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儿,怎么能跟奶奶这么说话?”谢富贵瞧见慕天香说话的语气有些重,立刻开口责怪到。
“爹,您难道觉得我是说错了?还是说,您也觉得,我们慕家几辈先人的祠堂里,供上谢家牌位,当真好么?”慕天香抬头看了一眼谢富贵,表情里有着容易察觉的怒意。
谢富贵这才明白,原来是他娘私下里将谢家祖宗的排位给供奉到了慕家的祠堂里,顿时心惊不已,当下有些气恼的指责质问了一句:“娘,你做这种事之前怎么也不先和我商量商量?”
“哎呦夭寿啊,我老太婆一心为了谢家,没想到生个孙女处处不敬,如今就连养的儿子也外心针对我这个老婆婆,哎呦我的老头子,你瞧瞧你到时自己走的干净,如今留下我一个孤苦伶仃的老太婆,没人伺候孝敬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连你的牌位也不得安生啊!”谢林氏坐在地上不停的捶打着地面痛苦,一面还不忘将慕天香的罪行列出来给别人听。
“娘,您别说了!”谢富贵虽然对慕府有些异样的心思,但是真让他去触犯这百年创下的规矩,破坏打下如今这片基业的祖宗安宁,他还是有些抵触的。
“爹,作为女儿和孙女,我是不该多说些什么,可是作为慕家如今唯一的血脉,有些东西,我还是需要维护的。”慕天香站起身,俯视着坐在地上的谢林氏,再看相谢富贵的眼神里有些决然:“奶奶从来不喜我,我无话可说,可是我也断然不会将一个曾经差点害死我的人留在身边,总是她也算是我的亲人,还有,我也不容许有人想要仗着写莫须有的名义,去吵了慕家祖先的安宁。至于如何处理,香儿便全看爹您的安排了。”
说完话,慕天香真心不愿意再在这里停留片刻,回头看了一眼姜伯道:“姜伯,劳您将这些账册带到我的院子里吧,一会儿若是裴掌柜的来了,就叫他过去我的院子里吧,
说完话,也不理会尚还坐在地上的撒泼的谢林氏,就直直的走出屋子。
慕天香不愿看到谢林氏那副惺惺作态的嘴脸,选择立刻屋子,等到她人走了,谢富贵才一把松开搀扶着谢林氏的手,站起身冷冷的言道:“人都走了,还哭啥哭?”
果然看到那谢林氏听了儿子的话,立刻抹了吧眼泪,被谢天兰从地上扶起来笑道:“儿子。”
“我之前不都说过了么,既然想在这里住下,就不要有事没事的跑出院子去,您可倒好,这随便跑出来也就算了,还将家人的牌位也给摆到了祠堂里,你真当这慕府出来的女人是好对付的不成?还是说您觉得儿子在这里住的委屈,打算帮我一把,等到我被人家直接轰出府去您才开心?”谢富贵如今被谢林氏搅和的诸事不顺,语气难免的多了些埋怨。
“爹……”谢天兰有心的叫了他一声他才住了口。
“总之,这段时间您就好好的在院子里住下,别再想些杂七杂八的幺蛾子去做,祠堂里的牌位我会找时间请出来。”
谢林氏一听要将牌位请出,立刻张口还想打发话,被谢富贵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而再说慕天香,和姜伯等人回了自己的院子,就继续瞧着账本,等着铺子里各位主事的到来。
只是等到其他分店的掌柜,除了其中一个生病告假外,由儿子代替前来的崔掌柜意外,再就是唯独裴大掌柜,迟迟不见人影外,其他人均以到来,被慕天香安置在院子里唯一一间空屋子中。
在众人来之前,就已经这间空屋,就已经按照慕天香的吩咐,被姜伯派人事先打点了一番。
原本就是很宽敞的屋子,慕天香按照现在化会议室的结构,使人找了六个一模一样的方桌,排成两排拼成了一个大号的长形桌,又在上面铺了一层厚厚的缎面桌布,又在上面摆了2盆绿油油的植物。
最后,又叫人在长桌四周整整齐齐的摆了二十来把椅子。
如今的屋子里,放眼望俨然一副现代化会议室的模样。
十几个分铺的掌柜就围着长桌而作,惊奇的打量着这屋子里稀奇的结构,还有如今也坐在长桌的一方,与他们平起平坐的慕天香。
面面相觑的同时,不免有些诧异,他们这样主仆不分的坐,这样真的好么?
慕天香将账本放在自己面前,扫了众人一眼,在瞧见几个眼生的面孔后,将视线落在不请自来的斜谷鬼身上,当下明了的冷笑一声。
她决定不再等裴掌柜来,先讲自己要处理的事情解决掉,于是轻抿一口茶,淡淡的开口道:“天香先给各位掌柜的请安了。娘亲走的突然,我猜想大家也早就收到了消息,天香不想多说什么,只是今日天香劳烦各位掌柜来此,所为何事,想必诸位心里也有个大概了。”
慕天香清冷的视线扫过众人,将众人脸上的表情看在眼里,才再次开了口:“天香以前也是跟在母亲身后,跑过一些铺子,只是今日发现在座中有好些新面孔,天香不才,还希望各位能给天香做个自我介绍,让天香有个了解。”
慕天香说完话,指了指其中离她有一段距离,战战兢兢坐在最末位的一个中年男子,笑道:“不妨这由这位掌柜开始好了。天香不才,到时不晓得先生如今打理的是哪家的铺子?”
似乎没想到自己会被点名,这人顿时一怔,脸色有些发白的站起身,似乎紧张的很,起身的时候差一点将椅子撞倒。
好半晌才不自在的冲慕天香报了抱拳,不自在的笑了笑开口:“在……在下宋青山,如今在北街的食香坊做事。”
北街的食香坊,是专门出售各类食用香料的铺子,慕天香听闻此人姓宋,便不着痕迹的瞄了一眼谢富贵,双眼一眯,从眼前的账册中抽出两本,冲宋青山晃了晃,笑道:“食香坊啊,那天香冒昧问一句,宋掌柜您是何时开始负责铺子大小事情的呢?应该时日不多吧?我记得铺子先前的掌柜可是姓秦呢?”
“回大小姐的话,秦钟确实是三日前接管铺子的,秦掌柜因为突发恶疾请辞,便由在下接替了秦掌柜的事。”
“那到是奇怪了,我方才瞧了一眼这账册,可是今日宋掌柜交上来的,恕天香愚钝,为何您这送上来的册子,会与之前秦掌柜每日汇报来的不同?我粗略的算了一下,不过一个月的时间,这里外里竟然是差了五百多两银钱呢,不知道宋掌柜要做何解释呢?”
“这……”宋掌柜没想到慕天香竟然瞧出账面的问题,一时之间竟不知所措,愣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宋掌柜莫不是不知道各个铺子的规矩,不知道每日戌时之前,都要将自己打理的铺子当天的收支用度,巨细靡遗的汇报到刘先生那里,由刘先生亲自整理出这样一本账册。”慕天香将另外一本账册晃了晃,扫了众人一眼:“就是为了有人做假,污了铺子里的银两。”
慕天香的声音就像一阵响雷,劈到众人心里。
那问心无愧的,垂眸听训,而做贼心虚的,则是慌乱了阵脚,不知所措的东张西望,试图找到些救助。
当然,其中大部分人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飘向谢富贵。
慕天香冷笑一声,将两本账册扔在桌上,看着宋青山笑道:“话说回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宋掌柜您应该和二姨娘是本家兄弟吧,您今日能空降到我慕府,做了食香坊的掌柜,该不会是和二姨娘有关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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