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然阿懒了，是我认识的贪吃的傻丫头。”苍夜好像会读心术一样，拍着阿懒的脑袋温笑道，阿懒眨巴眨巴眼睛，有些难以置信，大师兄……能听见她心里的话！
“我的徒儿如何，还轮不到蜀山弟子来说道吧？”洛云川语气不善的抓住苍夜的手，将阿懒带入自己怀中。感受到自家师父宽厚的胸膛，阿懒脑子没办法思考了，只能听见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跳。
师父是在保护阿懒吧？师父其实不是那么讨厌阿懒吧？
想到这个，阿懒整个人都明媚起来，眼睛弯起，闪着亮晶晶的光芒。
“阿懒想吃鱼……玉米！”阿懒鱼没说完，感觉到师父大人浑身凌厉的气息，立马狗腿的改口。苍夜不甚在意的收回手，这丫头，还真是会睁着眼睛说瞎话，这才初夏时节，哪里来的玉米。
“玉米这个时节怕是不好找，我今天顺手从扬州城的酒楼里带了只烤鸭，暂且吃到这个可好？”苍夜慢吞吞的从怀里掏出一只金灿灿、香喷喷的烤鸭，极具诱惑的看向阿懒。
这哪里是可好，这简直就是好极了，阿懒今日跟着楼辰玥，零食吃得不少，但正餐没咋吃，虽然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但折腾了这么久，阿懒已经饿了。
“这个……”阿懒本想直接扑倒烤鸭的，幸好理智控制住了她，这烤鸭……怎么也得孝敬一下师父大人吧。
阿懒回眸试探性的看着自家师父，师父大人一手正放在怀里，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似是纠结又似是懊恼。
“师父，你怀里是什么东西？”阿懒咬着指头讷讷的问，洛云川身体僵了一下，终是将手拿出来，眸色不明的看向火堆。
“没什么，若是饿了，就吃吧。”洛云川一声令下，阿懒立刻窜到苍夜面前，两眼幽绿的盯着烤鸭，苍夜宠溺的笑了笑，将烤鸭全都递给阿懒。
所谓贪心就是，阿懒吃着外酥里嫩的烤鸭，心里还惦记着师父大人怀里偷藏的美食。
于是在神秘美食的强烈诱惑下，阿懒状着狗胆，趁着师父大人不注意，用自己油腻腻的爪子扑倒了自家师父，掏出了师父怀里的东西。
“师父恕罪，徒儿实在是太恶了，救徒儿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阿懒一得手就迅速缩到苍夜背后，探出小脑袋恳求道。洛云川紧张的站起来，失了素日的沉着冷静，却也没出手将东西夺回来。
阿懒低下头，动作麻利的将用油纸包得很好的东西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坨，不对，是一堆，呃……怎么说呢，就是看不出形状，疑似糕点的东西。
阿懒纠结了，这东西好不好吃她是不在乎了，关键是能不能吃。师父藏得那么好，应该是好吃的吧？阿懒将信将疑的捡起一小块东西放进嘴里。
入口算得上爽滑，不是难以下咽，唔，应该是能吃的，味道细细品尝的话，还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鉴定完这是食物后，阿懒又砸吧着嘴吃了一块，还要吃第三块的时候，阿懒的手不自觉的顿住，歪着脑袋看向自家师父大人，他那期待意味十足的目光是要干什么？
“好吃吗？”洛云川一字一句的问，脸色有些僵，阿懒有些没明白过来，师父好像很关心这东西的味道啊。师父这是希望自己说好吃呢？还是说不好吃呢？
“呃……，和烤鸭比起来当然是……”说到这里，阿懒故意拖长了尾音，余光打量自家师父的眼神，见他眼神忽的有些黯淡，勾了勾唇。
“自然是这个好吃了。”阿懒说完这话，洛云川便坐了回去，只是唇角止不住的上扬。
这丫头，喜欢就好，也不枉他……不枉他下了这么多功夫，做了这么久。
“什么东西这么好吃，让我尝……”苍夜说着就要伸手去拿阿懒手里的糕点，一支藤条突兀的袭来，苍夜收势不及，手背被抽了一下，留下一条红印。
“顽徒贪吃，苍少侠还是不要与她争食。”洛云川理直气壮的扔掉藤条告诫道，苍夜无语，大哥，照傻丫头这饭量，你是把她当成猪了吗？再说，就你刚刚那反常的表现，谁看不出来是这东西有问题啊。
“阿懒真的觉得这东西好吃吗？其实我这里还有醉月斋的吃食，你可愿与我换？”苍夜不慌不忙的从怀里掏出一小团东西，原本他是想给阿懒做零嘴的，如今还是拿出来算了。
面对美食的诱惑，阿懒犹豫了，师父刚刚好像因为自己说好吃很高兴的，要是自己丢弃这个吃大师兄给的东西，师父会不会不高兴？可是大师兄手上的东西看上去的确比自己手上的东西好吃来着。
“为什么要换？大师兄的吃的不就是给我准备的吗？”阿懒又塞了一大口糕点，鼓鼓囊囊的反问，好心痛，她居然对美食说了谎。
听见阿懒两边都讨好的回答，苍夜有些失笑，这丫头还是像以前那样喜欢强词夺理啊。不过这次，她说对了，他会竭尽所有把她想要的给她，这是很早以前他们就约定好的。就算她不记得，他也会遵守。
“师父，我的心口好疼……”阿懒捂着胸口痛苦的倒在地上，脸色惨白，整个人紧紧地蜷缩成一团。
是不是因为偏袒了师父，所以胸口才会这么疼？
“阿懒，你……”
“不要动她！”洛云川猛地起身打开苍夜想要触碰阿懒的手，眸子沉痛的看着阿懒，无助的痛哭着。
“师父，救救阿懒，阿懒好痛，好辛苦，呜呜呜，阿懒以后再也不要说谎……”阿懒哭嚎着朝洛云川伸出手。
洛云川就站在阿懒面前，只要他愿意，他随时可以把她揽进怀里，让她不必那么无助。可是他不可以，他的触碰只会让阿懒更加痛苦，他什么都不能为她做。
“你疯了？阿懒现在很难受，她很难受你看不见吗？”苍夜红着眼怒斥，这是他第一次看见阿懒这副模样，他不知道这样的事发生过几次，多久发生一次，他也不知道以后还会发生几次，但是现在，他不能坐视不管。
“我说你不要碰她！”洛云川抽出腰上的软剑拦在苍夜面前，脸上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耳边是阿懒痛苦的啜泣，无论什么挡在他面前都不能阻止他！
苍夜同样抽出佩剑，直奔洛云川而去，剑影飘忽，两个俊逸的身影交缠，看不出谁是谁，看不出招式。
“啊！！师父……”阿懒尖锐的叫出声，她的神智已经完全崩溃了，洛云川胸口猛地一疼，被苍夜划伤胳膊，一掌打出好远。紧接着，洛云川看见，苍夜迅速的俯身抓住阿懒的手。
苍夜了抓住阿懒的手，如同三年前的洛云川一样。
抓住阿懒的手后，苍夜惊呆了，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都不能动了，怎么会这样。
“啊！！！”阿懒打了个滚，脱离了苍夜，她好痛，浑身好像要被焚化，有好像所有的经脉马上就要断裂，她——要死了！
看着残留在自己手上的细屑，苍夜心口有些发疼，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他一触碰到阿懒的身体，被触碰到的地方就会像着火了一样迅速焦化？刚刚……他差点要了阿懒的一只手！他的手上还残留着阿懒的皮肉焦化后的痕迹。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苍夜抬眸看着洛云川问，洛云川面如死灰，完全没有以往的自信淡然。
“我不知道。”这是洛云川最不愿意承认的事实，也是他最不愿意说出的一句话。阿懒为什么会这样，他不知道。该怎么减轻阿懒的痛苦，他也不知道。在没有他的两年里，阿懒是怎样熬过这样的痛苦的，他还是不知道。
“你不是她的师父吗？你怎么会不知道？”苍夜身形一闪，揪住洛云川的衣领怒吼，这样的痛苦，他一刻也不想再让阿懒遭受。
“若是可以，我愿意替她受这样的罪，可是我连碰她一下都不能。”洛云川惨然一笑，是啊，看着阿懒一个人痛苦却连依靠都不能给她，还有什么事比这还要令人沮丧呢？
胸口的疼比任何时候都来得猛烈，洛云川却如同感受不到一样，这个时候的阿懒，是不是更痛苦？她经历的是不是比这还要惨痛千百倍？
“现在怎么办？她要这样被折磨多久？”苍夜松开洛云川的衣领，一拳砸在地上，他不知道的这五年里，这丫头都经历了些什么？
“等。”洛云川收了软剑，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呢喃。
“等什么？谁能救她？”苍夜忍不住追问，洛云川微微仰起头，似乎在聆听什么。
什么都不能救她，只有那些东西才能，只有它们来了，阿懒才会恢复如常。
“终于……来了。”不知过了多久，洛云川突然极其温柔的低喃，然后抓住苍夜的肩膀，跃到最近的一棵树上。
原本还想说些什么的苍夜，被眼前的场景给震撼了，他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她到底是什么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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