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如他,黎业尊猜到冷峻不过是想让他痛苦,让他为冰儿的失踪所内疚。启宁还在冷峻手里,不管冷峻要做什么,为了启宁的安全,他不得不铤而走险。
虽然黎业尊并不爱凌启宁,可毕竟他欠启宁太多,或者说他欠启安兄妹的太多,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有什么闪失,当年倾念的意外他绝不允许再发生。
天知道冷峻会想出什么办法折磨启宁,而保护她的唯一办法便是听从冷峻的一切,不能违抗,否则后果无法预料。
冷峻并不会真的伤害黎业尊,只是要他害怕,要他痛苦挣扎,要他不要忘了冰儿。
冷峻不发一言的把黎业尊带到冰儿失踪的地方,这儿也是倾念当年险些丧命额地方。
他什么都不做,就只是与黎业尊并肩站在这片痛苦之地,让黎业尊饱受精神的折磨。
凌启宁在路上被冷峻的人围堵,由于早有了倾念的前车之鉴,凌启宁对冷峻早有防备,随身带了胡椒喷雾和防身用的弹簧刀。
几个打手不是第一次袭击凌启宁,凌启宁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亏吃得多了自然就有办法应对同样的伤害。
当那群黑衣男人们一拥而上时,凌启宁适时的将胡椒喷雾对准来者的眼睛逐个猛喷,黑衣男人们未料到今日凌启宁还藏了一手,来不及躲避无一例外的中招。
被喷了胡椒喷雾的人全部捂着双眼哀嚎,没被喷到的继续逼近,后来者被凌启宁快速用藏在衣袖中的弹簧刀刺中手背。
凌启宁岂是良善之辈,吃了亏当然不肯就这么罢休,对准其要害飞起一脚。
只听“嗷”的一声惨叫,黑衣男人捂住裆部痛苦地蹲下身去,脸上顿时疼出豆大的汗珠。
轻轻松松的摆脱这群人的纠缠后,凌启宁发现在打斗中手机不知何时甩丢了,郁闷的小声抱怨几句,迈开步子向黎氏集团总公司停车场方向走去。
她急着去见她的业尊哥,没想到冷峻先她一步将黎业尊骗走。
到停车场等了很久都没见到黎业尊,只有他那辆黑色劳斯莱斯静静地停在那里。
凌启宁站在劳斯莱斯旁等啊等,等到天色暗淡也没等到黎业尊回来。
凌启宁以为业尊哥一定是又跑去偷偷看倾念了,因为怕倾念发现他,所以他每次去见倾念几乎从不开车。
今天是她的生日,业尊哥答应她晚一点儿带她吃饭,可他竟失约了。
凌启宁虽嫉妒倾念,可又不得不羡慕她拥有业尊哥的真心与牵挂,那个女人是唯一可以让他变得温柔不再冷酷的人。
而她这么久的努力都不曾得到他一丁点儿的感动。
想着想着,泪水悄无声息的爬上了凌启宁精致的脸颊,她固执的站在凉如秋水的夜色中等着黎业尊,不相信他可以这么绝情。
即使明知知道他不会回来,可还是固执的等下去,守着心中那遥不可及的希望等下去。
凌启宁慢慢蹲下身,蜷缩着在夜风中瑟瑟发抖。
虽是夏天的夜晚,天不作美淅淅沥沥下起小雨,凌启宁穿的单薄,又受了惊吓,在等待中心灰意冷,心凉了身体自然跟着发冷。
哭泣声弱了下去,并不明亮的月光下,凌启宁固执的不肯放弃心中所爱,哪怕一辈子追逐他的脚步,哪怕他的眼里一辈子只有倾念,她依然不愿放弃。
爱了,就是爱了。
“启宁?!是你吗启宁?”黎业尊的语气激动中带着颤抖,突兀的在空荡荡的停车场内响起。
凌启宁抬起哭得红肿的双眼,看清面前的人是黎业尊后猛扑进他怀里,紧接着放声大哭。
黎业尊抱着凌启宁发抖的身体,想安慰她几句,却只道出了一句“启宁不怕”便哽咽着再说不出话来。
他不知道启宁被冷峻怎样的伤害过,不敢想象也不敢问,能做的唯有紧紧抱着她。
凌启宁在黎业尊怀里哭得汹涌,想到业尊哥还会回来找她,心中的委屈与感动一触即发。
缓了缓,黎业尊试图劝凌启宁冷静,可她的情绪非常激动,根本听不进任何话,他只好作罢。
细雨打湿他们的发,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黎业尊把凌启宁抱进车里,发动油门朝凌启宁家驶去。
一路上,凌启宁都在哭,仿佛有流不尽的泪。
车子开到凌家别墅,凌启宁说什么也不肯下车,哭闹得更厉害。
无奈黎业尊只好把她带到黎家别墅暂时安顿,想着让启宁在他家休息由保姆照顾,等她平静些他再自己去纯色别墅休息。
下车后黎业尊抱着凌启宁走了很远,胳膊酸了、痛了,也没有放手。
此刻,他突然有些心疼怀中的女子,这近一年的时间里,她受了不少苦,她对他的执着他不是没感动过,但黎业尊是清醒的,他们之间就算没有倾念也不会有任何结果。
被冷峻中途劫走的那几个小时,冷峻什么都没做,仅仅让他在冰儿失踪处站了几个小时,让他饱受内心的折磨。
冷峻是要提醒他冰儿不在,他永远得不到自由和幸福。
那种精神的煎熬,至今想来还心有余悸。
小心的将凌启宁放在床上,试图哄她入睡。
谁想她竟死也不放开他的手,呜咽着哀求:“我求求你业尊哥,别离开我。我怕,我真的好怕,你陪着我好吗?不要走。”
见凌启宁如此,黎业尊只好作罢,抱起她瑟瑟抖动的身子尽量安慰。
他不知冷峻做了什么,想起倾念被冷峻绑走那一晚,她该是怎样的恐惧啊!那一夜,他竟然不在倾念身边,让她独自承受那可怕的梦魇。
拳头慢慢攥紧,能清晰看到手背上条条暴起的青筋,听见骨节咯咯作响的声音,仿佛将冷峻捏碎都出不了心头恶气。
凌启宁哭是以为黎业尊去找倾念忽略了她的生日而伤心,并不是因为冷峻的人找她麻烦而委屈。
“启宁乖,你别这样。”黎业尊语气温和:“别怕,我在呢,冷峻伤害不到你,乖!告诉我,冷峻对你、他对你做了什么?”
听黎业尊这么问,凌启宁心中顿生一计。
若说自己什么事都没发生,业尊哥八成会将她送回家,若什么都不说一味地哭来误导他,今晚便可留在他家中过夜,孤男寡女想发生点儿什么简直太轻而易举了,到那时生米煮成熟饭,还怕他跑了不成。
如果这个计划成功,她手里也多了一张王牌.
虽说倾念重新与哥哥在一起,业尊哥心里始终还没放下,于凌启宁来说,倾念依旧是个定时炸弹。
他纵然再怎样恋着倾念,但也是个有担当的男人。
这个计划凌启宁斟酌了好久一直没机会实施,今天就是个很好的机会。
想做便做,凌启宁不但不答黎业尊的话,反而更激烈的哭闹,声嘶力竭。
凌启宁再一轮的大哭,彻底击垮了黎业尊。
“启宁!”黎业尊的语气显得哽咽,他真恨自己,都是因为他才让倾念和启宁这两个女人陆续受伤害。
凌启宁用力往他怀里挤,死死抱着他不肯放松一分一毫,哭到发不出声音了,才微闭着眼抬头吻上黎业尊的唇。
黎业尊本能的闪躲,却拗不过凌启宁的纠缠。
这一吻,彻底改变了黎业尊的一生。
“业尊哥,我口渴了,你去帮我倒杯水来喝。”凌启宁坐起身,喉咙干涩疼痛。
黎业尊失神的点点头。
几分钟后,凌启宁端了两杯饮料过来,递给黎业尊一杯说:“你也喝一口吧。”
他确实也渴了,接过杯子一饮而尽。
过了不久,黎业尊的身体发生变化,一股股燥热升腾而起,昏黄的灯光下,凌启宁精致的脸若隐若现。
一会儿是启宁,一会儿又变成倾念。
使劲儿晃晃头,眼前人的脸越发模糊而重叠。
“宝贝儿,是你吗宝贝儿?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宝贝儿……”黎业尊再也抑制不住,一把搂住凌启宁,疯狂的吻了过去。
终于,他解开了凌启宁的衣*裳。
性感丰腴的身体坦*露*在他面前时,两具炽热的*身*体*抱在了一起。
凌启宁在黎业尊*身*下得意的笑,她得到了设计好的爱情的王牌。
昏昏*欲*睡的黎业尊还不知,他之所以刚刚控制不住*情*欲,完全是因为凌启宁在递给他那杯饮料里动了手脚的缘故,所以才会逐渐丧失理智把她看成是倾念,与她*缠*绵注下一生的错。
黎业尊对凌启宁毫无防备,完全不曾想她竟会做这样的手脚,更没想到她会随身带着这种药。
枕着黎业尊的胳膊满心欢喜的睡去,就连在梦中嘴角都挂着笑,胜利者的微笑。
她太想得到他了,实在得不到方才出此下策,用这种威胁利用的手段争取他的半点怜惜,再试图将这怜惜慢慢化佐暧。
第二天一早,黎业尊醒来时头痛得很,惊恐的发现启宁未着*寸*屡地*睡*在他身旁,昨*夜的一幕幕在他脑中组成了一连串的画面,他的天瞬间崩塌。
身边的人悠悠转醒,娇滴滴的穿好衣裳靠在他胸前温柔的挑*逗他的嘴唇。
凌启宁有意掀开被子让黎业尊看到床*上那一抹鲜艳夺目的红色。
黎业尊呆呆地望着那一抹鲜红良久,摸出一只烟点燃,失神的叼在嘴里狠命吸起来。
天呐,我都做了什么?
他真想狠狠扇自己几个巴掌。
一只烟尽,低声道:“昨晚我,我以为是倾念……对不起。”
“你一定要这么残忍吗业尊哥,就算是你把我当做倾念也没关系,只要我们在一起,你把我当做谁我都不在乎,我已经是你的女人了,你还想不要我吗?”
边说边哭是凌启宁的绝招,豆大的泪珠噼啪落在黎业尊手背。
男人的心,在此时是最柔软的。
“别哭,你别哭。”黎业尊皱着眉凝重的擦着凌启宁那仿佛永远流不完的泪。
说:“我和冷峻之间的恩怨你都知道,你这样会让我很为难,我不想你再因为我受伤害,我真的不知道昨晚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我以为那是倾念,我……”
内心的煎熬无人能懂,倾念已经因为他差点儿被冷峻害得家破人亡,他不能再让另一个女人因为他被伤害,他无法容忍那样的事再次发生。
“没关系业尊哥,我给你时间慢慢考虑,我可以等。”
凌启宁实在没想到苦心孤诣的做了这么多最后会是这样的结局。
黎业尊径自拿了外套转身出去,心里烦躁异常,面对那么多突如其来的事情他开始感到力不从心,很想去见倾念一面,匆匆分别后他就再也没去见过她,或许是该见一面的。
念头一起,思念开始涌上心头,压抑已久的相思疯狂逼退了理智。
一脚油门,劳斯莱斯一阵风般离去。
黎业尊坐在满是烟雾的车内,将车窗放下一点,释放着车内缭绕的烟雾,也释放着对倾念狂热的思念。
他就那样坐在车里等了整整一天,终于等到倾念出来,可陪同她一起出来的,还有凌启安。
黎业尊顾不了那么多,利索的打开车门朝倾念飞奔而去。
他太想念她了,想念她一席白衣的样子,想念她眨着眼跟他撒娇的样子,想念她笨笨的腼腆的样子……
她的一点一滴,他都万分想念。
凌启安和倾念几乎同时看见黎业尊的车停在远处,紧接着他飞奔而至,这突如其来的事情令倾念手足无措,愣愣的站在原地。
“倾念。”
黎业尊隔着凌启安轻唤倾念的名字,一如从前那样温柔,绝无仅有的温柔。
在这突如其来的温柔声音下,倾念早已沉淀的心事忽然间翻江倒海。
往事,一幕幕涌上眼底。
一阵接一阵的眩晕袭击着倾念伤痕累累的心,眼睛变得模糊了。
“我在车里等你。”凌启安握了握倾念的手,他掌心的温度让她觉得温暖。
倾念点点头:“我很快就过去。”
凌启安走过黎业尊身旁时脚步顿了顿,拍了下黎业尊的肩膀,然后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倾念眼里流露出深深的哀愁,看得黎业尊心口惊鸾。
他皱着眉对她微笑,笑得苦涩。
两人默默地对望,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倾念平静的微笑,平静的问:“你终于肯来见我了吗?”
黎业尊皱紧眉头,眼里流露出疼惜之色。
“我……”
他不知自己想说什么,只得愣愣的呆在那里。
“我不需要你的解释,都已经过去了。”
倾念释然的笑容中夹杂着一丝对过往的默哀,最后一次抚上他紧皱的眉头,说:“不要总是皱眉,不要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以后你要常常微笑,无论是认识的也好,不认识的也好,因为笑容会给人力量,还能增加人的运气。业尊,好好照顾启宁,她是个好女孩,祝你们幸福。”
黎业尊的头点的很缓、很缓。
隐去眼角的泪,道了声“再见”,迎着凌启安的方向走去。
阳光一点点拉长倾念的背影,也拉长了黎业尊对她的爱。
看着启安的车开远,黎业尊颓然蹲在地上,欲哭无泪。
他有好多话想对倾念说,又不知从何说起,也不敢说出内心炽烈的爱,这一切怎么会变得这么复杂?
不过还好,至少她是快乐的.
黎业尊能看出倾念看着启安的神情是真挚的,她也是真的幸福。
那么,就此放手吧,她本就应该是属于启安的女人。
还要想想要怎么面对启宁,怎么弥补那一晚犯下的错。
倾念坐在后座比平时沉默些许,不知在想什么。
凌启安透过后视镜看了她几次,还是忍不住问道:“怎么了,不开心?”
“没有啦。”
“小念,我有一个想法想跟你说。”
“什么?”
凌启安犹豫一下:“我想让你到景星集团来帮忙。”
“我?”倾念指着自己问:“不不,我去你的公司什么都不会做,我只会医病人。”
“你不用急着回答我,考虑好了再说,我觉得你很有管理天赋,公司的业务最近拓展迅速,说实话我一个人有点儿忙不过来。”
“不是还有启宁吗?”
“启宁前几年一直在英国,她所接触的人和事完全不一样,而且她也有自己的事业,虽然她挂着一个副总的名字,但几乎从不管公司的事,她对这个行业不感兴趣。所以小念我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
双手交叉搅动一会儿,倾念说:“嗯,让我想想吧。”
“好,那我们先去吃饭,想吃什么?”
“我还不太饿,不然我们买些吃的东西去北林吧,就像以前那样,在河边野餐。”倾念的提议很好,他们有好几年没再去北林野餐了。
凌启安欣然答应,买了好多倾念喜欢的食物带她去北林野餐。
走到半路,倾念突然想到北林有一条小溪,溪水里这个时候有好多小鱼,便对凌启安说:“你知不知道哪里有卖鱼网?”
“鱼网?你要鱼网做什么,这个东西好像不好买吧。”
“我突然想去北林那条小溪里抓鱼。”倾念手托着下巴:“可是没有鱼网。”
笑着看她一脸的孩子气,说道:“这还不好办,没有卖的我们可以自己动手做一个。”
说做就做,凌启安在附近找了家日杂店,买了小水桶、竹竿、铁丝和纱网,回到车里十几分钟的功夫就做好了两个。
倾念兴奋的左瞧瞧右看看,羡慕的说:“哇!原来你还会做这个。为什么要做两个呢?”
凌启安的笑容总是暖洋洋的,任谁看了都会着迷。
编好最后一条铁丝,把东西收拾好,体贴的告诉倾念:“一个用来给你到小溪里边捞鱼,另一个用来给你扑蝴蝶和蜻蜓,不然到时候你忽然间想要捉蝴蝶怎么办。”
“你想的好周到哦!”倾念吐着舌头扮鬼脸。
“快到后边坐好,我们要出发啦。”
倾念撅着嘴,不情愿的被凌启安塞到车后座系上安全带。
“为什么你每次都不让我坐副驾,在后边很无聊的,想看看你都要在后视镜里看。”
凌启安笑而不语。
“你不让我坐,我偏要坐。”倾念解开安全带想从车里爬到前边的副驾驶,刚爬到一半便被凌启安推回去。
他好笑的看着她:“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不嘛,我要坐前边。”倾念不甘心,开始撒娇:“除非你告诉我为什么。”
“好,你好好坐回去我就告诉你。”
倾念听话的坐好,还自己扣上安全带,歪着头等凌启安说。
“副驾驶比较危险,如果遇到突发情况,开车的人会下意识的往有利于自己的方向躲避,如果你坐在副驾驶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受了伤我没办法原谅自己。”
倾念目光皎洁,追问着:“还有呢?”
凌启安反问:“还有什么?”
凌启安刚说了个开头,倾念便猜到了以后:“让我坐在你身后,如果真的出现意外,你还能用你的身体替我挡最后一下伤害对不对?”
又被她猜中,凌启安红了脸。
这一天,他们收获颇丰,不但抓了好多鱼,还捉了许多彩色的蝴蝶,装在大瓶子里非常漂亮。
倾念把那些蝴蝶带回家,凌启安说瓶子太小不适合蝴蝶生存,特意开车绕了大半个城区买了个很大的玻璃箱,是那种特制的用来养昆虫的箱子,四周有小孔供氧气进出。
他们两人一起在箱底布置草坪,采摘新鲜的花朵供蝴蝶吸食花粉。
倾念欢喜得不得了,抱着玻璃箱子不肯松手,怎么看都看不够。
回到家,爸爸说启安太宠她了,倾念‘刷’的羞红了脸,挽着爸爸的胳膊撒娇:“难道他宠我一点不好嘛,不早了,我回房睡觉了,爸爸也早点休息。”
纯色别墅,黎业尊躺在那张他曾与倾念缠*绵过的大床*上,心中纠结无比,这本来是打算用作他们的婚房,如今物是人已非,梦已破碎。
手机铃声轻快的响起,黎业尊心里很烦,也没看谁打来的直接按了拒接键。
两秒中后,铃声再次响起,烦躁的再次按了拒接。
手机铃声坚持不懈的叫着,似乎等不到主人接听便不肯罢休似的。
无奈,他不耐烦的拿起电话放在耳边。
“喂。”
“业尊哥,是我,启宁。”
“什么事?”听到凌启宁的声音,黎业尊有种不祥的预感。
夜色如墨,凌启宁站在妇婴医院检验科门外,手里紧紧攥着写有妊娠检测结果的化验报告,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兴奋的对着话筒问了一下说:“我有了,我有了业尊哥!”
“有什么?不是告诉你最近我很忙,没什么事别打扰我吗。”黎业尊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凌启宁话里的意思。
停顿了几秒,他猛地从床上弹起,对着电话试探道:“有了?你是说,你怀孕了?”
“是啊业尊哥,我怀了你的孩子,我好开心呐。”
黎业尊的脑袋有点短路,手越箍越紧,指骨咔咔作响。
“你真的……怀了我的孩子?”
“对呀,这还能有假吗。”
“你在哪儿?”黎业尊边对电话另一边的凌启宁说,边站起身穿外套。
“省妇婴医院喽,还能在哪儿。”
“等我,我立刻过来,记住,哪儿都别去,最好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当心冷峻。”
‘啪’。
电话挂断了。
不到二十分钟,妇婴医院门外响起一声长长的惊天刹车声。
黎业尊急匆匆从劳斯莱斯里跳出来直奔妇产科。
凌启宁安静的坐在医院长廊的座椅上等着,脸上溢满幸福,摸着腹部憧憬未来。
“启宁,这孩子不能要。”黎业尊在长廊找到凌启宁,声音里充满冷酷。
凌启宁惊恐的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问:“业尊哥,他是你的孩子啊,你说不要就不要吗?你的心这么狠么,怎么能忍心杀掉自己的孩子?不,不,我绝对不会不要这孩子。”
“走,跟我去找医生。,这孩子必须拿掉,你现在本来就被冷峻盯上了,如果他知道你怀了我的孩子,你会有危险。”说罢黎业尊拉起凌启宁的手往医生办公室走去。
“放开我!”凌启宁挣脱他的牵制,眼里噙着泪水:“业尊哥,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骨肉?”
“我没这么想,我不能让你因为孩子而有生命危险。”
摸索着掏出一支烟叼在嘴里,想了想又将烟收回烟盒。
“这一年来我为了你受冷峻的骚扰还少吗?有哪一次我没躲过的,你不要太低估我了,不是倾念曾被冷峻抓住就代表我也一样会被他抓。我不想跟你吵架,孩子我也不会打掉,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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