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爹爹,府中事务我还是不想管。”
“凝宝儿……”
“爹爹,您无非就是担心以后女儿出嫁后掌不了家被欺负么,您也不想想,有你在,谁敢欺负女儿?”商请月柔柔的笑了笑,眼波流转间顾盼生辉,“难道说爹爹不打算给女儿撑腰?还是说爹爹打算给女儿找个恶夫家?”
“怎么可能!”
一听说不给她撑腰,商谨言立刻跳了脚,“凝宝,爹爹永远是你的靠山,将来你的夫家若敢欺负你,爹爹定要把那家人打得满地找牙!”
商请月眸光暖暖,轻轻的笑着,“爹爹说得是,爹爹最疼女儿了。”
商谨言这才缓过神色,随即开心的笑着,“凝宝是爹爹的女儿,爹爹自然最疼凝宝。”
见商谨言没再提掌家之事,商请月暗地里呼了一口气,试探着道:“那爹爹先去休息休息,女儿也睡一觉可好?”
商谨言连连点头,才转身,便意识到了什么,随即又可怜兮兮的回头,“凝宝,府中中馈……”
商请月心里一咯噔,连忙出声打断,“爹爹,我头疼,想睡了。”
那表情,叫一个委屈,叫一个可怜。
“好好好,那你睡吧,睡吧。”
商请月见他带着两个丫头出了门,这才浅浅的笑出声来,竟这般带着笑意睡了下去。
而刚出了门的商谨言,一收商请月面前的温柔小意,冷冷的看了身后的两个丫头一眼,吩咐道:“来人,去叫管家来书房见我。”
一个小厮应声而去。
“你们两个跟我过来。”
商谨言一拂袖,冷声对蝶儿跟沁儿说了一句后就去了书房。
蝶儿跟沁儿忐忑的跪在地上,商谨言坐在书案边上,目光没有一丝感情的看着她们。
“说,为何小姐会孤身一人出现在朋来客栈,还被下了媚药!”
蝶儿跟沁儿颤着身子,吞吞吐吐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有用的来。
商谨言的冷笑,“老王,把她们发卖了,连主子都伺候不好的人,留着何用!”
“是。”
一旁垂首不语的管家上前,就要带走二人,沁儿跟蝶儿在对方的眼里皆是看见的惊恐,一旦发卖了她们,凭她们清秀的脸,恐怕去的地方最可能的就是红楼妓院。
二人把商请月救了唐凝、自己却待在之前那间房的事说了出来,又说了她前几日命她们去红楼要了媚药的事。
“老爷,这一切都是小姐吩咐的,奴婢二人只是听命于小姐的吩咐,请老爷不要发卖我们。”
沁儿跟蝶儿连连的磕着头,不一会儿,额头上就见了血。
商谨言没有看她们,只是沉思着。
王管家挥退了她们,这才上前,“老爷,您看这事?”
“住那间房的人是谁?”
商谨言眯着眼,一双精明的眼里看不出丝毫情绪。
“是一个士子,名为陈少游,在落州颇赋才名,如今刚刚科考完毕,只等放榜了。”
商谨言面色有一瞬的了然,“才子佳人的话本子,看来是凝宝儿看得多了。”
王管家笑了笑,“前些日子,小姐还命我给她去书馆找找陈公子的诗词呢。”
商谨言笑了,摸着自己的大肚子,神色间忍不住宠溺之色,“豆蔻之龄,也该有些心思了。”
不过,一想起商请月竟不惜对自己下了媚药,商谨言又沉了脸,冷哼一声:“幸好那姓陈的小子有些许读书人的君子之风,若他动了凝宝儿,即便凝宝儿再倾心于他,我也不会让他好过!”
管家陪着笑,“好在一切都好。”
商谨言沉默了半响,这才幽幽一叹,“女大不中留啊。”
管家没说话。
商谨言便目光炯炯的看着他,“老王,你说这个陈少游真这么好?凝宝儿不惜贞洁也要得到他。”
管家无语的看着商谨言,这个他怎么知道?
不过还是答道:“应该不差吧。”
“那是当然,凝宝儿看上的人,怎会差了?”
王管家嘴角直抽抽,那你问我做什么?看你那与有荣焉的样子。
“老爷说的是。”
“你去把陈少游的画像、诗词歌赋都给我送来,对了,还有他的过往以及有无家室,嗯,还有,看看他嫌不嫌弃商贾,再有,看看他是不是那种花心风流的人,还有……”
“老爷,我一定把陈少游里里外外都给查清了,您看如何?”
商谨言满意的笑了,“嗯,如此就辛苦你了。”
王管家带着笑:“为小姐择婿,这是必要的。”
商谨言笑着点头,见王管家要离去,他似随意的道:“慕然啊,凝宝儿说她不想管中馈了,你还是去把中馈之事接过来吧。”
王管家的背影一僵,随即僵硬的回头,咬牙切齿的看着商谨言,“老爷,我好像说过,内人下个月要临盆了,这管家之事,再过三日便要辞了。”
商谨言摸摸鼻子,没看王慕然,“慕然啊,你的事我自是没忘的,不如你看这样,管家这事你依旧当着,等你夫人临盆了,我给你一个月的休息时间,这个月的月钱照发,你看如何?”
“老爷,我已跟内人承诺了,辞了管家之事后带着她跟孩子一起云游天下。”
商谨言微一沉吟,商量道:“那要不给你半年假,月钱照发?”
“老爷,慕然不是言而无信之人,既已承诺了内人便不会失信。”
眯起眼,商谨言一咬牙,“给你一年的休息时间,每月月钱翻两倍!”
垂眸的王慕然眼皮子抬了抬,“老爷,您这样让我很为难……”
“月钱翻三倍,你的孩子出生后我再给你一个一百两银子的红包!”
王慕然抬头,不语。
商谨言没好气的道:“银子换黄金,没得商量了。”
王慕然便笑了:“老爷盛情难却,慕然不忍继续推卸,便继续为老爷鞠躬尽瘁了。”
见着王慕然离去,商谨言这才失笑,“年纪没多大,却精得像只老狐狸似的。”
所以,他总是喜欢叫他老王。
谁叫他少年老成的?
谁叫他老是赚他的钱的?
谁叫他让他算计了凝宝儿掌家,害得凝宝儿好几日都没让他回家的?
谁叫他刚刚又敲了他一笔银子了?
越想越郁闷,商谨言慢慢反应过来,他刚刚,是不是又一次栽在这小子手里了?
次日醒来,商请月第一件事问的便是唐凝。
沁儿跟蝶儿没敢告诉商请月她们昨日被商谨言逼问的事,只恭恭敬敬的回道:“唐姑娘昨日没跟我们一起回来,到了半路她就自己回去了。”
商请月皱眉,“她中了那种药,怎么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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