋友,那眼睛是直直的看着他的脸,他就像是猎人看到了猎物那种毫不掩饰的贪婪眼神。
何千帆一阵恶寒,呵斥道,“喂,放手,我跟你不是一类人。”
那男子涂着红艳艳的指甲,嘴唇上的颜色也是如血的珊瑚,眉目如画。他嘴上吐出一股酒气夹杂着他身上的香水味。
“你怎么知道你不是跟我一路人。”他的声音低沉,那如麝的气息,让人很容易迷惑。
何千帆没有那样子的嗜好,所以他还是比较清明,对方是个醉鬼,力道也不重,所以他很容易就挣脱掉对方的钳制。
也许是刚刚那股酒气让他恶心,现在他浑身汗毛竖立着。被朱思思拉着的时候他的神思还是恍惚着的。
“千帆,你怎么了?脸上看起来很不好。”朱思思揽着何千帆。踮起脚在他的耳边问。
何千帆摇摇头又点点头,然后突然冒出来一句,“思思,我是不是跟他们一样。”
朱思思愣了一下,没明白他什么意思,“千帆,”她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什么他们,什么一样。”
何千帆捉住了朱思思按在他额头上的手,“他们,就是他们……”
朱思思能感觉到何千帆的手汗津津的,她神色一凛,“千帆你怎么了?你胡说什么他们。”
何千帆这才回过神来,然后看着朱思思,朱思思脸上的面上全是担忧神色。“哦,没什么,思思……我有点难受。”
“哪里难受了,”朱思思的柔胰般的手抚弄他的胸口,“我看看。”
说着她的手就挑开何千帆的衬衫手指伸进去,“嗯,我看看……到底是哪里不对劲。是不是想我了,所以才会胡说八道。”
何千帆被她这一撩刚刚的那些抑郁好像不见了。“思思,也许给我一支烟,我会更好些。”
其实他更想他们在银色锡箔纸上的那个东西。迷离光线下那个银色好像是水一样流动的颜色,能让人血脉沸腾的颜色。
朱思思看懂了何千帆的眼神,他直勾勾的看着他们在桌子上那些东西。那些人那种痴迷到忘记一切纷扰是脸色,就像是冬日里烈火,像是旅途跋涉后的鸩酒,像是久旱后的甘霖……
那是一种迷路人的向往的深陷。
她轻声说,“千帆,或许你需要更好的。试一试?嗯。”
朱思思的那声试一试嗯,拖长了调调,然后他耳边就响起了如同魔音一般的咒语。一直回响,一直回响,然后就如同钻入骨子里渗透入灵魂。
他已经忘了何凌宵那种担忧的神色,早就忘了孟婼的期盼。眼前的对于他就像是生命的真实所在,快乐的至高点。
他呐呐的答道,“好,试一试吧,思思说试一试就试一试。”
何凌宵回到家的时候,孟婼还等着她,她说,“凌霄,锅里给你留了汤排骨竹荪汤。”
她知道何凌宵去参加晚宴去了。在晚宴上哪里能够吃得好。
凌霄自己去厨房把汤盛出来。然后坐在桌子上吃,“妈妈你先去睡吧,时间不早了,以后不要老是等着我,我有时候会回来晚一点的。”
做杨瑾维的秘书后她就有了准备,她以后总是会很忙的。
孟婼叹了一口气,笑着说,“我不等你,等谁呢。”
凌霄越来越忙,而她呢好像越来越闲。每天一个人待在家里就好像心里没着落似的,她每天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
凌霄想起何千帆晚上的那个态度,忍着没敢说出来,她不想在这个时候给妈妈添堵。
“咦,妈妈明天,明天我就可以陪您一天,您想做什么,或者是想要去哪儿,我们一起去。”她笑嘻嘻的说。
“刚刚是立涛送你回来的?”孟婼说,“之前在电视上看到他了。”
“立涛送回来的。因为晚了一点,所以他就没有上来。”何凌宵埋头喝汤,又小心窥视孟婼的表情。她知道这场义拍晚会定会有媒体报道,而妈妈看到温立涛,必定也看到了何坤一家。
“瑾维跟青柠看起来很般配,这还是我第一次在媒体上见到他们两人出现。今晚看到那么多的俊男靓女没有一对有他们那样好看。”
何凌宵见到孟婼毫无芥蒂,然后松了一口气,笑嘻嘻的抱怨,“妈妈怎么不觉得我也很漂亮。不是都应该觉得自己的女儿最漂亮吗?”
孟婼嗔笑道,“我可不是王婆,虽然你也好看点,你呀,就是太不知道收敛了。青柠身上自有一股气度,拿捏到好处的笑容动作,再加上站在杨瑾维身边,整个就不一样了。”
“看来是我修炼不到家。”何凌宵笑道。
孟婼笑骂,“嗯,修炼不到家就修炼不到家吧。反正你就这样了。”然后她见何凌宵笑得开怀,不由顿了一下,“千帆最近在忙些什么,你刚刚有没有问他。”
何凌宵止住了笑容,然后她喝了一口汤,含混的说,“千帆他最近课业有点忙,还有就是……你知道他不是学校篮球队的吗,最近好像是要打什么比赛。他有说过几天忙过了就来的。”
打篮球比赛是之前给他电话的时候只言片语中听来的。至于说他来看孟婼的话,这件事她尽量会催促的。先安慰妈妈要紧。
何凌宵一边喝汤一边想,她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妈妈再伤心了。
所以她会好好的找个机会找何千帆谈谈的。
……
温立涛这天上班,上午去了一趟工地,中午回到公司就有快递给他送来一个快递。秘书给他的时候,他拿着纸袋问,“这个是什么?”
这是一个特快专递的蓝色封皮,是那种里面装有资料、法院传票、身份信息……等等,在很多快递员手里都能看到的普通蓝色纸袋。蓝色代表了健康,迅捷,方便,干净。
秘书说,“这个是刚刚快递送来的。”
他知道是快递,也是问秘书的话,秘书未必知道得比他更多。因为上面只有收信人。他点点头,说,“你先下了去吧。”
他的秘书是一个兢兢业业又古板的四十几岁的女秘书。是温博然之前的秘书。他说这个郑秘书是个有经验的好帮手。郑秘书在工作上从来都是有板有眼,也不好奇其他的。
不知道为何,这个时候他手上拿着这样一封从外表看起来十分普通的快递,心里却出现了一种异样的情绪。“潘多拉”这个词就那样遂不及防的跃入脑海里。
心里失笑,然而奇怪的是这样的情绪一旦出现就很难说服自己不去在意。然后这种折磨人的情绪他把正要做的工作放在一边。
他拆开牛皮纸袋,抖落出来一叠照片。
“潘多拉”这个词这一下再次出现在他的思维里。据说打开潘多拉盒子就是打开了灾难的史篇。
愣愣的看着那些照片发呆,一张张像是刻意要钻入脑子似的。直让他脑仁发疼。
太阳渐渐地西斜的时候,他还在看那些照片,他接过好几次内线,郑秘书在那端说了什么他全然是麻木的嗯啊这两个字回答。直到郑秘书出现在门口,说董事长找他。
他才回过神来。
郑秘书看到的是这样一副画面,太阳融融的金色,染在他发末上,像是要燃烧起来的火焰。而那红色火焰下的脸,如同雕塑,而且是毫无血色的雕塑,英俊的五官,像是僵硬的线条搭配组成的。眼睛紧紧地像是定在那桌面上……不,是钉在桌面上的那些好像是照片的东西上。
她没敢过去,她知道自己一旦过去的话就触及了这位上司的**。
她敲门他也没什么反应,她只好推门又在门上敲着制造出更大的声音来一边叫他。这才让他触电般的转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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